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原本想上去扶家栋,对上村里人那晦暗不明的八卦眼神,立马又退了回来。 “水生!” “姐,咋了!家栋哥!你这是咋了。” “陪着孙家栋去诊所,你!开车带着他俩!”温阮说完气鼓鼓的进了屋。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一天天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等人走了,温阮收拾完家里也才八点钟,搁在平时这个点儿家家户户都关上门睡觉了。 但农忙时期总是睡得晚一些。 她爸妈还在地里忙活,弟弟妹妹明天要早起上学,已经被强制哄回房间睡觉,家里分的玉米很多没剥。 她虽然很累,受伤的手也很疼,但入乡随俗,她也不好意思不去干活。 刚坐下来,她大伯娘就伸着头打探:“这俩你到底中意那个啊,我可是压了一个鸡蛋,赌你和家栋,你可不能让我输。” 温阮假笑着看向大伯娘。 “你们还赌上了?” 温珠珠小声跟温阮说:“那可不,以目前的情况看,压孙家栋的多一点儿,但是也有不少看好姐夫,因为他实在是有钱又帅,你没发现咱们村的年轻姑娘不少穿的新衣裳吗?” 温阮无语。 看了一圈,上午的晒谷场还没这么多年轻的姑娘,这会儿可不少。 “戒赌,大伯娘。” 她两个都没看上。 但压孙家栋肯定输。 “要是你真离婚了,多给你珍珍姐点儿机会,再怎么说,这么好的女婿不能落到别人家里,你受这么大罪,别人妹妹老娘送进去了,咱不能让别人摘果子。” 温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伯娘,咱们和他们家门不当户不对,不管是谁嫁过去,都没什么清净日子的。” “我大姐那性格,嫁到谁家都没有清净日子。”温珠珠低声吐槽,挨了她妈两下。 “你性子好,还不是以后和温阮一样被婆家欺负。” 温阮:..... 剥了一个小时的苞谷,温阮算是对农活有了个具体的了解,跟洗衣服做饭比着,这可真是废手。 她的指甲被染成了黑黄色,手指头一碰苞谷就疼,原本缠着绷带的地方也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她正摆弄自己缠着绷带的地方,头顶上多出了一片阴影。 刚刚还热闹的晒谷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安静了下来。 “我给你重新包一下,一会儿活我来干。”江城屈膝蹲下,看着她黝黑的小手和带着血的绷带,心疼的握在了掌心。 温阮确实手有些疼,想到这伤都是因为他,语气也委屈了起来。 “我忘记带药了。” “今天我去找刘医生给你拿了药。” 温阮从凳子上起来,她的周围堆满了剥好的玉米,脚踩在上面会滑,正在找下脚的地方。 江城搂着她的腰就把她拎了起来,温阮惊呼了一声,拍打着他的肩头让他赶紧把她放下。 “你干什么呢,这么多人。”她的脸上带着些愠色,瞥见旁边的人都是一脸八卦的神色,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怕啥,咱们俩是夫妻。”江城低笑着说道。 “对啊,温阮你怕啥,你们可是正经夫妻,啥没做过啊,哈哈哈哈。” “真是小别胜新婚啊,这给人想的,当着咱们这么多人的面都动起手来了。” “有些人盼着别人离婚,可盼空喽,看来我们家很快就能吃上水煮蛋了。” “.....” 温阮被打趣的一路快走回了家,自从回了村,她感觉自己都有些社恐了。 进了门,江城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熟练的掏出水盆,倒上热水兑了点儿凉水端了过来。 温阮本来想自己把绷带解开,但上午做饭的时候绷带已经渗过一次血了,绷带粘在了手上,只能等江城过来给她解。 她坐在小板凳上,江城单膝着地蹲在她的跟前,小心的把她的手拿过来,用帕子将她指尖上的灰擦掉。 白嫩的指尖泛着红,江城看的心软软的,想到刚回来的时候,她的手干裂粗糙,也是干活干的。 她的手好看,不适合干活。 “你这手不能再干活了,刘医生今天还叮嘱,伤口沾了水会化脓,后面会反复的发炎,还会留疤。” “还不是怪你。”温阮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委屈又手疼。 绷带一层层的解开,血迹越来越明显,温阮疼出了眼泪,但她不想向他示弱,忍着不出声。 “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他话一出,温阮联想到了那些晚上,他也是这么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这些话,她脸上有些发烧。 顺着他解开的两颗衬衣扣子,她的视线正好能看见他流畅的胸部线条,若隐若现的露出白色的绷带。 她差点儿忘记了,他也受了伤。 她视线躲到一边。 不能心疼男人,会挖野菜。 “啊~疼疼疼~你轻点儿啊~”最后一片绷带缠开的时候,温阮还是没忍住疼的叫了出来。 “我再轻点儿。”江城把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消炎水顺着她的掌心流到他的裤子上,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