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王俏儿对赵宣宣说悄悄话:“那个何师母是个势利眼,我不喜欢她!明天我不来了!这里不好玩!” 她甚至现在就想跑回姑母家去。 但是赵宣宣不让她跑,不放心她一个人赶路,怕她半路遇到坏人。 赵宣宣安抚道:“等放学后,我带你去街上买好吃的!好玩的!” “今天是七巧节,街上肯定热闹!” 春生私塾放学早,下午才过到一半,赵宣宣和王俏儿就手牵手,上街了。 路过苏家的纸扎铺时,赵宣宣恰好被苏灿灿瞧见。 苏灿灿站门口,开心地招手,喊道:“宣宣师妹,你急不急?不急就来我家玩一会儿!” 赵宣宣笑着答应,带王俏儿走进铺子里。 不远处,小衙内吕新词带书童上街闲逛,恰好看见笑颜明媚的赵宣宣,顿时被美貌迷了眼。 他站在原地发呆一会儿,眼睛盯着纸扎铺的门,赞叹道:“仙女下凡啊!” 小书童讨好地笑着,接话道:“少爷,七夕节正是仙女下凡的好日子!” 吕新词迈着自信的步伐,朝纸扎铺走去。 赵宣宣、王俏儿、苏灿灿和苏荣荣正坐在后院聊天,吃巧果。 苏荣荣正绘声绘色地形容,今天中午雨过天晴的时候,天上出现一道好大的彩虹,可美了,好多人抬头看彩虹。 后院与前面的铺子相通,前面忽然传来苏父与客人的对话。 男客人道:“我刚才看见两个女子走进来,其中一个貌若天仙,她去哪里了?” 苏父犹豫片刻,答道:“您可能看错了,刚才没有别的客人进来。” 后院的赵宣宣、苏灿灿等人听见这话,都吃一惊,面面相觑,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俏儿皱眉头,握拳头,咬牙切齿,小声道:“有登徒子!” 苏灿灿最警觉,又惊慌,小声道:“宣宣,你快躲起来!” 她又看看王俏儿,觉得王俏儿没有躲起来的必要,于是没说。 赵宣宣不想给苏家添麻烦,于是牵住王俏儿的手,一起躲到了一个纸扎大宅子的后面。 这个纸扎大宅子很高,很宽,以竹篾做框架,外面糊纸,十分逼真,像真宅子一样,而且离墙很近。 躲好后,赵宣宣凑到王俏儿耳朵边,说悄悄话:“如果那个登徒子不依不饶,来后院搜人,咱们就戏弄他一番!” 王俏儿问:“怎么戏弄?” 赵宣宣飞快地对她耳语一番。 前面铺子里,小书童直接亮明男客人的身份:“这是小衙内!县太爷家的小公子!他问什么,你都必须老实回答,不许撒谎!否则抓去衙门打板子!” 苏父和苏母震惊,仔细打量吕新词的衣着,见他满身绫罗绸缎,腰间挂玉佩,就连手中折扇也挂着碧绿的玉坠子,看上去确实有几分贵气。 夫妻俩对视一眼,微微颤抖,都有些害怕。 老实人最怕得罪别人,特别是有权有势的人。 吕新词对店铺老板的反应感到满意,微微一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再次发问:“那个美貌女子去哪里了?” 苏父吓得牙齿发颤,道:“不知道,真没见过美貌的女子。” 吕新词收起笑容,板起脸,用折扇敲打手心,盯着苏父,虎视眈眈。 小书童为虎作伥,道:“公子,这人不老实!咱们搜一搜他家的后院,必然把那女子找出来!” 吕新词眯起眼睛,对苏父威胁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否则我就要把你家搜个底朝天!” 后院里,苏灿灿和苏荣荣快要急哭了。 苏荣荣甚至拿起砧板上的菜刀,打算跟登徒子拼命。 苏灿灿凑到妹妹耳边,小声道:“如果他们当真闯进来搜,我就趁机跑出去,去衙门报官!上次咱们见过衙门的霍捕快,他肯定会救宣宣!” 这时,王俏儿主动走出来,对苏家姐妹道:“带我去茅厕,等会儿他们进来搜,你们就说我是来借茅厕行方便的,不用怕。” 过了一会儿,吕新词和小书童强行搜完前面的铺子,又强行跑来搜后院。 苏灿灿趁机跑了出去,咬着后槽牙,逆着风,一下也不敢停歇,紧张地跑向官府。 苏荣荣脸色惨白,一边颤抖,一边伸手指向茅厕。 只见茅厕的门正关得严严实实。 吕新词问:“美人在里面?” 苏荣荣牙齿打颤,神情恐惧,道:“在茅厕里面。” 吕新词连忙认真整理衣袍,又整理发冠,生怕唐突了美人,对着茅厕的门,彬彬有礼,道:“请问姑娘可否出来一见?吕某并无恶意,如果刚才吓到了姑娘,吕某想当面赔个不是。” 茅厕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动静。 一小会儿后,茅厕的门开了,王俏儿走出来,一脸懵,问:“你找我做什么?” 吕新词看见满脸雀斑、灰不溜秋的王俏儿,顿时变脸,冷声道:“我没找你!跟你同行的那个美貌女子呢?” 王俏儿一脸吃惊,道:“你看到我的双生姐姐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