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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放得无比轻软柔和,钻到耳朵里的时候,因为语调拖得很长,让人觉得带着丝丝蛊惑。
余白芷在蛊惑他做危险的事情。
方才梳洗之时,乔骁已经注意到了窗柏之外,余正的人来了。
即便是余正开始信任他了,但依然没有完全托付,照旧派过来监视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真的......不想吗?”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一遍比方才还要拖得娇柔婉转,单单是听着她的声音,就让人觉得酥软,更别提她的手在什么地方游走。
即便她没有直接钻过衣角,但亵衣单薄,能阻挡什么?
透过薄薄的亵衣,她指腹之下是他的腹肌纹路,还有壁垒分明的肌肉,乔骁血气方刚,哪里遭得住她这样撩拨。
被褥之下是暗戳戳的挑逗,被褥之上她的小脸神色清纯懵懂,眼睛水润透亮,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她没有做撩拨他的事,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情。
再不阻止她的手就要真的到达危险地带了。
乔骁准确无误捏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动,他咬牙切齿喊她的名字提醒她适可而止,“余白芷!”
“嗯。”她完全不怕,勾唇笑着轻声应他。
“都说了我不想。”他完全不敢松手,就害怕一放开她,她便为所欲为。
实际上他没有松手,也无法阻止某人为所欲为,他只是捏着他的手腕,并没有捏着她的手掌,她的手指还可以作怪,她的指腹在原地打转。
乔骁所受的影响并没有减少,反而加剧增强了。
余白芷好香,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何处香。
他只觉得她的云鬓是香的,面颊,肌肤,气息,到处都是香的,淡淡的,萦绕在他的鼻端,整个人都是香的。
一定是幔帐太热了,这股香气闻久了,他的气息不可控制的变得灼热起来。
看着她的脸,他口干舌燥,无法与她对视,视线从她的眼睛挪开,往下移,是她的唇,粉润润的,想来是抹了口脂,就好像成熟的樱桃,无比诱人。
看着看着,乔骁意识到他自己的心意,就越发挪不开了,那股令他憎恶的对余白芷的渴望又偷偷跑了出来,想要再压回去,已经有了难度。
“你......”再一次开口,乔晓发现他的声音变哑了不少。
“我什么?”她还朝着他凑近,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雪峰触碰之时,乔骁斯了一声。
他不可控制回忆触碰之时的手感,软得不可思议,尝起来味道好甜。
越是回想,他的气息越来越热,他察觉到已经不可控制的在苏醒了。
乔晓另外一只手动了动。
“......
到了这个份上,余白芷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是抽身推开她。
他的自制力是她见过的男人当中最为出色的。
她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抢占先机,伸手锁住乔骁的腕骨,整个人翻身而上。
动作之间,难免会触碰到男人的脆弱。
他嘶了一声。
余白芷没有犹豫,低头吻住他的唇。
少女香软可口的唇瓣袭来,乔骁原本要抵抗,可一触碰上她,被她压着亲吻,她的乌发垂落到他的锁骨之处,感受到冰凉顺滑,乔骁难耐的蹙眉。
她很厉害,知道他的退让,也很聪明的见缝插针,她的灵活馨香就这么抓到了他轻启薄唇的一瞬间钻了进去,与他的舌头碰撞。
距离上一次圆房,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两人都没有接触,不,是有接触的,只是没有再进行过分的亲密。
那些记忆过去许久,乔骁有意忘却,他也的确忘却了,没想到那些刻意压抑的,在这时候倾泄而出。
他几乎全都回忆起来了。
回忆起与她亲吻的感受,她如何的娇,如何的软,如何的香,如何的甜,尝起来比想起来的时候还要甜。
乔骁的眉头紧促,理智被她带来的香甜蚕食,两种情绪正在互相交锋,他几经变化的神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还在抵抗,他被余白芷吻着,又不能用她之前对付他的方法,咬她的舌尖逼迫她离开,将她吓走也不行,毕竟某人这么娇,稍有不慎,肯定会咬伤她。
乔骁放弃了咬她的想法,便只能用手反抗了。
余白芷很清楚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拳脚功夫他没有真正见识过,到底有多厉害,只照顾她反剪锁住他腕骨的方法相当厉害,竟然不能用寻常的方法挣脱。
幸而父亲教过他另外的挣脱之法,此刻派上了用场,乔骁的手往反方向绕开,用反震力将她给弹开。
的确是有用的,余白芷意识到锁不住他的手腕了,中途便撒开了她的手,还以为她要离开了,因为她撑着他的胸膛起身,因为退出离开得实在太突然了,藕断丝连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不仅仅是她的小脸酡红,就连他也气喘吁吁。
实在是太暧昧了,搁在旁边的烛火本来微弱,加上幔帐隔绝,越发昏黄,乔骁薄唇翕动,两人中间的丝总算是真正断了。
但断了又如何,因为余白芷又低头亲了下来。
不过她没有过分深入,只是亲了一下便离开了。
这样短暂的亲吻令人心动不已。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躁动着,叫嚣着,想要跟余白芷继续,想跟她亲吻,更深入的亲吻。
乔骁还在压抑。
他想要等气息平复,不能这样做了,毕竟实在不好。
乔骁静默了一息,他的平复之没有起到效用,反而是余白芷,她真的很放肆,她怎么可以牵着他的手掌去攀峰柔软。
乔骁整个人都理智摇摇欲坠,或许他都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红了,理智已经被欲望给蚕食,应该说他的欲望席卷着理智,在挣扎过程当中,愤怒也在助力。
他生气了。
余白芷感受到疼痛,他的大学在收拢,这是他生气的前兆,也是开端。
残留的理智不多了,男人的声音低哑,他看着匍匐在他胸膛之上的姑娘,“一定要这样玩吗?”
“夫君的话我不明白。”她居然笑着跟他装模作样。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脾性,余正是怎么把她养得那么焉坏坏的。
“不是说身上还疼,午时还找小丫鬟给你上药了,这么快就好了?”他的指腹学着她雪白之上打转转。
他时轻时重,看着她淡然的神色出现裂痕,观赏她即将要盛开的美态,谁说花开的时候最美,将绽未绽的样子,如何不能算是美。
尤其她的绽放,是因为他的灌溉。
她隐藏得很好,也比他更会克制,明明已经受到影响了,却还是压抑着自己。
甚至可以如此关头之上,有力反击他的话,“午时夫君不是在书房专心致志绘制舆图吗?如何知道我叫了小丫鬟去上药?”
“怕打扰了夫君,我的动静明明很小声......”
原来今日他的窥她都知道,那他的活络的心思和意动,她也都明了了?
乔骁不说话了,眸色翻涌看着她,余白芷将他绷紧,在逼他不得不发。
偏偏到了这个份上,她还在说呢,小嘴吧嗒吧嗒,声音温柔,“夫君是不是在意我?”
“我在意你什么?”他反问。
神色翻现出不可置信,甚至有淡淡的讥讽,这更像是他的掩盖,掩饰着他真实的情绪。
余白芷直接对上他的讥诮,她两只手捧着他的面庞,吻上男人俊朗神色上的讥诮,他的面具。
她的吻实在厉害,在她的温柔刀施威之下,乔骁的面具破了。
眉头舒缓,余白芷微微退离,她轻笑,手指划过男人如画的眉眼,“我看到了。
“看到了夫君对我的渴望。”
“你想要亲我,还想撕碎我。”她明面怼着他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来试一试?为什么要掩藏自己。”
“是害怕伤到我吗?”她说话之时,呵气如兰打在他的侧脸处。
“不会的,夫君,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
被她架高,逼到这个份上,乔骁攥着她的腰身将她反压到身下。
“余白芷......”
“嗯。”明知道他是盛怒之下的喊叫,她依然温柔应了他的喊。
乔骁还从来没有被人吃得那么死,他一只手攥着她的腰,力道控制不住了,明明是疼的,肯定疼了,那日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她都要控诉说捏终她了,今日竟然没有吭声,也没有喊叫。
她是在跟他身体力行表示她没有那么娇弱么?
可乔骁还是不敢再进,他已经失控过了,他害怕……………
失控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绪,他应该悬崖勒马的。
“夫君是不会吗?”乔骁心中的提醒都没有捋顺。
她又继续对他展开新一轮攻势了,“没事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她带着他的另外一只手穿过遮掩,去往馥郁之地。
男人眼中的欲色蔓延出来了,“......”顺爬到了他的脸上,不狰狞可怖,反而有种余白芷形容不上来的好看。
“这是我对夫君的喜欢。
她的喜欢?
她是喜欢和他亲近,只喜欢跟他亲近吗?
可是乔骁不想要这样浅薄的喜欢,她如果只是喜欢他的身体,爱好他的脸,等出现了更好的人,优胜劣汰,他当如何?
乔骁动也不敢动,他退不出来,因为他跟余白芷不一样。
他分不开情和欲,两者混杂在一起,搅乱着他的思绪。
这一刻......乔骁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对余白芷,对这个知之甚少的女人动心了。
他想要和她亲吻,想要和她亲密,想要......还想要什么,想要她这个人。
可她像谜一样,令人捉摸不透,所以他恐惧。
更何况,朝廷的事情参杂繁复,情欲怎么能在这些事情上面横生枝节呢?
余白芷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她看着男人隐忍过头的眉眼,额头边沿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她伸手给他擦拭而去,攀着他的脖颈吻上他的薄唇。
乔骁本来没有动,他恪守着躁动不安的心,可她的攻势,带给他的这场雨,这场围剿实在太密集了,方方面面都将他包围起来,他的缴械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褥又压垮幔帐掉了出来,这一次比上次掉得还要多,一大半的被褥都掉了下来。
如此冬夜,就算是烧着地龙,没有被褥盖,也是很冷的。
但幔帐当中一点都不冷,热气腾腾,两人都冒了很多汗珠,打湿了彼此的头发。
被濯湿的头发没有那么分明了,纠缠打结勾在了一起。
这才是开始而已,乔发现她居然生了退堂鼓。
他掐着她的腰身,看着她似痛非痛的面颊,“不是说没有那么娇弱?”
余白芷,“......”
就算是没有那么娇柔,可小狗实在太会咬人了。
“夫君放柔一些我就好了......”她在跟他打着商量。
“我看你很喜欢的。”他没有如她所愿。
越发变本加厉,余白芷在这个时候很不喜欢说话,因而耳朵特别灵敏。
“你不是感受到了吗?”他张口。
余白芷经不住,脑子没有转过弯,“什么?”
“我对你的渴望。”他带有几分讥道。
脸上春色满溢的少女没有生气,她反而笑,半抬湿漉漉的眼睫,“原来夫君这么喜欢我?”
“比我刚才说的,还要喜欢?”
乔骁不承认,他掐着她的虎口,想要她闭嘴,低头狠狠亲了一口,风雨并没有停止,即便是亲了,他依然冷脸,话也不听,“谁说我喜欢你?”
“嗯。”她闭上眼,感受他的威压,“我知道,夫君不喜欢我。”
乔骁,“………………
她怎么改口改得如此之快,令人措不及防。
后来,已经深夜了,幔帐勉强停止摇晃,被褥却已经全都掉到了地上。
寒意津津的阴山,唯独这一处热闹非凡。
余白芷很累,结束之后她就软绵绵趴在软枕之上,整个人活像是晕了过去,却没有真的晕。
她方才哭过,又流了汗珠,卷密的长睫被打得湿漉漉,黏成一簇一簇,看起来不像是狼狈,反而楚楚动人。
男人甚至不自觉多看了她好几眼。
等他回过神,方才察觉到他的失态。
他没有再停顿,抱着余白芷过去梳洗,她乖乖依偎在他的怀中,这时候倒是乖得不像是她本人。
乔晓给她清洗擦拭的时候,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脸上的冰霜和愠怒在不自觉化去。
跟在余白芷身边的小丫鬟们很会审时度势,在两人沐浴的时候已经将床榻给收拾好了。
乔骁将余白芷放到里面去,她倒是不顾及,直接就钻进去了。
乔骁不自觉看着她拉开的距离,想要跟他亲密的时候使劲凑过来,如今热潮退却,她就不和他在一处了。
瞧瞧她拉开的距离。
乔骁站在床榻边沿,看着余白芷钻进去里面之后流出来的空隙。
她果然只是对他的身体和脸产生了兴趣,如今没兴致了.......
他克制着自己不向她靠近。
只是轻微的动心而已,她是他第一个有亲密的女子,在心里自然是特殊一些,他的至交好友也说过,第一个晓事的女人难以忘怀,乔骁如此想着。
没有什么大不了,时日很快就会冲淡一切。
他也背身躺下了,这一觉到天亮,快要到早膳时辰了,还没有动静,丫鬟们敲响门扉叫两人。
余白芷觉得很困。
她捂着耳朵钻到里面去,乔骁却睁开了眼睛。
外面的丫鬟说再不起来一会必然耽误去前厅用早膳。
乔骁没有吭声。
他不想跟余白芷说话,丫鬟没有得到回话肯定还会进来叫她的。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余白芷还是起来了,赶在小丫鬟进来之前,她起身的时候嘶哼了几声,是因为昨夜造就,身上过疼所致。
乔骁也随之起身,他看着她满脸困倦,眉头紧促,满脸都写着心绪很糟糕,让人不要招惹她。
可小丫鬟还是在敲。
本以为余白芷要生气了,谁知道她叹了一口气,让外面不要再敲了,把水拿进来,伺候梳洗,一会就过去。
直到梳洗完毕,她都没有和乔晓说一句话。
临出门的时候倒是出声了,是跟小丫鬟们吩咐,“去书房把昨日夫君为我作的画带上,她给父亲看的。”
她居然还要拿出去炫耀?就这么喜欢这幅画么?
思及此,原本沉着脸的男人心绪无形中缓和了不少,因为她很喜欢他的画,都要拿出去炫耀了。
很快,乔骁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发现余白芷把这幅画给带出来,不像是单纯的炫耀,而是为了堵回余正的话。
余正竟然问起她是不是带着他去了饲养蛇虫野兽的地方?
余白芷说是,还跟他提起来了一条新蛇,颜色相当好看,她后面让人放走了。
父女两人说到这的时候,乔骁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直到余正话锋一转,问他是不是也很喜欢看书?
乔骁不明所以,如实道在家的时候会看。
余正又说,“听闻昨日你二人在书房逗留许久,甚至不过来用晚膳了。”
乔骁的心头警铃大作。
余白芷哼笑一声,接过话茬反问,“我和夫君在书房做什么都要跟父亲汇报了吗,您连这都要管?”
“啧,我怎么不管?”余正笑她,“你那书房里面全都是市井粗本,怎么能让阿骁跟着你看?“
“怎么就不能看了?”余白芷跟余正拌嘴,“父亲这是偏见...我能看夫君怎么就不能看了?何况夫君乐意陪我一起看。”
乔骁在给余白芷夹菜,听到她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笑,说排骨已经熟了一让她吃的时候慢一点。
他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已经慌了,余正突然提起书房,又说了两人去窖牢那地方转动,会不会知道亦或者怀疑他画舆图了?
如果被余正发现,那就真的糟糕了。
“是,就阿骁惯着你。”余正失笑摇头,转头跟乔骁讲话,让他也别太顺着她了。
乔骁淡声回话说,“娘子做事很有分寸,岳父大人放心。”
“我了解我的女儿,她啊,不像你说的这样,你要是总让着她,可管不住她。”
这一点倒是真的,乔骁但笑着没接话。
余正又问,“这几日芷儿带着你在上寨闲逛,想必你对上寨各处也有些大概的了解,你觉得如何?”
这顿早膳简直吃得乔骁心惊胆颤,他在心里斟酌回道,“小婿觉得很好。”
“哦?”余正语气微扬,“怎么个很好法?”
乔骁停顿了许久。
余正挑明,“阿骁有话直言,我是个粗人不喜欢绕弯子。
这还不算绕弯子?明显就是来探听消息的!
乔骁正要开口,余正又问,“不知道跟朝廷的比起来如何?”
吴磐也接了话,笑着说,“是啊,阿骁从前在朝廷任职,接管军士,想来接触过军中的布防,阴山的关口对于朝廷而言,两者谁更胜一筹?“
乔骁无比庆幸今日那个姓解的男人没有过来,否则他定然会顺着来逼他的话。
“...各有各的胜处吧,小婿也不知如何说。”他继续含糊道。
“是吗?”余正端起酒盏道。
吴
磐又问,“不知道朝廷的胜处是在什么地方?”
乔骁眉心微蹙,“......
”
余白芷在这时候张口,“磐叔和父亲是在拷问夫君么?”
吴磐,“芷丫头说的哪里话,什么叫做拷问,这不过就是私家话。”
乔骁感受到了旁边少女的维护,晨起一句话都不跟他说,眼下倒是来帮他挡了。
她冷哼一声,直接擦了三寨主吴磐的脸子,直接不回他的话,转向余正,“父亲这话问得人都要吃不下饭了。”
最后一句她才转向吴磐,“...还说什么私家话。”
余正拍了桌子,“芷儿,不得无礼!”
吴磐笑,“怪我们老的说话没水准,惹芷丫头生气护短了,大哥不要训她。”
“这丫头越来越没正形了,说话也无遮拦,自然要训。”
“岳父大人若是要训,不如训我,不要说娘子。”
礼尚往来,他也帮着她说话了。
“哎......”余正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倒是没有生气。
“行啊,阿骁也护着。”
乔骁看了旁边人一眼,没想到她也在看他,对上视线之后,牵唇朝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