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宣宣师妹,你不画大花脸,不躲邪祟了?”欧阳玉和熊能围着赵宣宣打转,眼神亮晶晶,觉得赵宣宣比以前更好看了。 赵宣宣眉开眼笑,道:“两个邪祟打架,两败俱伤。神仙托梦告诉我,不用画大花脸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门玩。” 付青也凑过来,眼神惊艳,甚至有点呆滞,移不开眼,道:“师姐,你上辈子一定是仙女,所以神仙给你托梦,从来不给我托梦。” 赵宣宣总说他像她的亲弟弟,又同在师爷学堂念书,于是他干脆喊她师姐。 晨晨点头如小鸡啄米,附和:“姐姐是仙女,我也是仙女。” 在师爷学堂里,他们五个人总是凑一起玩,俨然一个小帮派,外人想插都插不进来。 —— 面对族长儿子的恳求,赵东阳嘴上答应,但没有实际行动。 散场回家后,他坐在屋檐下喝茶,眼睛半眯,眺望远处的田野。 阳光明媚,稻子欣欣向荣,野草野花生机勃勃,麻雀飞来飞去,一年又一年,物是人非。 忽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是族长家的马车。 族长夫人公孙氏被仆人扶下马车后,抬手捂额头,骤然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一下,差点站不稳,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赵东阳和王玉娥在屋檐下静静看着,没过去迎接她。 公孙氏主动走过来,泫然欲泣,道:“赵东阳,你不是答应帮忙吗?怎么不出去托关系?还在家里坐着干啥?” 赵东阳有些过意不去,客气地招呼:“您坐下再说。” 王玉娥抿起嘴唇,眼神不悦,暗忖:还想把我夫君当狗使唤?做春秋大梦还没醒吗? 赵东阳轻轻撞王玉娥的胳膊,提醒:“孩子娘,去倒茶来。” 王玉娥转头瞪他一眼,不情不愿,站着不动。 唐母察言观色,主动帮忙端茶过来,递给公孙氏。 公孙氏还端着架子,接过茶盏,一声谢谢也没说,直接提要求:“赵东阳,听嘉仁说,你上次卖画得一千两银子,如果你把这笔钱拿出来,赔偿给县太爷,大概就能把嘉仁救出来。你愿不愿意?” 赵东阳皱眉头,道:“这是谣言,我没什么银子。” 公孙氏一听就恼火,气急败坏,抬起手,把茶盏砸地上。 “哐当”一声响,吓唐母一跳,茶盏四分五裂,茶水还在地上冒着热气。 公孙氏怒气冲冲地道:“赵东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没有嘉仁帮你,你能买到百亩良田吗?能当上地主吗?你如果不知恩图报,必定遭天打五雷轰。” 赵东阳愁眉苦脸,不忍心反驳,因为在他眼里,族长一家已经落魄,接下来估计要迎来更悲惨的下场,他不忍心落井下石。 但是王玉娥忍不下去,直接拍桌,在气势上不输给公孙氏,道:“好一个族长夫人,好一个师爷夫人,跑到我家里摔茶盏,好大的威风!你有本事就去官府闹,去县太爷面前闹!” 梦幻泡影被戳破,公孙氏感到无地自容,用帕子掩住嘴,低头啜泣。 王玉娥看她不顺眼,道:“你头上插金簪子,手上戴玉镯子,怎么好意思跑我家来要钱?你怎么不去把马车卖了,把珠宝首饰卖了,把你家的大宅院卖了?假惺惺,你压根就没想救你丈夫。” 赵东阳悄悄拉扯王玉娥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少说几句。 公孙氏以前面子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无言以对,起身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眼看马车跑远,王玉娥道:“孩子爹,你还怕她做啥?” 在她眼里,族长一家以前是毒蛇,是恶犬,但现在被拔了牙。 赵东阳道:“我不是怕别的,而是……唉!怕她想不开,寻短见。反正,咱们不要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种寻死觅活的人,怨气最大。如果被这种人诅咒,很可能会影响到子孙。 王玉娥想一想,也不寒而栗,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