冬日暖阳驱散浓雾,蒸发草叶上的小珍珠。 苏灿灿、苏母和苏父来赵家小院做客。 苏灿灿跟赵宣宣说悄悄话,说自己明年二月成亲。 “本来欧阳家想定在腊月,但我想再陪爹娘过一个年,免得他们孤单。” 按照苏父、苏母以前的打算,本应该留苏荣荣在家,给他们养老。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恐怕他们以前做梦都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 如今他们虽然有仆人伺候,但反而比不上以前开心。 “听三公子说,偶尔有人把婴儿丢到小巷子里,被巡逻的官兵捡到,只能送到慈幼局去。” “我爹想去那里挑一个女婴,收养。宣宣,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赵宣宣眉开眼笑,点头赞同,道:“挺好,积德行善,好人有好报。” “那小婴儿一出生就被丢弃,何其无辜?如果被你家收养,是莫大的福气。” 苏灿灿掩嘴笑,道:“不过,我娘想收养男婴,他们两个在家里吵架。” 赵宣宣好奇,眼眸亮晶晶,追问:“最后谁吵赢了?” 苏灿灿微笑道:“最后,他们俩找我当判官,都听我的。” “我觉得收养女婴更好,养得贴心一点,省心一点,不至于染上吃喝嫖赌的恶习。” 赵宣宣笑道:“我爹娘争吵的时候,也喜欢找我当判官。” 苏灿灿喝一口茶,笑容渐渐变淡,又诉说烦恼,道:“最近有许多高门大户给我家下请帖,邀请我爹娘去赴宴,其中甚至有公主、王爷。” “什么赏花宴、满月酒、周岁宴、庆贺宴、寿宴……名头一大堆。” “我爹娘很忐忑,怕在宴席上出丑,而且又舍不得天天往外送礼,所以很心烦。” “宣宣,你家有没有收到这样的请帖?” 赵宣宣拿起一颗话梅,放嘴里含着,微笑道:“我家也收到不少请帖,送礼确实麻烦。” “我听欧阳大少奶奶说,如果礼物不合适,就会被别人笑话。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们虽然身份高贵,但其中也有不少碎嘴子。” “我家风年初入官场,还没分清楚谁忠谁奸,谁是敌谁是友,所以不爱跟别的官僚攀交情。” “唯独上次,大理寺左少卿娶续弦,这是跟风年在同一个衙门办差的上级,所以他不能不给面子,不能不合群,所以他亲自去喝喜酒了。” “不过我没去,因为我那几天害喜,不方便出门。” 苏灿灿问:“如果不去,该怎么拒绝?” 赵宣宣轻声道:“收请帖时,看看是邀请许多人,还是只邀请你们一家。” “如果是宴请许多人,你们就干脆啥也不说,反而避免尴尬。” “如果是只邀请你们一家,那就不能含糊。如果不想去,就找个借口推辞,比如身体不适等等。” 苏灿灿有点疑虑,问:“如果不去赴宴,会不会得罪别人?” 赵宣宣笑得轻松,道:“如果是有敌意的人,除非你去捧他的臭脚,否则他就故意说你得罪他。” “如果是和善的人,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介意。” “何况,本来就不熟,又不需要求人办事,硬着头皮去做客,反而尴尬。” 苏灿灿松一口气,放心多了。 “宣宣,我最近想太多,昨天被丫鬟发现长了一根白头发。你长白头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