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段启锋都沉默不语,看似胸有成竹,实则内心也有些忐忑。 毕竟此次面对的敌人是赫赫有名的司马治平,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而鲍木殊则不停地挥刀舞剑,表面上看是在积极准备战斗,实际上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内心的紧张。 当队伍距离万石边境还有一段路程时,段启锋下令安营扎寨。 此地地势险要,此地的存亡事关南郡乃至整个天启国的安定。 段启锋知道,他马虎不得。 他挥退众人。 待营帐中只有他一人时,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现在远离京都,皇上的人盯不到他了。 他快速换上夜行服,命亲信伪装他躺在简易床上,随后,他如鬼魅般消失在营帐中。 他今夜此行的目的,是去暗中联络天沐国使者。 酆丞相说,他已经安排好一切。 这次出征,会如同往常那样顺利,会让他挣满军功的。 段启锋趁着夜色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发现那里果然站着一个人。 他提起手中的火把,往那人方向举了举,隐隐看出,此人正是画像上之人。 他走上前,低声问道:“可是天沐国使者莫天明?” 那人点点头,“正是本使者,段将军,别来无恙啊!” 两人寒暄一番,很快切入正题。 段启锋开门见山地道:“丞相让我转达,计划可以照常进行。 只是……这胜利之后的果实,应当如何分配?” 莫天明笑了笑,道:“段将军放心,我们天沐国会按照之前约定好的。 只要,你们拿下司马治平的人头,随时来找我们换取南部三城。” 段启锋心中一喜,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道:“如此甚好。 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咱们还需小心行事。” 莫天明点头道:“自然。此次行动,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段将军,你我双方务必紧密配合。” 段启锋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具体细节,正要各自离去。 忽然,听到一道异响。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他们的行踪泄露了? 正在他思考之际,突然四周亮起无数火把,将他团团围住。 “莫使者、段将军,我们等你很久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段启锋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正是司马治平! 原来,司马治平早已得知天启国段启锋与天沐国使者暗中勾结的事情,特意设下此局,引他上钩。 此刻,段启锋陷入了绝境,他自知无法逃脱,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司马治平,你竟然设计陷害我!”段启锋怒视着司马治平,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司马治平冷笑一声,“段启锋,你身为天启国朝廷大将,却与我国使者勾结,企图叛国,你和使者都罪不可赦!” 段启锋咬了咬牙,“我是被人冤枉的!这一切都是你国使者的阴谋!” 司马治平眼神一冷,“哼,无论你怎么狡辩,事实摆在眼前。 来人,将段启锋拿下!” 士兵们应声而上,将段启锋捆缚起来。 段启锋奋力挣扎,但无奈寡不敌众,最终被制服。 司马治平看着被擒获的段启锋,笑眯眯地建议道:“段将军,你乖乖写下认罪书,本将军可饶你一命!” 段启锋朝着司马治平正要吐出一口水,“我呸……” 他还没呸出,就被司马治平身边的小将狠狠扇了一掌。 “啪”的一声。 紧随着“呃”了一下,段启锋那口水欲吐辄止。 那小将抽出一把刀横在段启锋的脖子上。 段启锋紧闭双眼,他深知自己落入司马治平手中,恐怕难逃一死。 但他绝不写下认罪书。 认罪书一写,不仅是他活不成,还有酆丞相也会受到牵连。 若是不写,尚还存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那便是酆丞相会派人来救他。 毕竟,酆丞相培养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就在这时,段启锋又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睁开眼睛,只见一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瞬间击杀了几名士兵。 紧接着,更多的黑衣人涌现,与司马治平的人马展开激战。 段启锋趁乱挣脱束缚,他挥刀削下莫天明的脑袋。 莫天明那脑袋滚落在地上,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段启锋。 段启锋眉头一皱,一脚把那脑袋踢飞了。 随后,他与黑衣人一同杀出重围。 在逃亡的过程中,他终于明白,这些黑衣人是酆丞相派来救他的。 “大人,丞相让属下来告诉您,天启国内部如今风起云涌,局势复杂。 您暂时不宜露面,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待时机成熟,丞相自会派人联系您。”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 段启锋感激涕零,他决定听从酆丞相的安排,暂且隐居起来,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萧王爷的人秘密盯着了。 而那边,鲍木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到了段启锋的营帐。 门口的侍卫拦住不让他进去。 鲍木殊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大半夜的,段启锋不让自己见他,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成? 于是他连忙喊来了其他士兵,强行闯进了营帐。 进入营帐后,鲍木殊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人,心下这才安定了下来。 看来段启锋并没有离开营地,应该只是睡着了而已。 鲍木殊走到床边,轻轻摇了摇段启锋:“段将军,刚才鲍某不得已才采取那样的手段,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然而,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完全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鲍木殊心中的疑虑再次升起,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上前一步,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想要看看段启锋到底怎么回事。 床上确实有人,但这个人并不是段启锋! 鲍木殊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你们段将军呢?” 那个被鲍木殊从床上拽起来的人一脸茫然,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知……” 鲍木殊闻言,眉头一皱,追问道:“你作为他的亲信,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