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目光扫过身前站着的三个人,爹娘和哥哥,每个人眼里都写满了担忧与心疼。 还好,还好不是真的回到过去。 还好只是梦而已! 想到那个梦,云笙心有余悸。 多少年不做那个梦了,她以为记忆里自己早就忘了小时候的那段经历,不知道今天怎么又突然梦到了。 想到那段寄人篱下的经历,云笙就不由得一阵阵发寒,那些惨痛的经历和遭遇都历历在目,让她如何能不心寒。 那时候刚回奶奶身边,她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见后妈打她,骂她,不给她饭吃,还梦到后妈把她扔掉,云笙当时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经受了非人的对待,难免心里会恐惧。 好在受虐待的时间没有太长,通过自己的努力,她终于在一个月以后回到了奶奶身边,一直到奶奶没了,她才又回到城里。 可是那时候的她,已经不是八岁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 虽然后妈也同样会冷嘲热讽加指桑骂槐,但是却不敢在动她分毫了。 “做噩梦了吗?”云母看着怀里大哭的闺女心疼的问。 云笙摇摇头,圈住云母的手又紧了紧,吸吸鼻子说:“没有,就是突然很庆幸我能有你们这么好的爸爸妈妈,我要一直一直陪在你们身边,永远也不离开。” 烧了一宿,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还有云毅,也要一直一直陪着笙笙,陪着爹,陪着娘,也不离开。”云毅到两人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云母。 他也想抱抱。 “对,还有哥哥,我们永远不分开,永远都是一家人。”云笙抹了把眼泪,笑眯眯的说。 云母知道闺女是吓坏了,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是别管是什么,肯定不是好梦就对了。 看见闺女哭的那一刹那,她的一颗心都被哭碎了,现在也顾不得说别的了,只知道顺着她说就对了。 云母看了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张开另外一只手,把他也一起圈进来,她此生不求别的,只希望她的一双儿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了。 “好,我们都好好的,永远不分开。” “他爹,你瞅啥呢?来呀?难不成你跟我们不是一家人?”云母看着跃跃欲试的老伴,给了他一个台阶。 云大柱便也成功加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抱在一起,云笙被包裹在中间,感受着家人的温暖,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了。 “好啦,都别哭了,再哭眼睛肿了该不好看了。”云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 摸了摸云笙的额头,确定她烧退了,悬着的心才落地。 “这是在哪儿?医院吗?”云笙此时才有空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县医院,你高烧到40℃了,吓死我了。”云母边说边把水杯递到云笙嘴边,让她润润嗓子。 “还有云毅,也吓坏了,笙笙一会儿哭,一会儿哭,云毅都跟着一起哭了,笙笙哭,云毅这里疼,疼的眼泪都流成一条河了。” 云毅比划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给云笙看。 “笙笙梦里有什么?有坏人吗?云毅以后去笙笙梦里好不好,那样云毅就能保护笙笙了。 云毅永远保护笙笙,云毅不想让笙笙哭,笙笙哭,云毅也想哭,娘也哭,爹爹都没哭。” 云大柱你哭你就哭呗,这怎么还带拉踩的! 况且我挺大老爷们,跟着你们娘三个一起哭,像话吗? 不知道的还不以为咱们家出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云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是感动的,可是他要怎么进她梦里? 云毅还不懂这话的含义,但是她懂呀! 云毅把她当妹妹疼爱,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哥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做了个噩梦,现在已经没事啦。”云笙摸了摸云毅毛茸茸的脑袋,露出一个微笑。 有哥哥真好,永远有人疼爱! 云大柱见状有些牙根酸,儿子大了,说话是利落不少,只是他听着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味呢! 但是闺女不烧了,他也放心不少,他轻咳一声道:“吃饭吧,饿了。” 云笙:“爹,我不烧了,身体没啥事,咱们回家吧,医院这地儿,待着也不舒服。” 云父刚要点头,就听儿子说:“医生伯伯的话你们不听了?医生伯伯说观察观察。” 云毅一听要回家,先把做梦的事儿放一边,直接开口。 云毅现在是个病号监督员,尽职尽责的很。 云笙看他义正言辞的模样,有些想笑:“发个烧而已,就算有点炎症,吃点药也就好了,没必要非住在这,毕竟我还年轻没啥大病,这院我就不住了。” 而且这是住院,也不是白住,发个烧而已,还得给人家钱,就为了观察观察,怎么想也不值当。 要不是还在医院里,而且还有过来过去的护士小姐姐,深知背后不说人的道理,她高低得给他普及一下医院里的小秘密。 呵! 这医院是人来的地方嘛! 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来一回,高低也得扒她一层皮。 果然,云毅被云笙这一套谬论给镇住了。 好一会儿,云毅才说:“云毅想着,县医院还没有订单呢,五十套就可以了,多了云毅不要,笙笙的钱,不白给,笙笙要是吃药药就能好,那咱们回家吧,云毅也想家了!” “对,走吧,不就一点儿订单吗?订单……” 云笙说着说着便顿住了,双眼放光的盯着云毅,她怎么就忘了这茬,十年九不遇生一场病,也不能白生呀! “哥,你说的对,我觉得我头重脚轻,四肢无力还得在观察观察。” 云毅满意了,看着云笙:“没力了?刚刚笙笙说,吃药药就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