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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胥白自顾自说下去。
“早知道我就该听小叔的话,是不是?”
涂窈默默盯他,你说呢。
胥白默默低头,喃喃道:“什么都要靠小叔教我,教就算了,我还不听他话。”
手把手教,他居然还出错。
“可是……”胥白忽然停顿了一下,把剩下半根草也揪了,“……可是教不教应该也没太大区别吧。”
他抬头,自嘲地笑了笑:“大姐,小卷毛讨厌我,我做什么都没用吧。”
涂窈一怔。
胥白自问自答:“是这样的……她讨厌我也正常,她现在有理想,独立,还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现在的程桑桑,跟之前相比长大了太多。
反观他,从来都在原地踏步。
除了头顶这点胥家赋予的光环,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小叔当初确实一点都没说错,他之于胥家,没有一丁点价值。
他身上也毫无值得别人喜欢的优点。
短短几个月,每个人都在成长,除了他,依旧跟从前一样幼稚,可笑,愚蠢。
初冬,冷风一阵一整地吹过来,胥白脸色泛白,缓缓低下头。
即使换了一身人模人样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他讨人厌的本质。
……
涂窈始终沉默地看着身侧的青年,她忽然发现,好像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胥白。
一开始是因为他原著男主的身份,生怕她的哥哥们被卷进那一千八百章,所以主观上她就生起了远离的想法。
直到他主动提出要帮忙一起种双孢菇,她才慢慢把他纳入朋友的身份。
可是后来她太忙了,一茬一茬的事情翻天倒地地涌过来。
细算起来,她从来没有主动以朋友的身份去试着理解他,去真正地去体会他的感受。
胥白叹了口气,最后总结了一句,“大姐,我要是像你一样没有缺点就好了。”
涂窈无奈:“你怎么跟桑桑一样,觉得我全身都是优点。”
胥白下意识抬头:“小卷毛……也这么夸过你吗?”
“是啊。”
涂窈侧过身,反问他:“可是怎么会有人没有缺点呢?”
胥白一愣。
涂窈慢慢说:“我莽撞,冲动,老是喜欢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情。”
“我也不算坦率。”
藏了这么多秘密,也从来没想过要跟大家坦白。
如果不是小池太聪明,哪怕查清楚那团黑雾的真相为止,她也未必会跟所有人透露。
“可是这些缺点不影响我的优点,而且我也努力在改,所以你们都在下意识地包容我啊,所以才会觉得我没有缺点。”
就像小池,不愿意为难她,所以这一路一直都是一个人去探索她身上的秘密。
就像她的哥哥们,尽管不愿意她来到港城,可也在努力地跟她的选择去达成平衡。
她大哥现在都不骂她了。
说到这里涂窈忍不住给涂朝夕发了一条。
【哥,你在干嘛。】
下一秒。
涂朝夕:【又闯祸了?】
涂窈:……
涂窈默默收起手机,继续说。
“所以一样的,你也有缺点,可你的优点也大过缺点。”
胥白愣愣地看着她,“……曾经做错过事情也没关系吗?”
他有些难以启齿:“你知道的,我跟小卷毛曾经都是奔着欺负你跟涂老师来的。”
可后来程桑桑主动承认了错误,主动和大姐成为了朋友。
而细数起来,他一直都没什么担当地躲在程桑桑背后,躲在他小叔背后,糊里糊涂地走到了今天。
甚至他从来没说过一句对不起。
程桑桑一句讨人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真的找到了很多能证明他讨厌的证据。
涂窈挑眉:“没关系啊!”
“为什么……”
涂窈笑了笑,原著描述过,胥家家风一向温良,长辈各有风骨,这样的环境是滋生良好品性的温床。
这一路走来,胥白的底色从来都是干干净净。
只是表面覆盖着一层毛躁的钝性。
所以当初被白初梦糊弄了一下就自顾自地被蒙蔽,被白初梦激一下,又会冲动地过来找她哥的麻烦。
可是他底色不坏。
只是把真相掀起小小的一层,他就会明辨是非。
不只是他,马老师也是这样。
那些曾经因为以为二哥抄袭而疏远,但知道是误会后就会羞愧会懊恼的朋友们更是这样。
这一路走来,大家都是这样。
他们从来没说过一句对不起,可好像又什么都说了,所以没关系。
“只要底色是好的,我们就是好人。”
胥白彻底呆了。
涂窈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所以小白,你一点都没有讨人厌。”
“桑桑当然也不会讨厌你。”
她拍拍青年的肩膀,“还有最后一点,你也是有用的。”
说着一把把计划书塞进他怀里。
“你忘了吗,你要做未来的双孢菇种植专家。”
胥白盯着怀里的文件,这回再也没忍住,眼泪哗得流了下来。
半晌,抬头哽咽道:“……大姐,谢谢你啊。”
“你怎么……什么都考虑到了啊……”
“我没忘的,大姐,我没忘记,我是真的喜欢种双孢菇。”
涂窈赶紧掏出一包纸递过去,无奈道:“我知道啊,所以别哭了。”
胥白接过纸反思:“大姐,我下次再也不说你看谁都聪明,不管怎么看我都一定很笨!”
涂窈:……
胥白抽了抽鼻子;“我也不说我小叔看谁都笨了,他一定看你很聪明。”
涂窈:……
“我更不说你跟我小叔一点都不般配了,没人比你们更配了!”
涂窈拔腿就走!
“哎大姐!别走别走!”
胥白赶紧一把抱住她腿,可怜巴巴地问:“你还没说为什么小卷毛没有讨厌我,明明……她亲口说的讨厌我啊。”
涂窈:……
胥白:“……大姐,你别走,我不敢找小叔,只有你能帮我了。”
涂窈无奈望天,想了想,蹲下来。
“可能……因为她有更害怕的东西。”
但羞于解释,就走进了伤人的误区。
胥白愣了下,忽然转过头,看向已经挂满红绸的庭院,若有所思。
“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还太少,她没办法完全地信任我,我没办法让她彻底地不害怕,是不是?”
……
第二天一早,婚宴如期举行,程父带着他的第八个妻子昂首阔步走进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