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做什么?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想弄清楚,这些内寨的先辈们,来来回回地不断折腾,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不断吸收植被中的噬阴之力,然后朝着那道裂缝,打出噬阴之力凝聚的符篆? “它们应该在攻击裂缝中的东西!”人偶沉吟片刻道。 我轻轻点头:“应该是这样!” 说完,我便小心翼翼地靠近,担心出现的突兀,它们会对我产生敌意,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冲突,还隔着四五十米距离,我便大声呼唤,用的是内寨的语言:“诸位,你们可是内寨族长一脉的先辈?” 无声。 我只以为它们忙于攻击地窟中的诡异生物,根本没空搭理我,于是又靠近了些之后,加大了声音:“在下毛苏,参与加固内寨封印之后,莫名来到此地,敢问诸位,你们可是内寨族长一脉的先辈?” 等了许久,依旧无声。 裂缝前的它们,依旧在忙碌着,重复着吸收噬阴之力,朝裂缝深处打出符篆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继续前行,再次靠近它们,结果始终如一,我如同空气一般,它们根本无所察觉。这一刻,我突然有种感觉,怀疑它们不是不愿意搭理我,而是根本看不到我! 果然。 哪怕我站在它们面前,它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一个个忙碌地不可开交,有几次甚至有人影从我身上穿行而过,也都没有任何动静。 这…… 如此诡异的状态,让我异常疑惑,我并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灵魂?阴神?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现在绝对不是肉身的状态,坠入圆形石台前,苗秀在呼唤,永福叔同样在呼唤,肉身恐怕还在内寨当中! 多番尝试无果,我顺着它们的动作,一步步靠近裂缝。 入眼的画面,触目惊心,一条足有十米长,两米多宽的裂缝,像是将山体与地面割裂,裂缝如破碎的玻璃。 明镜一样的裂缝深处,竟然还有人影存在! 而这些内寨先辈,不停地吸收噬阴之力,然后又刻画符篆,打向裂缝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加固裂缝,防止裂缝里的人影出来! 裂缝中的人影,与内寨的先辈不同,衣着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的人身上穿着兽皮甲,有的穿着真丝大襟,甚至还有人穿着民国时期的服饰。 它们来自不同的时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下无法与内寨先辈们交流,我很难弄清楚裂缝深处是什么情况,只是盯着裂缝深处看了好一阵儿,便有了往后退去的心思。 可就在这时,一个让我铭记的身影突然浮现在眼前! 张星河? 透过地面的裂缝,我竟然在裂缝里那些人当中,发现了张星河,这家伙曾多次想要对我出手,最后在存放姬磐尸骨的洞室中,更是完全不顾天师颜面,不择手段地对我出手。幸好有三个诡异道人出现,其中一个附着在他身上,导致其肉身最后化作一摊血泥。 我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一切,肉身化作血泥之后,并没有看到张星河的鬼魂。 此时竟然出现在这个裂缝深处! 瞬息间,无穷无尽的疑惑涌上心头,张星河死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裂缝中的人影,奋力想要出来,又为了什么? 而内寨族长一脉的先辈们,为何又不断以噬阴之力,阻止裂缝中的人过来? 人偶趴在我肩头,狐疑道:“当初张星河死后,连鬼魂的影子都没看到,不曾想出现在这儿,他是怎么到对面去的?” 不得不说,这一切实在太离谱了! 刚进内寨那晚,苗秀曾提起过地窟的传说,在还没有区分内寨跟外寨的年代,地窟中冒出的灵魂体,一夜之间就有人突然惨死,七窍流血,到最后化成一滩脓血! 这像极了遭受诡异诅咒之后的死法! 但诡异诅咒又是传承于巫族,也就是苗人的先祖,绝对不应该是施咒才对,据苗秀所说,当时有神秘灵魂体出现! 那这裂缝当中的存在,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秘灵魂体不成?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内寨这些先辈们,加固封印时以自身的生命献祭,最后都来到了这里,为的就是镇压裂缝当中的神秘灵魂体! 在此处裂缝徘徊一阵无果,我转身离开,手上依旧在刻画七个古老字符,它们成型之后,继续朝着很远的地方飞走。 我一路跟随,直到又发现了另一处裂缝处。 与之前一样,身着苗服的先辈,对我依旧不可见,我靠近裂缝扫了一眼,便转身离开,重复着之前做的事,继续书写七个古字,循着古字消失的方向前行。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寻到了七个古字停下的地方。 这里,竟然是一座简易且古老的城池,建筑物结构独特且简单,以木材构筑而成,屋顶却是以杂草铺在上面。 看样子,只是为了造型,并非为了遮风挡雨! 走入建筑群,里边人来人往,但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这里的人穿着不再是苗服,大都是古老的服饰,甚至有人只穿了半张兽皮,遮住私密部位。我尝试与这些人交流,结果却与之前一样,它们根本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却被一个印象深刻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一个老妪,背着竹篾编制的背篓,背篓里装满了纸张,手里拎着一盏铜灯,哪怕现在如同白昼,铜灯依旧亮着火光。 我发现老妪时,她同样发现了我! 这一瞬间,我变得无比激动,哪怕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有一点让我变得亢奋,漫长且没有边际的跋涉之后,终于遇到了可以发现我的人。 这种感觉,没有亲身经历,是很难表述清楚的。 有点儿他乡遇故知的韵味,但这韵味更浓! 我加快速度,一路狂奔来到老妪身前,老妪自身的实力,毋庸置疑,能轻易封印地窟,就能说明一切,我双手抱拳,面朝老妪深深鞠了一躬:“前辈,我们之前见过,您还给我看过一些纸页,可否告知,我应该如何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