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军也凑了过来，嘴上忙问：“鸡缸杯？哪呢？哪呢？” 他眼神在四周快速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赵建波等人面前的桌面上。 “我就说老赵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敢情是因为有鸡缸杯！” 石军眼眸微睁，就要朝着那鸡缸杯扑过去。 有人比他手脚更快。 正是离赵建波更近的马文军。 他如获至宝地捧着鸡缸杯，激动地直叫：“苏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这等宝贝怎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呢，早知道有这宝贝，我就是逃班也要溜过来啊！” 石军慢他一步，只能干瞪眼：“你看不看，不看给我看。” 马文军得意道：“当然要看。” “要看那你就别废话，快点看完让我看看！” “催什么，谁叫你动作慢。” 两人斗了几句嘴，马文军便上手鉴定鸡缸杯，他看的很仔细，先是大致看了一遍，后又掏出放大镜仔细查看上面的斗彩和胎体釉质。 一连看了好几分钟，才在石军的催促下，把鸡缸杯递给了他。 石军看得也很仔细，还借了他的放大镜看，越看面色越严肃，忍不住喃喃道：“不对啊，这只鸡缸杯和京城博物馆里的那两只不太一样啊……” 周易仿佛找到了知己，忙道：“你也觉得和博物馆里那两只不一样？” 石军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见和赵建波坐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赵建波的朋友，点头道：“嗯，京城博物馆那两只展出时我去看过，和这只虽然很相像，但又有些细微差别。” “英雄所见略同！”周易很激动，看石军的表情特别柔和。 见有两人都说和博物馆的不同，赵建波有些担忧：“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只不是真的？” 石军没说话，要是这是在其他人手中看的，他肯定就点头说是假的了，但这是苏安拿出来的！ 苏安就没拿过假货出来过，这让他很纠结，陷入自我怀疑。 这时。 马文军开口了：“少见多怪，博物馆那两只断代很严重，曾经有专家怀疑那是后面仿造的鸡缸杯，根本不是成化年间的。再加上隔着个玻璃展柜，灯光又为了保护文物，防止文物加速老化，质变等等，开的非常微弱，你们在那除了看个器形和外观，还能看到什么？” “古玩这玩意还是要上手鉴定才行！” 石军瞅他一眼，撇嘴问：“既然你这么懂，那你看出来了？” 马文军摸摸鼻子，小声道：“我又不是专业的瓷器鉴定专家……不过这落款不像是假的，是成化年间的落款风格。” 石军切了一声，眼里都是鄙视。 这时。 之前三人中的李牧忽然开口道：“两位，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之前在邰北待过一段时间，各位应该都知道，邰北博物馆有六只成化年间的鸡缸杯常年展出，我曾经有段时间天天去邰北博物馆参观那几只鸡缸杯，还在当地一个名豪的家里见过他拍卖得来的鸡缸杯，也上手鉴定过。我想，我应该能鉴定这只鸡缸杯的真假。” 听到这话。 石军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你，你是李牧大师？” 石军先是一愣，而后仔细打量着李牧，这才反应过来惊疑地问。 “叫我老李就行。” 李牧亲切地道。 “不不不，李牧大师，没想到你也在清江市，你不是常年定居在京城吗？” 石军非常客气地道。 “来清江市处理点事，顺道也想来见见传说中的捡漏王。” 李牧一脸揶揄地道。 石军了然地笑笑，把鸡缸杯双手递给李牧：“李大师，劳烦你掌掌眼，看看这只到底是不是成化年间的鸡缸杯。” “好。” 李牧接过鸡缸杯，认真查看起来。 赵建波好奇地低声问：“这李牧什么来头？没听说过啊，很厉害吗？” 石军回道：“挺厉害的，之前在邰北那边被称为瓷器鉴定第一人，是多个拍卖行最爱请的外援，很多瓷器都是找他帮忙鉴定的，我们佳士得拍卖行当初也找过他，不过他早几年一直待在邰北，所以一直没请到。他尤其擅长鉴定明代的瓷器，这只鸡缸杯找他鉴定，算是找对人了。” 游子器和穆诚对视一眼，主动上前和苏安等人交流。 “苏安，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很好奇，因为我看直播，你买下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沙发，然后又从沙发里摸出这个装有鸡缸杯的盒子，这一切感觉都太过巧合了，你是怎么知道那沙发里有东西的？” 游子器问道，就差没直说他自导自演了。 苏安看他一眼，道：“我卖房的第一件事是改别墅大门密码。查看沙发也是因为我觉得那沙发不太好，很嫌弃，想出手卖掉，为了避免上门收沙发的人看到不该看的，我才想着清理一下，查看沙发缝隙，谁能想到，沙发里面还有隐藏拉链，里面还装着这么个宝贝。” 【果然，我猜的没错！】 【那些说是剧本的人听见没，都说了是巧合！】 【我不信，肯定是剧本！】 【那个叫李牧的大师好像很厉害啊！】 【是厉害，不过我听在邰北那边混古玩圈里的人说他风评不太好。】 【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这李牧大师看着就一脸正气，又谦虚又和气！】 【我去查了，成化年间的鸡缸杯成交价都是两三亿，这特么要是真的，苏哥岂不是赚翻了！】 【啊啊啊，两三亿！】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真的啊！】 …… 苏安这边和游子器聊天，那边李牧说光线不好，拿着鸡缸杯在光线明亮的地方鉴定。 众人不疑有他，也怕打扰他鉴定，没人去管他，也不敢凑他太近，就怕打扰到他。 毕竟有些鉴定专家对于他人的目光很敏锐，非常讨厌鉴定时有人在旁边盯着的感觉。 时间很快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李牧拿着鸡缸杯转回身，正在交谈的众人目光唰地一瞬间放在他身上。 赵建波急急地问：“李大师，怎么样，这只鸡缸杯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牧严肃道：“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