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楚怀王,忠臣跳入汨罗江。离骚读罢空惆怅,日月同光。 伤心来笑一场,笑你个三闾强,为甚不身心放?沧浪污你,你污沧浪。 话说知州见到纪平之后,直言不讳道:“听闻那凤凰山新来一伙土匪头子,有报说你与那高托天交情匪浅!”纪平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恩相明鉴,学生与那高托天素不相识,何来交情一说?”知州冷笑一声,展开一封书信,舞在当空道:“这是本官管家截获的一封密信,你且自己看过罢!”纪平接过信件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原来这封信中所言,乃是高托天写给纪平的,信中约纪平在城外相见,共商大事。纪平心知此是有人故意陷害于他,连忙俯伏在地道:“恩相明察,学生实在不知,此定是有人暗害。”知州闻言说道:“本官念在你平日为官清廉,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纪平忙道:“但有吩咐,定当效死。”知州道:“只需你一张嘴,若能将高托天一伙土匪招安,本官便既往不咎。”纪平明白知州其中各种意思,他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下来道:“学生尽力便是。”知州拍案道:“尽力是必然,但此事不成,论罪处置。”纪平只得应允,又拜了三拜,遂离开衙门。 只说纪平心里嘀咕道:“我这虽与凤凰山好汉称兄道弟,然如何勾得这一伙好汉招安?如今这得想个法子,脱了身才好。”先回家看时,只见门口立着两个公人。那两个公人见了纪平回来,行礼道:“知州相公恐纪通判有所不便,特命我二人到此伏侍。”纪平心知肚明,只不过是监视而已。面上不发,就来问姓名。这两个公人无非王五赵六。纪平请两个公人入家里,先吃了饭食以毕。纪平谓两个公人道:“我意,谨遵恩相均旨,立刻前往凤凰山,与高托天商量招安之事。你二人意下如何?”这两个公人哪里敢去土匪窝子?只是碍于公办,不得不跟着。赵六道:“上山时,还望通判照应则个。”纪平道:“好说。”当即出城望凤凰山去。 三人来到凤凰山下,纪平心中一转,谓两个公人道:“你等若信得过我,可在山下等候,我独自一人上山去找高托天,如何?”两个人听了,如获免罪一般,忙来称谢。王五知道纪平性格正直,便道:“既如此,辛苦通判走这一遭,我二人就在山下等了,只是莫要让我们兄弟难办。”纪平应了一声,独自走到山寨门前,纪平大声喊道:“寨上的小哥,忙烦禀报一声,小弟纪平求见凤凰山好汉头领!”守门的小喽啰听得声音,探出头来看时,却是认得,赶忙应了一声,便进去通报。不一时,妙计君子叶光引着孙列、邓成安并一众头领都出宅门来。纪平看了都是熟人,拱手说道:“各位头领,别来无恙,今日小弟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孙列与之最亲,见了哈哈大笑道:“坦直贤弟,有何要事,直说便是!”叶光道:“好不晓事,有何要事却有在这里站着说的道理,先上厅前见茶,一发坐下再说。”孙列道是,便引纪平上山入聚义厅下客位上坐了。又有众多新到头领一一见了拜礼,再教小喽啰端上茶点瓜果等物。纪平先吃三口茶,又吃三颗枣。高托天道:“先生大名,我等上山便问说了,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见地?”纪平就把前因后果备细说了,叹道:“不知甚人,哪里来的书信,要陷害我,知州教我一人来此招安诸位英雄,否则论罪处置。”高托天听后沉默不语。叶光道:“本地军官早有剪除我凤凰山之意,如今派兄弟招安,其中必然有诈。”李玄道:“依我见,招安是假,引我等下山受伏,趁机剿灭我等是真。”纪平闻言,大悟道:“兄长所见极是,小弟也知其中凶险,可如今形势所逼,若不应允招安,知州必不肯善罢甘休。”高托天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设下埋伏,杀他个片甲不留!”众人道妙。纪平道:“不可,万万不可。”孙列大喇喇道:“有何不可?”纪平道:“若只为我一人时,要搅闹一州人众百姓不安,我罪过大焉。众位哥哥万不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中。只是诸位英雄不愿受招安,我怎敢强求,届时回城,我一人认罪便是。”李玉堂道:“若是我等害了兄弟,如何教兄弟一人受罪,如不就留在山寨也好。”纪平道:“亦不可也,山下有两个公人看管,我若留下,这二人定脱不了罪过。”李玄道:“贤弟只读圣贤书,却这般死心眼,到头来还是自己受罪,何苦来哉?”纪平站起身来,向众人深施一礼道:“多谢众位哥哥好意,但纪平心意已决。既然招安不济,便受罚而已,想我一身罪不至死,他日勾得活着回来时,再与众家兄弟攀谈。还请众位哥哥放我下山。””众人闻言,都来劝说。只是纪平一力不从。纪平不愧表字坦直。真如古人言:名以正体,字以表德。有诗赞道: 秀士纪平心坦直,胡来宵小道愚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