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您有了嫡子和福康安,一颗慈父之心便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臣妾的永瑢明明那么聪慧,那么孺慕您,可您对他总是高兴了逗弄两下,不高兴了便不闻不问。 臣妾身为贵妃,臣妾的儿子比不过皇后娘娘的嫡子也就算了,为何连一个私生子都比不过? 臣妾做这些无非是想让您多关心关心永瑢,关心关心咱们的六阿哥,臣妾有什么错?” 皇帝听了纯贵妃的一番话,更觉怒不可遏,猛的回头指着纯贵妃的鼻子破口大骂。 “朕真是小看了你的厚颜无耻,毒妇心肠,你简直不配做永瑢的额娘。 你连皇嗣都敢谋害,是不是有一天朕挡了你们母子的路,连朕你也要设计害死,是不是?” 纯贵妃听了皇上这一番话,只觉的浑身冰凉,寒意逼人。 “皇上您怎么能这样想臣妾?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 皇上看着纯贵妃此刻的表情,只觉无比恶心,对着一旁的德胜道: “德胜,去传朕旨意,六阿哥永瑢更改玉蝶交由舒嫔扶养。 纯贵妃降为庶人,幽居冷宫,无召不得出。 苏氏九族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是。” 纯贵妃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眼中满是惊骇。 挣扎着爬到皇上身边,哭的肝肠寸断。 “皇上,不要……不要……臣妾错了,看在臣妾并未酿成大错的份上,饶了臣妾的族人,臣妾罪不至此啊!皇上!” 皇帝看着纯贵妃如此后怕的模样,心中的厌恶更甚,一脚踹开纯贵妃。 “罪不至此? 一个是出自正嫡,聪颖殊常的嫡子。 一个是朕与钟爱之人所出的最疼爱的儿子。 朕的嫡子,朕的福康安,他们做错了什么? 你敢纵火要他们的命? 苏氏,朕不赐死你,已是看在你生了永瑢的份上对你的优容。 拖下去,不要脏了朕的养心殿。” 纯贵妃颓然的瘫在地上,看着皇帝无情的转身,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 原本想要拉娴贵妃下水的心思,这一刻竟出奇的平静。 既然皇帝那么在意这些人,那娴贵妃那条看似温柔无害的毒蛇还是留着她,让她咬上致命的一口吧! 德胜立刻招呼侍卫将她拖下去,纯贵妃被架起,临走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德胜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玉壶,给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同样捂着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皇帝金口玉言,说了赐死和诛九族,他自然要好好的办,想到凉月那张苍白的脸,德胜心底的戾气就压抑不住。 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弯腰提醒道: “皇上,钟粹宫的宫人该如何处置?” 弘历想也不想的就道: “押入慎刑司,严加审讯,知情者,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不知情者,打入辛者库。” “是。” 德胜刚要弯腰退下,下去传旨,就被皇帝叫住了。 “等等,晓喻六宫,凡妃嫔所出,换子而养,年满六岁者,搬离后宫,入阿哥所。 永琪交由娴贵妃扶养,永旋交由庆嫔扶养,永城入阿哥所,至于舒嫔肚子里孩子,生下来交由愉嫔扶养。 让她们谨守宫规,再有谋害皇嗣者,苏氏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德胜再次弯腰,应下后,便退下传旨去了。 皇帝端坐在养心殿,一颗心犹如烈火油烹,就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永琮小小年纪便死于非命。 皇帝想到那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如今却成了冷冰冰散发着焦臭味儿的尸体,他的眼眶就直发烫。 对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皇帝便更加的厌恶,连带着对六阿哥也多了许多的迁怒。 六宫临近深夜收到皇上的旨意,除了咸福宫的庆嫔发自内心的高兴可以扶养小嘉嫔所出的八阿哥永旋,其余人都冷着一张脸,恨不得生撕了已经被贬为庶人的纯贵妃。 尤其是舒嫔,孕期本就怀像不好,听到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要抱给愉嫔扶养。 自己还要费心照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儿子,只觉的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 以至于接下来的日子心情抑郁,皇十子如皇九子一般下生而殇自不必说。 高台独坐的弘历,一闭上眼就是永琮凄惨的模样,孤寂、痛心让他不知不觉的走进启祥宫。 太极殿的宫灯还亮着,含烟见到人来,立马上前迎接。 “皇上,您来了,夫人一直在等您。” 昨日还说要离开的人今天并没有离开,让他一颗心也不免生了一丝暖意。 抬脚迈进太极殿,看着凉月靠在床上正在作画。 画像上都是昔日他与永琮相处的模样,一颗心只觉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般,只觉的揪心的泛疼。 凉月将画笔搁在砚台上,看到皇帝进来,示意含烟将案几搬走。 “弘历,我以为你生我气,今日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