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钱莹莹说完，钱老陷入了沉默，好一阵才颤笑着望向我：“行，眼下莹莹已经没事，先祖当年犯下的过错，也就等同于莹莹已经还清！此时将那位的尸骸打捞上来，也算是彻底了了当年的恩怨。小友，打算何时开挖？” “越快越好！”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与钱老很快就离开了钱莹莹的闺房，而我也在钱老的带领下，来到客房。 刚想要躺下入睡，就听到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正当我疑惑是谁的时候，就听到房门外边，传来孙老的声音：“毛苏小友，别急着睡呀，等了你这么大晚上，刚看到老爷入睡，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照你了！” 这倒是让我非常震惊，白天与孙老切磋，结束之后他便动了收徒的心思，此番前往苗疆，我正好也有要学拳的心思。 穿好衣服后，我刚拉开房门，孙老就迫不及待地抓着我，一口气冲出钱家庭院，来到一处山坳间才停下脚步。 嘿嘿~ 他摩拳擦掌地大笑起来：“从白天我俩的比试来看，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别信老钱那些鬼话，以一敌百很厉害吗？当年要不是因为受了伤，现在以一敌百的传说，可就是我的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赶巧遇上了，就索性把这些拳术都教给你！” “孙老，这么大晚上拉我出来，就是为了教拳？” “不然呢，你以为，我拉你出来喝酒？” 我一阵无语，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就算是学拳，也用不着连夜拉着来学吧？挑个什么时候不行，非的是现在？ 孙老似看出我的疑惑，叹了口气说到：“我听老钱说了，中午等古老过来，不管能不能帮你压制胸口的疼痛，你都要去一趟苗疆，等你归来的时候，老头子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什么？ 我无比诧异地看着他，刚见面的时候，看着非常坚朗，怎么莫名其妙地说起这样的丧气话来，等我的目光落到他脸上时，才猛然发现，他面色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再也不似白天初见那般神采奕奕，而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没想到，初见时神采奕奕的孙老，竟然有病！ 我打开破妄眼，仔细查看他的身体，却看到其肺部，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泡，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裂，不断有血液流入肺泡。 这是……肺癌！ 他在我肩头拍了一记，满不在乎地应道：“这样盯着我干什么？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已经是肺癌晚期，老钱说过，见你之前，最多还有一个月的命！并嘱咐我不得动武，否则最多只有十天寿命，这下午与你比试过后，大概率只有十天寿命了！” 我深吸一口气，怔怔地望着孙老，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般！ 心底深处，我着实有些心疼这个老人，他算得上是真正的武痴，为了叫我练拳，竟然连命都不顾了：“孙老，既然这样，那你还拉着我，连夜来教拳？” “嗨，好不容易遇到个苗子，再不教，怕就没有机会了！而且，通过下午的比试，老头子我发现，你小子竟然还隐藏了实力，老实告诉我，你手上力道，到底有多强？”孙老叹息一声，却掩盖不住迫切想要教拳的心思。 这话说得我鼻头一酸，抓住孙老双手，小心翼翼地用阳气帮他梳理身子，这可是肺癌晚期，也不知道用阳气能不能起作用！ 他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也没急着说话，而是希冀地盯着我，我没再隐瞒，回应道：“单是论手上力道的话，有千余斤！” 他瞳孔猛缩，无比震惊地盯着我，突然大笑起来：“好家伙，你这可算得上天生神力啊！若是在学会了拳术，还说什么以一敌百，怕是以一敌千也不为过！” 我没有多说，仔细他梳理身体。 别的不说，为了能教会拳术，连命都不顾的人，是绝对不会有私心的！只是让我心中难言的是，去了苗疆回来，若是这个老人走了，这份情恐怕是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十多分钟过后，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他搓了搓胸口，又拉着我到一块空地上：“嘿，你别说，经你这么一弄，还真好受多了！小子，瞧好了，以我现在的状况，恐怕还能完完整整的给你打一遍，之后就要你勤加练习了！” 嗯！ 我重重地点头，孙老便在空地上开始了，他故意放缓了速度，一套拳足足打了近一个小时，与电视剧中看到的，截然不同。 几乎每一拳当中，都暗含攻与守，压胯，起手，一招一式都很带劲，这套拳法属于刚猛的那种，若不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以之前的记忆，根本不可能将整套拳法记住，直到打完后，孙老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眉头拧在一起，面色痛苦。 我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孙老，你休息会！” “休息个屁，你赶紧的，将我打的拳法，给我打一遍，趁我现在还能站着，还能给你指证，若等你去了苗疆回来，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嗯！ 此时此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花了几分钟，用阳气给孙老梳理身体，然后便照着孙老打的那套拳法，有模有样地演练起来。 “用胯顶……” “发力姿势不对……” “这招讲究的是速度……” 直到天蒙蒙亮，孙老依旧在指点一招一式之间的不足，而我也缓缓从刚开始的初具其形，到最后孙老满意地点头才结束。 而这个时候，他明显乏的厉害，似乎连站稳脚跟都成问题。停止练拳后，我一路扶着孙老往回走，一路无话，临到各自回屋时，才终于说了句：“小子，这套拳务必要勤加练习，老头子即将入土，也不求做你师父了，往后遇到崂山掌教，别忘了替我扇他几个大嘴巴子就行！若是你从苗疆回来，老头子还活着，过来陪我喝两杯，若是死了，坟头处也就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