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酒楼二楼的窗口,韦秋桂正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盯着街边的韦春喜和王猛,暗忖:大姐这病生得及时,我就不用装病了。 她能想象,到时候韦夏桑声称要去探望生病的大姐,趁机在小院的屋里跟汪夫子颠鸾倒凤,韦春喜负责把风,而自己根本不用插手。 就算东窗事发,她也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晒。 王猛太热,把衣袖扎起来,抬手擦汗,说道:“咱俩都是乡巴佬,不晓得在城里租个小院要多少钱,不如去问问姑父。” 韦春喜心里有鬼,生怕露馅,不愿节外生枝,说道:“不用问,秋桂已经告诉我了。而且,你要保密,别说院子是我们花钱租的,就算面对爹娘,你也别说实话,只说院子是秋桂借给咱们的。” 王猛一边走路,一边伸手挠后脑勺,疑惑不解,问:“咱们不偷不抢,为啥要撒谎?” 韦春喜扯个谎:“怕爹娘反对。而且,那个院子是我帮秋桂和夏桑租的,她们有别的用处。” 王猛更加疑惑,想不出来,春喜那两个妹妹都住在大户人家,要另外租小院子干啥? 韦春喜已经从韦秋桂那里得知,哪里有小院子出租。她带着王猛,一边问路,一边来到目的地,跟主人家谈妥之后,她和王猛去一趟祥瑞钱庄,把二十两银票兑换成银子,然后去找主人家付账。 用八两银子租一年,这也是韦秋桂事先叮嘱她的。 拿到租契之后,王猛留在小院子里打扫卫生,韦春喜去醉仙酒楼,拿租契给韦秋桂过目。 韦秋桂自从嫁给朱大财主之后,学到不少本事。 她把租契看两遍之后,交给韦春喜,叮嘱:“大姐,小心收好。如果夏桑问你,那小院子花多少钱租的,你就说十八两,千万别说八两。” 韦春喜左边脸麻木,右边脸微笑,问:“为啥要骗夏桑?” 韦秋桂嘴角一勾,眼神不屑,道:“咱们做这种事,冒这么大的风险,都是为了她,我怕她忘恩负义。反正你听我的话,准没错。” 商量完之后,韦秋桂留韦春喜在醉仙酒楼吃饭。不过,她假装忙碌,故意不吃,因为不想跟韦春喜同桌吃东西,怕被那面瘫的毛病传染,毕竟美貌是她最骄傲的资本。 如果她变成面瘫,她在朱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朱大财主是个好色之徒,钱很多,但良心很少。她估计,他不会顾念什么夫妻之情。 丫鬟端菜上桌,趁着韦秋桂不在眼前,她好奇地问:“王娘子,你这是什么病?好奇怪啊,我第一次见,严重不?传染不?” 韦春喜好声好气地答道:“你放心,不传染,就是丑点罢了。大夫说,用针灸治,如果运气好,一个月就能治好。” 丫鬟放心了,松一口气,同情道:“王娘子肯定运气好,肯定能尽快痊愈。” 韦春喜小声道:“你端这么多菜,我吃不完,咋办?” 丫鬟微笑道:“吃不完也没事,反正是夫人请客。这么大的酒楼,一天的剩菜剩饭有几大桶,早就习惯了。” 韦春喜尴尬,脸红,道:“我不习惯浪费,而且我丈夫还没吃午饭,我能不能带点剩菜剩饭去给他吃?” 丫鬟看在她是夫人姐姐的面子上,眸光一闪,微笑道:“王娘子,你稍等,我去帮你拿两个竹筒来,帮你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