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公公早早地露脸。 赵东阳陪付青一起去鸿运蹴鞠场辞工。 解老板摇一摇右手,不同意,而且态度强硬,道:“小付,你说句良心话,解老板对你好不好?有没有亏待你?” “昨天给你发那么好的中秋礼,如果你不满意,尽管开口,我再给你补一份。” 付青诚恳地说道:“解老板,中秋礼很丰厚,我不贪东西。而且,我特别感激您。” “我虽然辞工,但以后肯定经常来您的蹴鞠场玩耍,来捧场,肯定不会去别的蹴鞠场,我可以发誓。” 解老板不愧是混黑白两道的地头蛇,他还是摆手,不答应,就是不讲理,说道:“当初,你想来我的蹴鞠场做事,咱们签了一份契约,除非你回老家去,否则必须干满三年。” “现在还不到一年,你就反悔,不守信用,怎么行?” “人如果不守信用,以后谁敢跟你做生意?还要遭天打五雷轰。” 眼见解老板骂付青,像骂龟孙子一样,凶神恶煞,赵东阳不乐意,忍不住维护付青,笑眯眯地说道:“解老板,在我眼里,阿青还是个孩子。”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计较。” “何况,签契约,不是签卖身契,哪有不放人的道理?” 解老板翘起脚,伸手接小妾递来的茶盏,摆架子,冷笑道:“契约上写得明明白白,如果想走人,就要赔我十两银子。” “小付,让你在我的地盘蹴鞠,算我对你的栽培,你不能忘恩负义。” “如果你不赔我十两银子,要么继续干,要么就等我派人去你家里催债。如果你搬家,我就去找郭大少,反正当初是他介绍你来的。” 解老板眼神精明、犀利,还很凶。 赵东阳皱眉头,暗忖:心真够黑的,哪有这样不合理的契约?摆明了欺负老实人。 付青低头看地,面红耳赤,脚趾头默默抠地。 他不想连累别人,暗忖:算了,不辞了,干满三年再走。 赵东阳跟付青对视,赵东阳一眼就看出付青的心思,但是他不赞同,不想妥协。 于是,赵东阳悄悄拉住付青的手,借宽大衣袖的遮掩,摇一摇。 他暗忖:这解老板心黑,不是个善茬,趁早远离才好。 不过,硬碰硬肯定不行。 于是,赵东阳委婉地说道:“解老板,付青打算回老家去考秀才,所以才辞工。” “他从小念书,心地又纯良。昨天,他带着中秋礼回家去,对解老板赞不绝口,说您大方,是个好人。” 解老板不相信,抬手拍桌,高声说道:“你们休要骗我,上次我跟小付聊天,他亲口说,不爱念书了。” 赵东阳微笑,道:“比如爱喝酒的人,天天说要戒酒,那种话,哪能算数?” “解老板,您不想让阿青走,我想您肯定喜欢这孩子,毕竟他从来没有害人之心,而且不跟别人争抢东西,干活又勤快,还懂得感恩。” “别人如果对他好,将来他肯定会回报。” “人生起起落落,不可能一帆风顺,如果结个善缘,将来说不定有大用处。” “千金难买好人脉,您说是不是?” 赵东阳圆滑世故,专门挑好听的话说,不想结仇。 有几句话,倒是说进解老板的心坎里。 解老板放下茶盏,抚摸下巴,思索片刻,道:“小付,你确定不背叛我?不去别的蹴鞠场干活?” 付青抬起头,跟解老板对视,眼神坚定,道:“解老板,你放心,如果我想蹴鞠,只来您的蹴鞠场,绝不背叛您。” 解老板的眼神不再凶恶,又端起茶盏,慢慢喝茶,不急着给答复。 毕竟,他拖延时间,受折磨的反而是别人,他很享受这种折磨别人的感觉。 付青冒出冷汗,心里着急,但又不敢催促。 赵东阳暗忖:如果解老板油盐不进,我就只能回去找风年帮忙。 他怕给唐风年招惹麻烦,所以没拿唐风年的官职去压解老板。 毕竟解老板既混白道,又混黑道,是条地头蛇,恐怕他不怕芝麻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