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石师爷感到欣慰,拍打唐风年的肩膀,道:“风年,你决心考科举,是推托之辞,还是真心话?” 唐风年道:“真心话。师父,我也有野心和抱负,想要更多权势和地位,更好地保护家人。” 石师爷半眯起小眼睛,问:“你想要多大的权势,多高的地位?” 唐风年低头看地,低沉道:“知县。” 石师爷开怀大笑,道:“等你做知县,我给你当师爷,可好?” 唐风年镇定地点头,笑得腼腆。 师徒俩高兴地回到师爷学堂,继续教书。 —— 霍捕快为了收集赵嘉仁的罪证,忙得连胡子都没空刮。 十天之后,他把罪证上交给县太爷。 县太爷调侃道:“霍飞,我感觉像有十年没见你了。你这大胡子,快赶上野人了,耽误洗脸吗?” 霍捕快微笑道:“胡子和头发差不多,我懒得管它。幸好完成县太爷交代的差事,不辱使命。” 县太爷忽然恢复严肃,眼神锐利,问:“这些罪证,足够判赵嘉仁死罪吗?” 霍捕快斩钉截铁,道:“恶贯满盈,抄家问斩,不在话下。” “好!”县太爷咬牙切齿,心潮澎湃,握拳捶桌,报仇雪恨之心异常激动。 —— “族长家被官兵包围了,只许进,不许出,连狗洞都有官兵把守。” 赵中跑来找赵东阳,告诉这个重大消息。 “这是不是要抄家啊?” 赵东阳眼神茫然,单手撑着颧骨,无奈道:“咱们赵氏宗族是怎么了?这几年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轮到族长,这是第六个罪犯。” “唉!”赵中叹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早就预料到族长会有今天。” 赵东阳疑惑,打起精神,把支撑脑袋的手放下,问:“为什么你预料到了,我却没预料到?” 莫非他比较傻?莫非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赵中做出一副聪明相,挑眉道:“族长今年经常去烟花之地喝花酒,听说有个姑娘是他的相好。” “那地方是销金窝,他如果不干些贪赃枉法的坏事,哪有那么多银子花天酒地?” “我甚至听说,刁地主就是因为遭到族长的陷害,被活活打死的。” 赵东阳听得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一边抚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边问:“活活打死?怎么打的?” 赵中道:“听说只是二十下杀威棒,刁地主有病在身,所以一命呜呼。” “刁地主的儿子是个厉害的硬骨头,居然敢去知府面前告状,想扳倒县太爷,为他爹报仇。” 赵东阳一阵唏嘘,他以前跟刁地主打过交道,印象中,那是个凶巴巴又小气的人,曾经派人霸占岳县内城的夜香。 为了争抢夜香,赵家的佃户跟刁家的佃户打过架。 赵东阳暗忖:老刁不是好东西,但他儿子有勇有谋,是个孝子。 赵中又凑近几分,神神秘秘地说道:“祖宗给我托梦,让我召集族人,废掉赵嘉仁的族长之位,还要把他全家逐出去,免得他给我们赵氏宗族抹黑。你同意吗?” 赵东阳转动心眼子,圆滑地道:“祖宗的话无异于圣旨,我哪敢不同意?” 赵中露出笑意,又说:“东阳,祖宗还让我当族长,你也支持我吗?” 赵东阳的肥胖手指轻轻叩击膝盖,挑起眉梢,问:“哪个祖宗说的?赵氏宗族的祖宗有几万个,恐怕各说各的。我也在等祖宗给我托梦呢。” 赵中心领神会,眼神里有了戒备之色,道:“东阳,你也想当族长,是不是?” 赵东阳不承认,圆滑地道:“等祖宗给我托梦,再说。” 两个人都想当族长,但族长的位子只能给一个人坐,不能挤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