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老道的匕首,已经贴近江平的脖子,他那鹰隼般的眸子,死盯着我,似乎我再不将玉佩交出,就要对江平下手。 我终于按捺不住,本以为,老道为了玉佩,会继续跟我周旋,却不料他直接用匕首抵住了江平的脖子。 我深吸一口气,破妄眼盯着那秉匕首,通体漆黑如墨,上面有密密麻麻玄奥的符文,而且散发着浓郁的煞气! 这…… 看到匕首的瞬间,我猛地回过神来,它竟然与我身上的绣花针,如出一辙。 这不是普通匕首,跟绣花针一样,同样是禁器! 只不过,匕首上的符文,比起绣花针上的符文,少了数倍,符文也不如绣花针上的符文玄奥难懂。 我也一只手摸向人皮上插着的绣花针,紧紧攥在手里,只要老道动手,第一时间将绣花针弹射过去! 就在这时,陶兴文突然说道:“这匕首,好熟悉……” 嗯? 我有些诧异,不知他为何会对这匕首印象深刻,只听他继续说道:“当年进甬道,他也在其中,而且是跟我第一批进去的!” 什么? 老罗不是说,当时第一批进入甬道的人,全都死了吗?那这老道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没死? 就在这时,老道突然冷笑起来:“陶兴文,你的出现,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当年第一批下甬道的,除了老夫之外,都死绝了。没想到,你竟然成了鬼魂,短短几十年间,竟然能晋级到鬼将,真是有意思!” “岑沭,你是岑沭,你为什么没死,当时在甬道中,你是第一个死的,我亲眼看到你,被另一个人,咬断了脖子!可你现在,为什么还活着?”陶兴文情绪激动,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当年第一批进甬道的熟人,还是最先死的那个! 岑沭冷笑连连:“我当时若不死,又怎会有今天?刚进甬道,我就发现了,里边有当年那些工匠留下的后手,就是为了防止被追兵追上。不过幸好的是,你们当时都中了蛊毒,只对活物感兴趣,等第二批进甬道时,你们逮着活人就咬,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趁乱逃出了甬道,没有被人发现!” “并且……” 岑沭掐了个手诀,从道袍里钻出一个纸人儿,高约半米,剪得是个手拿大刀的古代将士,出来后握着刀不断挥舞:“我看到一卷竹简,上面刻着玄奥无比的符文,当时就灵魂离体,控制着另一人来咬我,不然我也得不到这竹简!” 陶兴文嘴唇颤抖:“原来,当时你故意弄出动静,是因为你早就知道,甬道前方有蛊虫,只要有人出事,我们就会一窝蜂的向前冲,到时候也必定会引来蛊虫攻击,而你却在假死,趁乱逃走?” 岑沭突然大笑起来:“是又如何?反正你们都死了,而我也因为那竹简,在剪纸方面的造诣技术提升,如今距离紫符,也不过一步之遥,只要再次下墓,找到更多竹简,我就能提升到紫符!” 一人一鬼对话时,我用破妄眼盯着那纸人,纸人并不是太强,毕竟是由人操控,人有多强,纸人就有多强! 可纸人手里那柄纸刀,却是有问题,它上面刻着跟匕首一样的符文!也就是说,纸刀也是禁器,所以才能对陶兴文,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 这老东西,炼的全都是禁器,似乎一点儿不担心损阴德! 我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由于跟子母煞立下鬼契,我的灵魂是能感受到它的,子母煞正在朝我这边赶来,心念一动,便命令子母煞从岑沭背后包抄,伺机而动,救下江平! 这时,我才看向岑沭:“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剪纸人的,竟然将纸人手上的刀,制成了禁器,难怪陶兴文都不是纸人的对手!” 岑沭冷哼一声:“是有如何?老夫又不靠积累阴德修行,毛家小子,你可知道,殡仪馆下方那座墓穴里,有什么?我得到的竹简上,记录了符师修行的入门之法,这也仅仅是入门,若是能真的进到墓穴里,说不定能得到更多好东西,成为天师都不是梦,何况只是紫符!” “够了,老夫不想跟你继续啰嗦,我笃定那玉佩就在你身上!老夫只给你三吸的时间思考,若是三吸之后,再不将玉佩交出来,杀了江平,老夫一样可以杀你,到时候玉佩始终都是我的!” 岑沭说完,便开始数数。 陶兴文先前被纸人斩了一刀后,魂力消失不少,此时听到当年是被岑沭给坑死的,气得嘴唇直哆嗦,大喝道:“岑沭,老子要你死!” 说完,他就朝岑沭扑了过去。 岑沭并不惊慌,操控着纸人迎战陶兴文。 而他,却接着开始数数:“一!” 我一手捏着符咒,一手攥着绣花针,异常紧张,唯恐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同时我的心神,却是在不断感应子母煞的位置。 “二!”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听到子母煞的声音。 就算那声音很刺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三!” 岑沭喊完,抓着匕首,眼看着就要抹掉江平的脖子。 就在那一瞬,子母煞突然出现在岑沭身后,双腿猛地用力,朝岑沭猛扑过去,一条手臂死死扣住岑沭的脖子。 它另一只手,经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似乎又长长了些,差不多十公分左右,小爪子对着岑沭的眼珠子,直接抓了过去。 同时。 它还低着头,朝着岑沭的脖子咬去。 一直以为胜券在握的岑沭,终于变了脸色,惊恐地大吼道:“这他妈是什么怪物,老子竟然挣脱不开!” 正当这时,他身体里那个鬼将逃了出来,站在子母煞背后,猛地冲上去,从身后一把抱住子母煞的头,不让后者得逞。 哼! 我冷哼一声,攥着绣花针动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岑沭跟前,而他为了挣脱子母煞,早已将匕首抓在手里,准备刺向子母煞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我手里那枚绣花针,刺向鬼将! 绣花针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大半,鬼将惊慌失措地倒退,无比惊恐的盯着我:“你手上这东西,是哪儿来的,为什么它上面的符文,比老夫得到的符文还要玄奥,还要复杂?” 嗯? 岑沭的声音,竟然是从鬼将嘴里发出来的,这倒让我非常意外。可我没有停下,打出一道定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