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被抱着到了江家的堂屋门口才被放下来。 江父江母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江城,你...你注意影响。”江母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江城这是怎么回事儿,要离婚了突然唱这一出戏。 难不成暖暖说的是假的? “我抱自己媳妇有什么影响不好的。” 江城接过她手里的伞,将伞合上,跟着温阮进了房间。 温阮是进房间来拿昨天换下的衣服的,今天下了雨,没法子洗,但放在他房间总不好。 一转身,就见江城穿着湿衣服走了进来,的确良的裤子沾了水就会贴在身上,他走路跨步又大,腿上喷薄的肌肉无不彰显着他的力量。 温阮拿了衣服低着头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捞了回来。 “以后你就住这儿了,别回你那个小黑屋子了,又热又闷,老鼠也多。” 塌床现场他已经修复的和原来一样,只要她不躺床上,床不会二次坍塌,就算再塌了,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从小到大第一次干这么亏心的事儿。 “等雨停了,我去买老鼠药药一下。”温阮想了一下说道,总占着他的房间也不好。 “昨天有只老鼠从我脸上爬过去了,我没抓住,老鼠抓出来之前,咱们先住这个房间,正好也省的别人说三道四的。” 江城看她神色松动了。 又接了一句。 “我还要在家呆一个多月才回去,你是想天天被人瞧不起,还是想安安稳稳度过这一个多月,以后欢欢喜喜的离开....”找心上人。 这几个字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什么心上人,上了他的床,就是他的人,谁也抢不走。 “没事儿,让他们说吧,我都习惯了。” 温阮挣脱开江城的手,抱着衣服出去了。 江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要是他的兵,直接一句命令就行了,可他这媳妇一言不合就开哭,哭的他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只能曲线救国了。 让媳妇回心转意,再难能难得过打仗吗,他十五岁离家,被他爸送到边境当兵,十八岁开始参战,大大小小的滋扰战,因为开枪相当于开战,所以双方都是用石头棍子肉搏 ,动不动就会死人,但他从来没怕过。 不过一个小媳妇。 温阮一开门,就看见门口抱着衣服鬼鬼祟祟的江母,好歹也是个医院的主任,怎么还干听墙角的勾当。 “这些衣服先去洗好,等天晴了晒出去。” 温阮接过衣服,转手放到了沙发上,连着她手里的衣服一起,接着对屋里的江城说道。 “家里的衣服我放门口的沙发上了,妈说了一会儿洗好,等天晴了晒出去。” “好!放着,我洗好澡去洗。” 温阮对着江母挑了挑眉毛,转身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王宛如跟着她进了房间,闻到里面一股子潮霉味儿,又拿手扇了扇走了出去。 “你算老几,让我儿子洗衣服,快去买菜做饭,今天早上那个粥多做点儿盛到保温盒里,下午我们要去看病人用。” “小江团长昨天说的,他休假期间,做饭他做,衣服他洗,你不信去问,我可是听话的好媳妇。” 没多大会儿,她就听见江母把江城房门拍的当当直响。 那架势,大有一种要把门拍烂的架势。 中午饭,自然是江城下厨做的,她不想和江父江母坐在一起吃饭,江城便也窝在厨房和她一起吃。 一顿饭,江母进进出出厨房两三次,那不满意的样子,就差直接把刀砍到温阮头上了。 她一时间也琢磨不透,江城这是什么意思。 吃完饭没多大会儿雨便停了下来,温阮换了一双旧鞋子去供销社买老鼠药,江家到街上很近,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 等她拿着老鼠药回屋的时候,她房间里的水已经没过了鞋底,险些把客厅都淹了,江城正拿着扳手抢修,人被喷出来的水淋的透透的。 她的房间原本也是厨房的一部分,她嫁到江家后,江母宁愿江城的房间空着都不让她住进去,从厨房隔出来两张床的位置给她用。 所以她的房间是有水管的。 “你别进来,湿了鞋,一会儿我收拾。”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昨天碰见大老鼠,今天水管坏了,她怎么这么倒霉。 “我进去把东西收拾出来。” 她脚刚踩进去一只,就听见男人凉凉的声音。 “我挪到我房间了,堆在客厅里不方便。” 这.....她怎么觉得不对劲,水管怎么坏的这么巧,她的目光落到江城紧绷着的后背上。 不对不对,绝无可能。 他昨天还义正言辞的不让她喊老公,还特意多给了一百块羞辱她的爬床行为,绝对不是他干的。 温软看了一眼时间,一点多,她爹这会儿应该在公社。 她到大院门口的传达室,传达室的周叔是认识她的,因为原身几乎每个月都会往家里打电话要钱,周叔也是乡下出身,女儿和温阮同岁,对她很亲切。 见她来了,把电话往桌子边上推了推。 温软拨通了熟记于心的电话,电话嘟嘟了好久才接通。 “你好,我找泗水大队温建国。” “建国啊,他昨天下地给腿摔断了,没来参加大会,是泗水大队的林会计替他参加的,你有什么事儿吗?” 温阮一听她爹摔了腿,立马紧张了起来。 “麻烦让林会计接一下电话吧,谢谢。” “老林,电话!快点,别耽误时间,马上大会要开始了。” 林会计和他爸年纪相仿,是他爸的老伙计,咯咯吱吱几声后,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阮阮吗?”林庆胜是知道温家的情况的,这丫头打电话恐怕是又缺钱了,但温家现在的情况,哪贴补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