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用帕子为他擦了擦眼泪,安慰道: “好了~你怎么还哭上了?不过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罢了,瞧把你感动的。” 张无忌张了张嘴,愣愣的看着凉月一脸温柔的和他说话,不由得把到嘴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月姐不是挟恩图报之人,我是见你老实憨厚,是个正直忠义之人,值得托付才想要将武家家传绝学传授于你。 你若已有师门,不想拜师也不勉强,就当是帮我个忙,先顶个名头,继承人我在慢慢寻找便是。 我一个弱女子撑起这个连环庄,少不得依赖山庄留下的老人。 刚刚那个段勇在山庄颇得人心,对于老庄主的遗愿看的格外的重。 我也是逼不得已,可好人好找,练武奇才却是难寻,好不容易遇到你,我自是舍不得放手。” 凉月的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听的张无忌泪流不止,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绝不辜负月姐的一番心意。 憨厚老实的张无忌就这么被她轻易拿捏加洗脑了。 接下来的日子,凉月对张无忌很是关照,山庄中的年轻护卫们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对张无忌私下里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时常借着切磋的名义下黑手。 张无忌为了不给凉月惹麻烦,时常忍让,这一切自然也都被凉月和段勇等人看在眼里。 段勇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对张无忌也很是满意,张无忌不仅性子好,学武也是个天才,很多东西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他相信加以培养必成大器。 段勇今日特意避开人来到凉月的书房,向凉月表明心意,彻底投诚。 他觉得张信陵为人木讷忠厚,心思单纯,武功天赋又极高,假以时日必能光耀门楣,将武家绝学发扬光大,他也算是不负老庄主所托。 凉月捏着手中的账册,看着段勇离去的背影,对着身后的屏风后面淡淡开口: “爹,这下您可看明白了女儿当日的做法了? 以后的连环庄可就尽在女儿掌握之中了。” 屏风后面转出一道肥胖的身影,正是凉月的便宜父亲朱长龄。 他欣慰的拍了拍凉月的肩膀,对于这个女儿他是越发的满意,不管是武功还是智谋皆是上乘。 “女儿,你做的很好,为父果然不及你半分啊! 师弟留下的这些老人日后为你所用,就算将来被世人指摘是我朱家吃了武家的绝户,我们也可倚仗这些武家旧部堵住那些悠悠众口。 只是委屈了我的儿,为了我朱家的名声这般委屈自己算计筹谋。 若是你找来的那小子以后不受控可如何是好? 他天赋甚高,武家的基础武功短短两个月就已融会贯通。 若是将那武家绝学尽数传授,只怕……” 朱长岭想到张无忌会脱离掌控的这个可能,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凉月自是明白他的未尽之意,对他使了个邀请的手势。 父女二人一路沉默来到悬崖边上,朱父不解的开口询问: “真儿,你这是?” 凉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动耳倾听崖下的动静。 这几日张无忌时常下悬崖和两只雪豹去打野味儿。 今日雪豹已经叼着猎物回来了,想来张无忌也快上来了。 果不其然,二十米处的崖壁洞口果然听到了脚步声。 凉月抓着朱长龄的手臂闪身隐入一旁的核桃树后,对朱长龄眨了眨眼睛。 “爹,信陵他是个可靠之人,女儿若是与他成亲……” 凉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朱长龄就震惊的叫出声来。 “什么?成亲?” 凉月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巴。 嗔怪了一声: “爹,你小声点!耳朵都要聋了!” 一旁刚刚上来的张无忌自然也听到了父女二人的声音有些疑惑什么成亲不成亲的? 有些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可猛然间似是反应过来什么。 成亲?谁要成亲?难不成是月姐要成亲不成? 张无忌心中惶惶,不免下意识的用树枝遮掩了自己身形。 “爹,女儿确实看上张信陵了,一来女儿图他人品贵重,将来若为夫婿,夫妻定然恩爱。 二来女儿也有私心,连环庄女儿费心管理,好不容易江湖地位提升,女儿自是不愿交出。 我朱武连环庄女儿有心将其把它立为江湖第一大庄,取名仁义山庄。 信陵是武家名义上的继承人,我们二人成亲之后,自然也不分彼此。 将来我若是和信陵有了儿女也可名正言顺的继承山庄,朱家的心血也不会白费。” 凉月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的传入张无忌的耳中,只让他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觉得心酸的想要掉眼泪,他都不知道自从认识月姐怎么每每窝心的都想要掉眼泪。 朱长龄对女儿的想法实在震惊,不过细想下来却又觉得不失为一个妙计。 山庄改了名字,自家外孙再成了山庄继承人,日后千秋万代还不都是他朱家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