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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娣看着太子的眼神,心中涌现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看来杨氏兄妹包括之前的奸相李林甫,对他来说都是难以逾越过去的心魔,而一个人若是被心魔所控制,那就完成会变成另一个人……之前的太子争权夺利也好,费尽心机也罢,也只不过是皇室的内斗而已,不会太过伤及国本,而太子如今的行为与养寇自重又有什么区别。
“太子殿下,请您三思,与史思明等人合谋,跟与虎谋皮无异?”张良娣无不担心地说,“何况万一事情暴露,太子您忘了汉武帝的戾太子刘据的下场了吗?”
刘据是汉武帝的嫡长子,在历史上那场惊天的“巫蛊之祸”中被奸臣诬陷,因为不能自证清白,于是起兵反抗诛杀那些奸臣。汉武帝看到误传的谍报,以为太子刘据谋反了,于是派了重兵去讨伐,刘据兵败逃亡,最终因拒绝被捕受辱而自杀,下场非常惨烈。
太子冷笑道:“之前李辅国给我的信你也看了,现在我觉得他说得对,我需要他这么做,说起来真的要感谢安禄山,没有他就没有这等乱世,没有这等乱世就没有本宫的出头之日。”
……
苏晓颜听完张天望的话,认认真真地说:“我觉得你的安排没有问题啊,太子软禁了,按道理来讲他应该没有办法私自放走牢里的死刑犯啊。”
“苏姐,我知道你看了不少古装剧和小说,但是你不能想当然地觉得皇上只要下了命令,下边的人就能按部就班地实行好么。更何况我下的软禁命令不是明旨,太子又经营了东宫这么久了,这次趁着秋狩大摇大摆地出来安排一些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苏晓颜挠了挠头,“太复杂了,你直接杀了太子或者把他关起来得了!”
“苏姐,我知道你是理科生,但是想法也应该拐个弯啊!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我怎么可能不会做呢?”张天望苦笑了一下,“认真一点好么,这可是国家大事,不能这么儿戏的,好几百万的性命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不可不慎啊。”
“这责任太大了,我可不敢胡说了。”苏晓颜紧张地吐了吐舌头。
“别啊苏姐,你不是说你有各种各样应对历史突发情况的经验吗?那你可得好好帮帮我才行啊!”张天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现在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苏晓颜道:“你不是之前把永王召到灵武了吗?那你再把他叫到长安里不就行了?让他继续牵制太子呗。”
张天望思考了一会儿,“可以是可以,只是我刚刚让太子的儿子广平王当了皇太孙,而广平王现在正在郭子仪的军中当监军呢,现在调动永王怕是不会达到咱们的预期效果啊。”
“你就让永王住在东宫,即使太子还想搞事情,也总是不方便吧。”苏晓颜继续建议道。
张天望皱了皱眉头,“一个亲王与太子一同住在东宫里,怕是不合规矩吧。”
“你还说我思维固化,特殊时期就用特殊手段不就行了?瞻前顾后的还怎么做大事啊!”苏晓颜弹了一下张天望的脑袋。
“主要是那些大臣们肯定反对,嗡嗡嗡的烦死了。”张天望苦笑了一下。
“你真是没用啊!太子做的那些事情,都没有考虑他的老父亲的感受,你怎么还这么畏首畏尾的呢?真让我看不起你!”苏晓颜掐着腰说道。
张天望点了点头,“行了,我明白了,我这就下诏书让永王李璘回来。”
永王得到了张天望的诏书之后,心里有些狐疑,便跟手下的幕僚商议,“父皇这次召我回京,是为了什么呢?”
幕僚道:“臣闻言史思明被人私纵,恐是太子所为,此时陛下召王爷前去,是不是与此事相关?”
“还能跟什么相关呢!”永王有些生气,“这时候就想到我了?其它时候就不管不问的?这与我何干?”
幕僚咳嗽了几声,“王爷请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有耳?那正好,本王与太子哥哥情深义重,定不如父皇所愿!”永王怒道。
幕僚劝道:“王爷何故生这么大的气呢?太子行为狂悖失据,这正是您入住东宫的好机会啊。”
“机会?本王是用过的纸吗?说丢就丢?现在又用得着本王了,再次调过去给太子当陪衬?我就是这个角色吗?那恕本王不奉陪了,这场大戏,让父皇一个人唱吧!”永王显然有些耿耿于怀。
幕僚无奈地摇了摇头,“王爷,您可不要再这么任性了,皇上是您的父亲,他下旨召您进京,你不去就是抗旨,视同谋逆,到时悔之晚矣!”
永王摇了摇头,“现在动不动就是抗旨抗命,安禄山都真的造反了,这不也是父皇造成的吗?他已经杀过三个儿子了,也不差我这一个。”
幕僚叹了口气说道:“永王,你不说清楚您的愤懑原因,属下无法为您排忧解难啊。”
“父皇都立完了皇长孙了,我去长安还有什么意义吗?”永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他无法接受如今自己的小辈都已经骑在了自己的头上了。”
“原谅永王您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发火的啊。”幕僚笑了笑。
永王见他笑了,皱起了眉头,“喂,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吗?这明明很严肃的!”
幕僚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对永王说道:“王爷,您年纪还小,很多历史的典故您不清楚,太子被封,其子即位的事情少之又少,只要皇上真的动了废掉太子的念头,那么永王您入主东宫基本上就已经钦定了。”
永王苦笑了一下,“我还能再相信父皇画的饼吗?”
“您不去,圣上还有别的皇子,可皇位只有一个。”幕僚再次回道。
“那我去了岂不是对不起太子哥哥。”
幕僚起身道:“太子无德,非殿下之过也,何必内疚呢?大丈夫成事,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呢?”
“好,我听你的,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