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先紧张地看乖宝,见她没哭,应该打得不重,于是松一口气。 石夫人一脸严肃,抓住晨晨的小手,打手掌心,低声教训:“以大欺小,恃强凌弱,这是坏蛋所为。乖宝还只是奶娃娃,她会打架吗?你怎么能打她?” 晨晨委屈,瘪起嘴,呜呜地哭起来。 赵宣宣把晨晨抱起来,道:“师母,别生气。让乖宝先给晨晨道歉,是乖宝先乱动的。” 她帮晨晨擦眼泪,轻声道:“晨晨,你觉得乖宝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如果是故意的,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教训她。” 晨晨泪眼婆娑,瞅向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正把小拳头塞嘴里,天真无邪地吃手手。 王玉娥抱着乖宝,往旁边挪两步,生怕晨晨又伸手来打。 晨晨哽咽道:“不是故意的。” 她觉得乖宝看上去像个小笨蛋,既然如此,她决定大方一回,原谅小笨蛋,不跟她计较了。 她委屈,是因为娘亲打她,娘亲偏心,帮别人,不帮她。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哗哗地流出来。 赵宣宣亲一下晨晨的脸蛋,眉开眼笑,道:“晨晨放心,不管是不是故意,姐姐都会教训乖宝的,让她听话。用小脚乱踢,是不对的,是不是?” “看在乖宝是不小心的份上,原谅她一次,好不好?” 晨晨点头,抬起手,胡乱擦两下眼泪,道:“她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 王玉娥笑起来,让乖宝的额头在晨晨脸上贴一下,道:“好了,乖宝亲晨晨了。” 晨晨眉眼一动,有点满足,道:“我也想亲她一下。” 王玉娥笑得和蔼,道:“好。” 亲完之后,晨晨搂着赵宣宣的颈项,故意不搭理石夫人。 石夫人无奈地笑一笑,道:“孩子气。” 唐母特意洗一盘葡萄,端过来。 石夫人拿起葡萄,喂给晨晨,晨晨一颗接一颗地吃,母女俩看上去又和好了。 石夫人道:“这葡萄真甜。” 王玉娥接话道:“去别人家果园直接摘,先尝后买,不甜不买。那家果园都是上面结果,下面养鸡,鸡粪做肥。不缺肥,不缺水,果子就香甜。” 石夫人感叹道:“种田的学问也不小,可惜只有文状元和武状元,没有专门种庄稼的状元。” 赵宣宣无奈地摇头,笑道:“朝廷表面上说重农轻商,实际上田赋最重。评选种庄稼的状元,更是没影的事。” “如果在考科举的题目里,添上一两道种田的题,就好玩了。” 石夫人拍手笑道:“我夫君以前也这么说过,他说这样才是真正的重视农业,比皇上每年亲自耕田半天更强些。” 说到这里,她忽然伸手捂嘴,生怕祸从口出,然而别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话有什么问题。 唐母也跟着高兴,笑道:“如果真这样考科举,我家风年肯定考得好。” 王玉娥笑道:“那些书呆子可就惨了。” —— 白沙城,黑云压城城欲摧。 老天爷仿佛正在生气,酝酿一场大暴雨。 大风已经先刮了起来,扬起地上的沙尘,似乎专门往人的眼睛里吹,路人纷纷用衣袖遮住脸,用怪异的姿势走路。 秋闱总共要考三场,每场考三天。考完第一场后,考生可以暂时离开考场,回家住一晚上,等待第二场考试。 赵东阳和赵大旺站在大风中,等待唐风年出来。 瘦一点的人被这大风吹得有点站不稳,但是赵东阳和赵大旺两人都胖,没有那种烦恼。 眼看考生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地走出考场,赵东阳担心又着急,踮起脚尖,翘首以盼。 赵大旺感叹道:“考生在里面待三天,不洗澡,看上去真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