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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骁闭上眼,不再看她。
饶是避开了,她的笑脸依然印在了脑海当中,闭上了眼睛,依旧能够看见,甚至更清晰了。
余白芷看着眼前男人无限隐忍的模样,感觉她自己好像变成了蛊惑人心的女妖,而他则是坐怀不乱的和尚。
毕竟他这幅“忍辱负重”的样子真的很像话本子里看到的描述。
她笑出声,铜铃般悦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乔骁索性上榻,“你不是累了,早点歇息吧。”
他再次拒绝与她交谈。
余白芷看着男人的背影,“......”
看了好一会没有吭声,她起身去沐浴,她走了没多久,原本背对着她的男人看过来,浴房那边人影绰约,他抿紧唇,没有再看。
余白芷沐浴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乔骁,还以为他歇息了。
上了床榻也没有见到人,问了小丫鬟才知道,他去隔壁的浴房了。
浅水居不像小阁楼,这边的耳房没有上锁。
她没等乔骁,率先上了床榻。
不一会,外面传来????的声音,乔骁也上了床榻。
相顾无言好一会,乔骁感受到身边人朝着他靠近,他也佯装翻身,借机避开她的靠近,余白芷忍不住一笑,直接越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
乔骁微微抬眼,垂眸看向垂放在他腰间的细腕。
她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芬香幽香,只是伤痕未消,即便是上了药,好一些,也依然能够看见昨夜纠缠的痕迹。
“...你真的生气了?”她怎么可以揽抱着他,小脸贴着他的后背蹭啊蹭地跟他软软的撒娇说话。
乔骁忍下心里的起伏,预备抽身,可她抱得实在太紧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直接脱开而出。
他索性就伸手将腰间的腕子给扯掉,谁知道她竟然变本加厉,反攥着他的手,钻入指缝当中,与他十指相扣。
“不要生气了~”她又接着哄他。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她居然在这个关口松口了。
乔骁果然一顿,没有再去她的手,不叫她碰自己。
静静等着她的下言,可她一直没有开口。
直到乔骁快要沉不住气,后面的人像是知道他绷不住生气了,忽而闷笑出声。
乔骁,“......”
意识到他被耍了,生气不再顾及,正要用力将她的手给扯下来。
她却在这时候脱开了他的手腕,撑着床榻灵活一动,翻身到了里面,与他面对面,像是被他围困在了最深处。
她仰着脸,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气成这样?”
乔骁闭眼忍着心绪,余白芷往前过来,是要扑入他的怀中,乔骁倏然睁开眼睛,他伸手控制着她的腰身,不叫她过来。
张口依然是有些咬牙切齿,“余白芷,我说了我不想用这件事情陪你玩。”
“我也说了,我不是玩。”她蹙眉看向他的手腕。
想到她刚刚说疼,乔骁控制着受伤的力道,不叫自己又伤了她,即便余白芷很可恶,但她是女子,再怎么都不能对她动手。
“要怎么你才相信我?”她问,“我也已经与你认真说了。“
乔骁沉默,“…………”他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生气,就是没有办法相信余白芷。
“如果你不想出事就不要跟我闹。”他桎梏着她威胁道。
可乔骁哪里知道,他眼里的抗拒越明显,越能激发余白芷的兴趣,倘若他沉溺情.爱,没有自己的主见,那她定然不会陪他玩闹了。
“好吧……”像是被他的威胁震慑到了,余白芷退了一步。
乔骁见她果然乖觉,松开了桎梏着她腰身与肩膀的手。
他虽然松开了手掌,却也还是蓄势待发的阶段,就怕余白芷只是缓兵之计,如果她糊弄戏耍他,那么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将她给制服,桎梏,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可她动了一下,乔骁瞬间警觉,却发现她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她翻身过去,没有要压在他上面。
越过他,甚至要下榻了。
乔骁不明所以看过去,没看出来她要做什么旋即听到了拉开格屉的声音,便明白了,原来她是找药。
余白芷拿到了昨日的瓷瓶,自己慢吞吞上着药膏,幔帐之内都是她身上淡香和药香混杂的味道。
有些受伤的位置比较刁钻,譬如后腰,后颈,侧边臀部,她翻来覆去动静不小。
乔骁不想看,透过耳朵却能够清除感知到她究竟在做什么,尤其是她反手翻身的声音。
不知道余白芷是不是故意的,她似乎因为反手擦不到药而哼唧叹息,即便声音很轻,不像是有意为之,可还是准确钻入了乔骁的耳中,令人难以忽视。
听着她唉声叹气的声音,乔骁实在心烦,也顾不上说了不理她的腹诽,撑手起身,“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一句气势汹汹的质问对上了少女紧攥着药瓶,好像犯了错窥伺他反应的小脸。
乔骁直接被她的示弱样子给搞噎了。
“......“
好似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个着力点,反而被这些四处惊散的“棉花”弹扑到了脸上,弄得他不得不侧脸躲避,吃瘪吃得很是狼狈。
如果余白芷跟今日一样狡黠以对,他反而有话说,可她却露出一副不得已吵到他的犯错样子,让他怎么好再次开口,反而显得他适才那句很凶,很不近人情。
他再开口的声音虽然还是没好气,却比方才轻柔了不少,“怎么了?”
这句话内里的意思便是要帮忙,可她那么聪慧的人却像是听不懂,垂着眉眼,语气也放得飘忽不定,就像是被他给吓坏了。
还给他看了看手里的瓷瓶,“擦药。”
余白芷绝对是故意的,可她这副样子摆得楚楚可怜,外面又有余正的人,乔骁都不好对她动手。
他忍了又忍,闭眼又睁,将她手里的瓷瓶给夺了过来。
这次果真是吓了她一跳,瓷瓶被夺走的一瞬间,神情露出没藏好的懵然,但很快又被她给隐藏下去。
“哪里?”他已经拿过了药瓶。
“后腰……………”她的声音好似被遏住脖颈的小兽一般,声音低弱下去。
说是后腰,也不翻身过来,就这样捏着交襟的衣衫领口对着他,是担心他做什么?
若真是担心,方才又何必在他旁边故作声响,还在装,即便是知道了她在装模作样,乔骁也找不到何话可说,毕竟她装得很好,没有空子可钻。
他实在不满意她慢吞吞的动作,直接咬牙隔着被褥扣着她的腰身,将她给翻过来。
余白芷整个人都被扣在被褥之上,她抱着软枕回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神色还挂在她的小脸上没有消退,粉唇微张,这个角度很像是被他扣腰欺负的样子。
乔骁闭上眼睛,又不得睁开面对,毕竟是他弄出来的伤痕,再者说,他已经夺过她手里的药瓶,只能平复了心绪之后,再睁开眼睛。
她的长发披散,遮住了后背,逶迤在后腰,乔骁只能拨开。
才动呢,她就哼,“可不可以轻一点,还有...你压到我的发尾了。”
573*,“.......“
他还不够轻么?
的确是方才起身的时候压到了她的发尾,乔骁憋着一口气,起身小心翼翼将她的长发给拨开,确认她的长发都找到另外一边去了。
还没有开始要动呢,她又开始提要求了,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红色巾带,递到盛怒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娇声娇气说出她的需求。
“要把头发挽起来。”
乔骁无言以对,持续沉默,撩开眼皮子淡漠看着她,底下压抑着难言的怒火。
她明明与他对视都看见了,还是不怕,依旧在说,“若是不挽起来,待会上了药会沾到,很黏。”
乔骁不动,眸色越来越冷,攥着瓷瓶的手也不断受惊,倘若此刻他没有克制,只怕手中的瓷瓶早就被捏碎了。
余白芷看着他久久不说话。
他已经处在盛怒的边沿,没有彻底捏碎瓷瓶,亦或者发难,只是隐忍不发,也的确够了。
余白芷适可而止,她自己撑手起身要挽发,只是她没有想到,刚动手腕就被乔晓给捏住了,他指骨泛白,隐忍到了顶峰,最后又卸去了力道,把她手里的红色巾带拿走,留下了瓷瓶。
“拿好。”他憋着气,脱口而出的声音沉得很厉害。
余白芷再不敢吭声,按着他的指使,拿着瓷瓶,乖乖起身。
她的衣襟早就乱了,男人不想和她说话,也不叫她自己整理了,他的动作明显笨拙,整理的时候力气即便是压了,还是很重。
余白芷没吭声,只是看他盛着怒气的侧脸,即便是盛气凌人,依旧俊逸出尘。
他没有侧头,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脸依旧绷着,给她整理衣襟的动作却放得无比柔和了,她的长发乱了不少,有一些藏在衣襟里面。
男人修长匀净的手指正笨拙又轻柔帮她把长发全都给拨挑出来,然后又尝试着挽起来,他哪里会弄姑娘家的发样。
要是帮她把长发给挽成男子的发髻,又需要簪子,可哪里有玉簪,只怕要下去拿,都歇息上榻了,还要挽发髻也是麻烦?嗦。
看出他不会,余白芷描述道,“全都归找到左边随意扎成一个辫子即可。”
辫子?
他还是不动,余白芷简略给他换了一个样式让他照着来。
顿了好一会,他像是反应过来了,照着他方才所看,回忆着给她编辫子。
因为加了红绸巾带,加上第一次给女子编头发,她又是个娇气的,稍微重一点就开始哼哼哼,乔骁手不敢过分用力,刚开始编得很不好,重新弄了一下,勉强算是编了。
挽编个头发而已,竟然用了许久。
虽然依旧是歪歪扭扭,可到底还是成形了,乔骁几不可查松了一口气。
余白芷垂眸把玩着他弄的发辫,乔骁从她的手里把瓷瓶给取走,让她转过去,在余白芷看不见的地方提了一口心气,然后用指腹挑了药膏给她擦药。
他的动作很温柔,即便都是坐在床榻之上,但因为身量和体型的察觉,乔骁不得不弯下身子。
后腰处不好凑近。
只能开口,“你躺下去。”
“嗯?”她还在玩那个歪七八扭的辫子,本来就编得勉强,被她这么一玩,越发松松垮垮了。
“躺下去。”他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
余白芷乖乖躺了下去。
乔骁给她擦拭着后腰,这么刁钻的地方居然也有伤痕,昨日有那么激烈么?
他似乎也记不大清楚了。
但这个位置,乔骁忍不住回忆起了当时的一些情景,当时他的手捏着余白芷的腰身,她的亵衣堆遮盖住他的手腕。
因为亵衣是上好的料子所做,随着动作在他的手背上不停摩挲,冰凉丝滑。
渐渐往下,乔骁心头一震,立马回神,他怎么可以在想这些呢?
“已经擦好了么?”她趴在软枕上面问。
乔骁本来一直规避着自己的视线,可眼下因为走神,抬眸看去,见到她大片白腻的肌肤,像雪一样皎洁。
“...快了。”他神色不自然,抬手将她的脑袋给按了回去。
余白芷晃眼见到男人抿紧的唇角,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
不一会擦好了,乔骁正要合上瓷瓶,躺着的人哎呀一声。
“还没有擦完。”
“哪里?”他肉眼可见的地方都已经擦好了,包括她的后颈。
“喏...”她侧头用嘴巴朝着后面努了努。
乔骁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神色一顿,眉头瞬间就开始皱起来了。
“你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
乔骁没有说话,他记得那地方的确是受伤了。
因为他不仅掐了她的腰身,还扶着她。
本身就柔软,他又失控施加了一些力道,自然会留下痕迹。
她的细腰都留下痕迹了,后面怎么会不留下痕迹。
适才心绪就不稳,如今还要接着帮她上药,万一………
乔骁不想,“你自己不可以上药么?”
“我反手触碰不到。”
他打定了主意拒绝,“不如找你的贴身丫鬟来帮忙。”
余白芷似乎不愿意,蹙眉抿着她的粉唇,好一会,她也不说话,只是拉拢了衣衫,取过他手里的瓷瓶。
乔骁还以为她要去找丫鬟,谁知道她只是把药瓶给放了回去,随后就躺下了,顺了她的乌发朝另外一边,拢着她的衣衫,背对着他窝着。
瞧着某人的后脑勺,乔晓,“…………”她是不愉悦,跟他闹气了?
她凭什么跟他闹气,又不是...好吧,的确是他弄出来的。
可一开始,是谁先来招惹,倘若不是她非要,何至于此。
乔骁看了她一会,自己也躺下了。
虽说是躺下了,却一直没有睡意,还在想着这件事情,记挂着她的伤势。
如果不上药会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至多不好受几天,痊愈得慢一些。
话虽如此,心里却放不下,他此时此刻也不应该和余白芷置气闹性,到底是盟友。
乔骁纠结了一会,还是起来了,他动了之后,身侧的人也动了,问他你做什么?
认命的男人不搭理她的话,重新把药给找出来,掀开她的被褥,然后让她趴下。
余白芷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不仅十分听话趴下,还褪却了亵裤,乔骁甚至还没有给她上药,他的眼睑几乎是下意识垂落,避开眼前的雪景春色。
深呼一口气,好一会才开始给她上药,他是想要速战速决。
可方才碰上,趴着的某人又开始叫了。
男人动作停顿,看向她用眼神无声询问又怎么?
她抱着软枕,“凉凉的……”
药膏本就是凉的,这要他怎么办,乔骁不管她,接着上药,可没一会她又开始哼唧了,这会说是重了。
乔骁忍了下去,力道越发放得轻柔,可没一会她继续说轻得没用。
男人忍了又忍,“余白芷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是故意折腾他是吧?
她怎么这么坏!明明知道他玩不起,却又喜欢逗弄戏耍他。
乔骁也不再顺着她了,直接按了下去,不管力道,快速给她擦药,然后又扯过被褥给她盖上。
她又开始吧嗒,“还没有晾一……”话没有说完,男人训斥道,“闭嘴。”
她倒是闭嘴了,但是偏头看着他,即便什么都没有说,可那双水润润的眼睛,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她是在控诉。
乔骁勉强占到了上风,总算是心绪畅通了一些。
可他这口气还没有通畅多少,又被她突如其来的拉拢动作给弄得提了起来。
余白芷拽着男人的手腕将他给拖了下去,乔骁一时不防备,竟被她给拽下去了。
他皱眉欲起身,又被她给扣住了肩膀。
“做什么?”乔骁攥紧了手掌。
她眯着眼睛笑,声音温柔,“礼尚往来,自然是给夫君上药了。”
“我不用上药。”他身上也有她抓挠出来的伤痕,但根本没什么事。
跟他之前在外历练受的伤比起来,压根就不算什么。
慢一点上药只怕都要痊愈了,谁会像她那么娇气。
“怎么不用上药,万一伤口溃烂可怎么是好?”她很坚持,即便是乔骁捏住了她的手腕,她还在喋喋不休。
“不用。”他抬眼看着身上的她。
“用。”好像倔到要动手了。
乔骁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眼里察觉到别的东西,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在生气啊?”她的声音越发放得轻柔,整个人也耷下去,算是窝在他的胸膛处。
“...没有。”原来她知道他在生气,还记得他在恼怒。
也不知道是谁给谁甩脸子,就因为药没有上好,立刻背过身就睡,给人留个气鼓鼓的背影。
服了。
“早点歇息吧。”他不想跟她说话了,希望她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抗拒,有些自知之明。
“我此刻还不想歇息。”
“你不歇,我要歇了。”他没好气。
“那你歇啊,我看着你。”她两只手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乔骁闭上眼睛,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视线,十分浓烈的视线。
实在受不了,乔骁也学她方才的样子背过身,只给她留一个后背。
即便是盖着被褥,依旧能够看出男人的宽肩窄腰。
余白芷看了一会,靠近他,贴近他,手透过被褥穿过男人的窄腰抱紧他。
乔骁的眼睛霎时睁开,垂眸看着她的手腕,在没有上药之前她也是这样,同样地蹭着他的后背。
唯一的不同,便是她张口了,内容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倘若我将我的真实目的告诉你,是否会让你觉得我没有与你玩闹,我是认真的?”
乔骁不吭声。
余白芷勾唇,气性还挺大。
她说要张口,乔骁也以为她的确要说了,毕竟这是第二次了,他没有忘记在上药之前某人可是说了,他想要知道什么,她都告诉他。
等了许久,乔骁蹙眉,正要开口,可又不想开,他准备将他腰间的细腕给拿下来,谁又知道,方才一动,腰上的手居然自己松了。
猜到一种可能,还是不敢相信,他转过身去,看到已然进入梦乡的人,“…………”
这就是她的诚意?就不应该相信她。
乔骁看了的睡颜好一会,盼望着她有可能是佯装,可眼前少女恬静的睡颜,平稳的呼吸,无比不在说明她的的确确进入了梦乡会周公。
好生气啊。
第几次,第三次了吧?
他居然被她糊弄了三次,不可置信的同时,乔骁又忍不住责备自己愚蠢。
余白芷离他很近,看着她直接就睡过去的样子,乔骁压了一口气,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塞入旁边的被褥当中。
把她整张脸都给闷了进去,闷死算了。
过了一会,又害怕将她给闷死了,把被褥扯开。
她的发鬓乱得厉害,黏在她的面颊上,如此情景她依然睡得无比安稳,一缕很明显的长发横在鼻息之下。
看着虽然令人生气,却也乖巧。
他伸手将她脸上的乌发拂别到而后,顿了一会察觉到他的鬼使神差。
乔骁泄愤似地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蛋,她应当是察觉到疼痛了,小脸皱成一团。
见状,他总算是扬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