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熙熙攘攘,一片繁华。 同时,一眼就能发现贫富差距很大。 他们一路走,一路聊。 郭大少道:“我爹出门进货去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赵东阳好奇地问:“在京城做生意,和在岳县做生意,哪个更容易?” 郭大少笑道:“都不容易。京城客源广,但成本太高。岳县则是地头蛇太多,要想八面玲珑,维持人脉,就要黑白两道通吃。” 唐风年点头赞同,暗忖:郭大少不是庸人。 他们越走越远,郭大少解释道:“京城太大,那院子偏僻些,不知你们是否介意?” 唐风年和煦地笑道:“不介意,有地方住就好了。” 赵大贵和赵大旺慢慢驱赶马车,跟在后面。 赵东阳问:“郭少爷,你们在京城还有别的铺面吗?” 郭大少谦逊地微笑道:“还有个酒楼,我家还是干老本行。另外,在城外买了些坡地,专门种菜,养鸡鸭鹅。” “京城大户人家多,门道也多,如果跟那些管家有些交情,就直接把菜往大户人家送,每月结算。” 赵东阳听得羡慕,眼睛变得亮晶晶,仿佛看见金子在眼前发光。 王玉娥掀开车帘子,东张西望,感叹道:“京城可真大。” 放眼望去,全是陌生人,乖宝害怕,抱紧赵宣宣。 赵宣宣轻抚乖宝的后背,轻声问:“娘亲,如果咱们搬到京城住,你觉得怎么样?” 王玉娥犹豫,道:“玩玩就算了,我觉得还是回家更好,亲戚们都不在这边。逢年过节不能走亲戚,多冷清啊。” 乖宝奶声奶气地附和:“回家。” 赵宣宣低下头,亲亲她的小胖脸,哄道:“不怕不怕,爹娘和爷爷奶奶在哪里,乖宝的家就在哪里。爹爹教你背书,你忘了吗?此心安处是吾乡。” 王玉娥摸摸乖宝的头发。 过了一刻钟,郭大少才终于笑道:“到了。” 他一边敲门,一边说道:“之前你们没来,所以我借用此地放货,专门派个仆人看守。等会儿我就叫人过来,把货都搬走。” 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把门打开,恭敬地笑道:“大少爷来了。” 郭大少介绍道:“这是赵地主和唐举人,这是老吴。” 老吴连忙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赵东阳伸手扶一下老吴,笑道:“不用客气。” 他眼神精明,打量院子,觉得太小了,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王玉娥和赵宣宣都下了马车,走进院子,又进屋去细看。 郭家办事稳妥,早就把屋院打扫干净,甚至家具都齐全。 不过,确实像郭大少说的那样,屋子里存放很多货物,有许多酒坛子、鼓鼓的麻布袋,还有一大堆柴和炭。 郭大少吩咐老吴去叫人来拉货,然后对唐风年说道:“我家离这不远,等你们安顿好了,就去我家坐坐。” “如果你们不嫌弃,郭某想设桌酒席,为你们接风洗尘。” 他虽然是商人,但年轻又斯文,谦逊,心思精明,却不外露。在长相上,也算高大英俊。 眼睛里总是存着几分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唐风年爽快答应,并且道谢,又问道:“这院子的租金怎么算?” 郭大少道:“每月十两银子。” 唐风年暗忖:在岳县,这租金算死贵。但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还能接受,至少比住客栈划算多了。 他又问:“租期是活的,还是早有定数的?” 郭大少暗忖:这唐公子不像书呆子,心比较细。 他微笑着答道:“至少要租半年。不过,如果你们提前离开,后续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处理。再转租出去,肯定不难。” “租金先垫付三个月。” 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想法,唐风年跟赵东阳商量片刻,决定把垫付的租金交给郭大少。 郭大少却推辞,不肯收,说道:“租金是我爹垫付的,等他回来再说。” 唐风年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