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已在望,忽地烟雨朦胧,下起小雨,天街人少,人家门前花柳成荫,只见京城依旧屋舍鳞次,每家屋舍之上都起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烟气,行人都匆匆,都不看顾旁人,只为生存。世人多不易,都在困苦中,不知明天会如何,面对生死,谁人可以逆天改命,只有忍辱含悲,在茫茫尘世中零乱! 袁承天眼见京城人多,只好忍下心来与清心格格分离!清心本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子,眼见和袁大哥近在咫尺,却要分离,痛楚地只有转头而去,消失在京城的天街之中。袁承天见她无语而去,回头那一刻多是含悲有怨,不觉心中痛楚,仿佛被大铁椎重重击打;他这一生什么都不怕,只怕不见清心,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这一切根由可说是自己作法自毙,又怨得谁来? 他懵懵懂懂地行走,但觉胸中落得空索索,觉得人生不过大梦一场,浮生如梦又如烟,谁人可以执掌乾坤,世人为我所用? 忽然抬头,只见街边一只酒旗挑出店外,上面写着“太白醉。”可见是一座酒楼,他索然无味,便抬脚上了酒楼。推开临街的大窗,可见远处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只见那座大宅中一座假山更是高可百丈,假山之山花木葱茏,更有飞瀑直下,其间凉亭更是可观。袁承天见了,心中一动,这不就是摄政王多铎的王府,轩辕神剑中所藏的宝藏秘密,不也藏匿在这王府——那藏宝之图秘示那绝世宝藏便藏在这座“天地同春”的假山的观雨亭下,心想自己不能急在一时,还是等待时机,不能操之过急,因为这多铎王府一向戒备森严,便是一只飞鸟也难进入,只有想个良策才行。他低头想着心事,何时店小二将酒放在桌上,他都不知道。只听得邻桌几个人在那高谈阔论,隐隐听到袁门弟子什么?袁承天心中一动,便小心聆听,只听一个沙哑的汉子声音道:“我听说最近京城拿到几个忤逆反叛的袁门中人,他们似乎谋划行刺多铎王爷,因为近年来这位性格暴戾王爷捕杀了不少袁门中的好汉,所以他们谋划着行刺王爷,不料其中竟出了个卖主求荣的无耻败类,偷偷去王府告密,所以计谋败露,有司衙门捕快缉拿,交于多铎王爷,眼见这几个袁门弟子便要身首异处,不料当今皇帝得悉,便命宫中侍卫传他口谕说是要亲自过问,其实……”这沙哑的汉子住口不言。一个瘦子则巴巴地问他:“老六,别卖关子了,你直说便是,这里不会有人听到。”沙哑汉子回头看看酒楼上的人,只见没有一个人看他,都自顾自低头饮酒。他又说道:“如果是别的门派忤逆乱党,皇帝才不会过问,只因为他们是袁门中人。”瘦子不解问道:“这却是为何?”沙哑汉子嘻嘻笑道:“你听说过先前的汉哀帝和董贤的故事么?”瘦子道:“咱们说袁门正事,你怎么胡扯到汉哀帝的故事?”这沙哑汉子摇摇头,笑道:“大谬不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出反常,是必有因。你没听说过那袁门少主袁承天姿容出尘之表,世之所无,而且那和硕亲王的清心格格更是心心念念于他,这袁少侠更是在清心格格大婚之日私闯将军,只为一见这位格格,可见他硕人俣俣,公庭万舞又且是彼其之子,美无度,所以长得一定好看,要不然清心格格也不会倾心于他。其实——”他又向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注意,又说道:“当今皇帝也是不遑多让,所以便以手足相称,虽无断袖之癖,实则心意相通。所以他便要来这几个袁门中人,虽不至死,也不能够放他们走,因为摄政王多铎从来视天下反清复明人士为眼中钉,肉中刺,从来是杀之而后快。你想想今次皇帝要走这袁门乱党,他能心甘。所以皇帝不会放了他们,只会命刑部押入天牢,以作姿态,这样多铎纵恼怒也是无法,因为他虽贵为摄政王,也不能公然违抗圣命,所以袁门弟子一时半刻未必就死。” 袁承天无心再听,关系袁门子弟安危,便会了钞,匆匆下了酒楼,径往紫禁城而去。 因为当年嘉庆皇帝赐与袁承天腰牌,可以随意出入禁城,所以袁承天行动便不受节制。他来到禁城之中,心想自己要不要去见嘉庆皇帝?他漫无目地,四下游走,忽地听到别院大屋中传出少年的吼叫声。他心下好奇,便悄悄地走近,只见大屋木门紧闭,吼叫声便是从里面传出来。他心中诧异,皇宫大内怎能有人嘶杀的声音。身子欺近,透过窗缝可见大屋之中正有十几个精悍的满洲少年,正自互相搏杀,用的技艺却是满洲的武技布库也就是满洲人摔跤,其中吸收蒙古式摔跤和汉人武术之手术,融会贯通自成一体,其技法讲究:跮、踱、蹍、蹋、踞、跨和欠,其技法多以下肢腿脚彼此之绞力而完成,当然不似中土汉人之武术,虽看似简单,无有杀伤之力,实则蕴有实实在在的威力,满洲勇士多以此为能。袁承天见他们三三两两,各自为战,一时间斗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