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咒生效,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失,我只能听到身旁的唔唔声。 “唔……唔……” “唔……唔……” 秦妶与宋姝,瞪眼盯着我,眼神里满是震惊,像是没想到有人敢对她们下封口咒似得。一个茅山,一个龙虎山,都是盛名在外的道门,想来是平日里这些弟子,骄横跋扈惯了,下山后才会如此。 两人都想说话,却因封口咒无法出声,只能发出唔唔声,俏脸儿气得通红。 看到这儿,我轻笑道:“你俩皮肤都很白,鼓着腮帮子,像极了鼓气的蛤蟆肚皮——泛白!” 一听这话,两人顿时急了:“唔唔……” 原本清澈的眸子,也渐渐有了血丝。 我说过之后,也懒得搭理,绕过她俩,蹲在青石板前,放好砚台跟朱砂,铺好黄表纸用砚台压住,免得被风吹走。 “符篆比赛,现在开始!” 车奇胜的声音传来。 比赛开始之前,不能做准备工作,连研磨朱砂都不行,眼下比赛开始,年轻术修全都忙活起来。 我瞄了眼张星河跟景和,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正在与侯副局长聊着什么,从表情看,似乎还聊得挺开心。 我也不再搭理,立刻开始研磨朱砂,刚将朱砂磨碎,就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疑惑地端起砚台闻了闻。 果然是朱砂里的血腥气! 朱砂本就是血红色,掺些血在里边,再加上是夜间,即便周围有灯亮着光,但覆盖的范围始终有限,很难从颜色看出不对劲。 不光是我,换做那些紫符术修,也是同样的结果。只有将朱砂研磨成粉,粉末与空气接触面增大,才能闻到血腥气。 怎么会这样? 我很不解,暗自思忖,只以为是车奇胜与另外两个道人,为了让我吃瘪,在我的朱砂上动了手脚,才会如此。 想到这儿,我起身夺过秦妶手里的朱砂,放在鼻前闻了闻,跟我的一样,同样有血腥气,又拿了宋姝的朱砂,依旧是这样。 扫了眼其他人,却发现他们动作迅速,一个个拼命研磨朱砂,唯恐比他人慢了半步,就会输掉比赛。 在我的目光扫视下,仅发现两人,研磨完朱砂,就皱起了眉头,似乎也发现了朱砂不对劲。我看向这两人时,他们也发现了我,相视一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照这么看来,不是我一个人的朱砂有问题,所有人的朱砂,都有问题!为什么会这样?张星河此举,难道并不是在考符篆,而是在考应变能力?”我思索片刻,觉得极有可能。 这些年轻术修,仅有两三人,稍微看着老练一些,其余人都显得很稚嫩,有些恐怕连邪祟都没遇到过! 想到这儿,我终于松了口气,恰好看到宋姝跟秦妶,皱眉盯着我,一脸的着急,仿佛在说,不是说画完,就给我们腾地儿吗?你倒是快画啊! 沉吟片刻后,我倒掉研磨好的朱砂,撤了定身符与封口咒,便朝着另一侧走去。 她俩倒是难得的没有发飙,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赶紧蹲在青石板边,研磨朱砂准备画符。 之前跟我点头打招呼的两人,见我倒掉朱砂,也都跟我一样,倒掉砚台里的朱砂。 我来到另一侧,拿手里的黄表纸,咬破手指,用鲜血画了一道五雷符,随后就静静等着时间结束。 比试符篆的时间,仅有一刻钟。 随着时间流逝,不少人都画完了符,重新组合队列站成两排,抓着手里的符篆,悄声议论着。 终于,车奇胜扯着嗓子喊了声:“时间到,拿好你们的画好的符,由景和道长与镜书先生来检验你们的符篆!” 这个时候,秦妶与宋姝,拿着半张没画完的符小跑过来。 路过我身旁时,她俩同时瞪了我一眼,秦妶冲我挥了挥拳头:“混蛋,要不是因为你,我跟宋师姐早就画完了!等比试结束,我定要将这事告诉简师兄,比符篆咒语,简师兄三年前就是蓝符了,你比得过他?” 宋姝的表现,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她似乎并不为之前的事生气,微笑着向我行礼:“师兄面生,不知师兄是哪家弟子,姝儿从未见过?” “山野村夫,无门无派!” 我想也没想地回了句。 景和与外公缓缓走过来,从年轻术修手里,挨个收走符纸,走到之前与我打招呼的两人身旁时,外公盯着其中一人问道:“简天成,你的符呢?” 他就是秦妶所说的简师兄不成? 简天成恭敬地向外公行礼:“师叔,朱砂有问题,被掺了血,若是画出符篆,没有威力不说,恐怕还会弄巧成拙!” “啊?朱砂里掺了血?” “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发现?” “掺了血的朱砂,可是不能画符的!” 一众年轻术修震惊,低声讨论起来。 外公淡笑着,没说话,继续收符篆。 景和则是走到另外一人跟前,还没说话,就听那人说道:“景和师叔,我与天成一样,察觉到朱砂有问题,并未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