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吃饱喝足,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躺在我身旁,翘着二郎腿,非常惬意,眯眼的样子活像个小老头:“嗯,这算是跟着你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了!通过这次,我总算是把你看清楚了,你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若不说有大机缘,你肯定不愿意把我喂饱!” “……” 我彻底无语。 小家伙自从学会人言,说话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我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教它学语言,就该以打手势这种方式交流! 我翻身坐起,再次将它拎在手里:“又皮痒痒了是不?” 人偶缩了缩头,贼眉鼠眼地瞄我一眼:“别别别,现在吃饱喝足,咱们出去寻一寻机缘,说不定你能因此突破到银符也不一定!” 哦? 它虽然有时候比较欠揍,但对吉凶的预判,以及寻宝的能力,倒是值得相信。 我深吸口气,望了眼窗外,想到看似柔弱,却心思极深的苗秀,最终决定以阴神出去看看,即便到了现在,我也怀疑苗秀没有彻底放下芥蒂。 我侧身躺在床上,面朝墙边,做出熟睡的姿势后,才掐诀控制阴神离体,带着人偶,悄无声息地离开祠堂,在寨子里四处转悠。 转了一圈儿下来,对环境总算是熟悉了。 寨子所占的地域很广,方圆二十公里左右,跟寨山村差不多,被几座大山包围着,山坡上有开垦的良田,而聚居地仅占寨子的百分之一,挨着山脚,建在水源地上游。 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贯穿整片地域,不管是生活用水,还是用来灌溉,都非常方便。内寨人顺着溪流,挖掘出许多支流,供给他们在更远的地方耕种。 至于苗秀所说的‘盐泉’,也同样被我寻到。 族人饮用取水在上游,而浣洗衣服的地方,则在下游,溪边的好几块青石板,都因为千百年来,内寨人在上面浣洗衣物,已经非常光滑。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站在寨子里最高的那座山巅,向远处眺望,看到的竟然是更高的山峦,我试着去往远处的山峰上,看能不能看到更远处的灯火,却发现即便是阴神,也无法继续前行,阴神被拦住了去路。 整个寨子,仿佛自成一界,像极了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着实离奇。熟悉了环境后,我便决定让人偶带我去寻找机缘。 它趴在我肩头,指着寨子正中央:“看到那个棚子没,棚子下方,就是他们说的地窟,我感应到的特殊地域,就是那里!” “在那儿?” 那处地域,距离内寨人的栖居地较远,少说有三公里路。 地窟,那可是内寨产生不祥的地方,导致内寨与外寨彻底分离,每隔九年还得加固封印!我顺着人偶指的方向看去,地处整个内寨最低洼的地方,有一个十米见方的木棚,屋顶盖着厚重的枯草,四面仅有半墙,有点儿像农村的牛棚。 棚子周围,杂草比棚子的半墙都要高,甚至有些杂草都已经触到房顶。 毫无疑问,此地常年无人打理,寨子里的人,对此地望而生畏,更不会跑到栖居地三公里开外,专门来打理。 不仅如此,自从苗玉珠带着金蛊离开后,这里便成了继任族长的埋骨地,更是不会有人愿意前来。 而它地处寨子最低洼处,积水严重,土地肥沃,杂草必然长得茂盛。 看着那如牛棚一样的地方,我有种被戏耍的错觉。 人偶口中的大机缘,竟然是内寨的封印地,我冷眼盯着它,语气也变得不善:“那儿有封印,怎么可能会是你说的机缘?” “请相信我的天赋,你对我应该有最起码得尊重!你毕竟是我的粮仓,用你的脑子想想,谁会没事放火烧自己的粮仓?”小家伙略显不满地打比方,竟将我当成了它的粮仓。 我感觉有些无语,但仔细想想,比喻的倒也有模有样:“你丫真把我当粮仓了?若是没有机缘,老子下次,可不会开仓放粮了!” 下一秒。 我念头一动,出现在棚子二十米开外,用破妄眼查看木棚内部,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足有一人高,直径约有五米。 由于视线与石台平面平行,我能看到上面有文字,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文字,只有靠近后才能看到,石台像是个祭坛,但与其说是祭坛,不如说是个大磨盘。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木棚,情绪变得紧张,此地毕竟是发生过诡异。 站在石台边缘,我总算是看清了上面的歪歪扭扭的符文,所有符文都呈现出黑褐色,像极了被鲜血浸染过后,干涸了的样子。 只可惜,石台面积巨大,很难看清全貌。 我控制阴神贴着木棚顶部,低头望去,整个石台尽收眼底,入眼的画面,让我心惊胆战,圆形石台中间,被掏空了,像极了一个巨大的石盆。 里边装着密密麻麻的骸骨,触目惊心! 骸骨身上的服饰,几乎不可见,依稀能看到丝丝缕缕的破布条,大致数了一遍,里边装着至少有六七十具骸骨。 我以骸骨数量,与献祭时间进行大致估算后,自语道:“这应该是苗玉珠带着金蛊离开后,献祭生命的族长吧?” 苗秀并未撒谎,金蛊离开内寨后,能继任族长的那一支,每隔九年加固封印,就会献祭生命。石台被均匀的分成七部分,在那个年代,内寨并没有特殊工具,估计这个石台也是以七块拼凑而成,每一块正中央,都有一个巨大的字,看着很奇怪,歪歪扭扭。 我感到一阵心悸,离开房顶,小心翼翼地离开木棚,拎着人偶不满道:“里边除了骸骨,还是骸骨,哪有什么机缘?若再有下一次,你丫一辈子都别指望能吃饱!” 人偶不满的撇了撇嘴:“谁跟你说,机缘就是那个石台?是在石台下方,明白吗?而且,七块扇形石器上面,最大的那个文字,你不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