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唯一一个跪在地上的人,茫然地抬头,指了指自己。 “大人,您说的是我吗?” 雷消也诧异地看向另一个人,“老大刚才说得卧底,原来不是我吗?” 白龙后退两步,依靠在桌子上。 “我记得,你叫赵煦一,第六大队的普通成员,对吗?” 跪在地上的男人眨着眼睛,“您认识我?” “当然,那时候看着伪装你的那个人突然死在我们面前,我是无比心痛啊,所以立刻派人调查了你。”白龙捂着胸口,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 “啊,没想到您还会在意我这个小人物。”赵煦一不解地问,“那为啥说我是卧底,我也是无辜的啊?” 年轻首领收起所有表情,冷冷道:“无辜?哼,我已经掌握了你和魅魔勾结的证据,如果你不坦白,那么对你,我也不会有丝毫留情了。” 赵煦一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大喊道:“我招啊!!!!!” 这一喊把屋里其他人都喊得愣住了。 承认的这么快? 白龙后手还没用出来,准备来个几连追问来着,没想到才刚出招,对面就直接投降了! “各位大人啊,求求啊,饶我一条小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被威胁也是迫不得已啊,有啥我都说,呜呜呜呜!” 看着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屋内的人都有些无语。 雷消更是上前两步,直接踹了上去,“喂,你在这装给谁看呢?没看老大已经不耐烦了吗?” 赵煦一被踢得一个激灵,缩成一团。 “我不哭了,不哭了,别踢我!” 白龙并未被表象所影响,他只觉得这个人展现出来的样子十分刻意,根本没有一个潜伏之人应有的心理素质。 魅魔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 他抱着手臂,淡淡地问:“既然你都招,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威胁的?” “我我我就是……就是。”男人开始支支吾吾,一副心虚的样子。 “快说,别磨磨唧唧的!”雷消上前又是一脚,不过他收了力,没把人踹伤。 “哎,我说,我说!”他抬手阻挡,“就是我为了赚点小钱,平常去卖一点基地里的废弃资源,然后,然后……” 他又低下头,憋了半天,看雷消的脚即将飞来,他连忙道:“然后我花点钱去洗脚,不小心被拍到了照片,那女人说如果不帮她,会把我的工作毁了,把照片发我老婆,我不能没有我的工作,也不能没老婆孩子啊!” 白龙疑惑道:“去洗脚为什么怕被妻子知道?” 平日里喜欢看新闻,从小到大父亲都在教他如何生存,脑子里对于某些事情,那根弦根本没长出来。 赵煦一被问地满脸通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另外两人显然是听懂了言外之意,吴海清收起扇子,笑了笑,道:“他的意思就是,他在外面花钱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享受了不该享受的事。” 白龙皱眉思索了一番,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他终于明白所谓的洗脚是什么意思,“所以你做了违反拾玖规则的事,还做了对不起家人的事。” “垃圾!”雷消踹了这人一脚,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你就是拾玖组织里的蛀虫!” “我是蛀虫,我是垃圾!但是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啊!”赵煦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能不能活,取决于你是否坦诚,能否将功赎罪。”吴海清走到他身前,用扇子提着对方的下巴,“你是我基地的人,如果你继续隐瞒实情,我会让你体验一生中从未体验过的事,让你明白,有时候死了才是解脱。” 六队长声音带着笑意,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平日里低调的吴海清,作为4级的队长,怎么可能没有手段呢? “我……明白。”赵煦一像是想到了什么咽了咽口水,眼中沾染了恐惧,“她就是用这个威胁我,让我帮一点小忙什么的,但我也根本想不到是做这种事,要不然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了!” “具体一点,说这么点怎么够?”吴海清对这种没有实际性内容的信息并不满意,“她具体让你做什么?” “具体就是让我提供一些身体组织,自己的头发啊一小块皮肤之类的,还让我偷别人的头发,但是这个风险太大,被我拒绝了,对了,她还让我把基地里最新的消息告诉她。” 男人跪在地上,努力回忆着。 “你说了什么消息?”六队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队员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平日里他对成员的管束堪称严格,绝对不允许一些品德低劣的人混入其中。 没想到今天出现了这样一个蛀虫,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赵煦一感受到了杀意,身子抖了抖,道:“就是说了……基地里多了一个白头发小女孩。” 咔嚓! 吴海清的扇柄被捏的咯吱作响,好似在捏某人的脖子。 “原来就是你,你知道吗?你差点害死了第六基地的所有人!” “这不是没事吗?”赵煦一死死低着头,嘟囔着,“再高明的手段,不也是被首领大人破解了吗?” “你奶奶的,你哪里来的脸说这个!”雷消也是气得不行,他没有吴队长的脾气和涵养,上前就是一脚,“首领救了我们是他的本事,这是你干坏事的理由吗?我恨不得直接把你杀了!” “哎呦!”男人被踢得倒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 “首领大人,我的队员我应该有权利自己处置吧。”吴海清眼神寒冷地说。 对于这样的人,白龙也不想多管,既然问不出什么,他索性点头,“那么,这人就交给你了。” “不不不不不!”赵煦一听到这里瞬间慌了,连滚带爬地抱住白龙的小腿,“我知道那个叫魅魔的老巢,只要不杀我,我就能带你们去!” 几人表情认真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的位置的?”雷消显然不信,“就凭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真的知道啊!”赵煦一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