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龄此刻亦是强忍着悲痛对武烈说道: “师弟,是我们没有照看好他们啊! 只是现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先将他们两人带上来,入土为安。” 朱长龄拍了拍武烈的肩膀,武烈此刻已经哭的说不出话,只是双手紧紧握着武青樱的佩剑,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还是朱长龄安排人多架了几道绳索,武烈这才强打起精神,抹了一把眼泪,跟着下了悬崖。 很快,众人就下了崖底,进入山洞,卫壁和武青樱残缺的尸体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能凭借着衣服判断身份。 武烈看着原本鲜活的女儿和徒弟,此刻血肉模糊,尸骨不全的模样,抱着女儿的残肢嚎啕大哭,伤心不已。 朱长龄见此惨烈局面也是眼眶泛红,强忍着悲痛劝慰武烈。 “师弟,节哀吧,我们要尽快将这两个孩子带上去,咱们的孩子不能白死,势必要找出啃食他们的凶手为他们报仇。” 武烈闻言,抱着女儿残肢的双手紧了紧,久久不愿松手,哭着开口。 “安葬,对,安葬,我要带他们回家好好安葬。” 小心翼翼的将尸身和散落各处的肉沫拼凑起两具并不完整的尸身,用白布裹了,颤巍巍的带着上了悬崖。 凉月则带一部分人主动留下探查猛兽痕迹。 好在崖底有大片的水源,附近山林的不少动物都来此地饮水,脚印不少。 像是什么不伤人的藏狐、雪猪、羚羊、野鸡、金丝猴和白唇鹿。可以伤人的棕熊、猞猁、金钱豹、雪豹、牦牛和雪狼等等。 其中雪豹的脚印混在其中并不显眼,而凉月之所以留着雪豹,可不是因为她有多善良,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雪豹的习性喜欢独来独往,从不主动攻击人类,任凭它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会将两个会武功的大活人弄成那般惨烈的样子。 雪豹如今不知所踪,凉月也只是暗道它命不该绝,想来也是因为那个山洞对雪豹而言已经不安全了。 它通过体味标记自己的领地,可偏偏有了她这个陌生人的几次闯入,雪豹会另择他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凉月带人埋伏在水源处,单方面的屠杀来崖底饮水的猛兽,只短短两个时辰,已经猎杀了七八头猛兽。 其中一头牦牛因着性情凶猛皮糙肉厚的缘故,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在牛角的撞击下折损了朱武连环庄的两名护卫才将其猎杀。 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猛兽尸体,凉月眸光微闪。 “将这些尸体全都给我带回去交给武师叔,让它们给表哥和师妹陪葬吧。” 凉月带人回到连环山庄的时候,武烈已经抱着拼凑的尸身哭晕过去好几次了。 朱长龄也是一脸沉痛,眼眶红肿,此刻正安排着人准备棺木,让两人入土为安。 凉月上前对着朱长龄和武烈行了一礼,这才将崖底的情况悉数告知。 武烈在得知崖底猛兽种类繁多,自家孩子连被哪种猛兽分食了都不知道,抚摸着棺木,更是心痛不已。 此刻他已经双目猩红,一脸恨意的开口。 “这些该死的畜生,我要将它们碎尸万段,给我的女儿和徒弟报仇。” 武烈抽出佩剑,运起落英神剑掌第四式雨急风狂就朝着猛兽尸体挥去。 剑雨落下,瞬间血肉横飞,残肢四溅,地上堆积如山的猛兽尸体顷刻间成了碎肉渣子,血流成河,染红了地面。 武烈犹自不解恨,对着肉沫一阵挥剑,还是朱长龄怕他走火入魔,赶紧拉住了他。 朱长龄一脸沉痛,厉声喝道: “师弟,够了!” 武烈发泄一通,此刻才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扔了手中的佩剑,抱着武青樱的棺木颇有些不舍。 朱长龄看了一眼满地的碎肉渣子,对着下人挥了挥手。 “将这些碎肉渣子全都给我装进袋子里,给樱儿和壁儿陪葬。” “是。” 下人们强忍着作呕的欲望,赶紧将碎肉装进袋子里,一个个脸色发白,忍不住的干呕。 很快两人便被埋入连环庄前方不远的桃林中。 武烈更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整日抱着武青樱的佩剑,怔怔的出神。 凉月想要将连环庄握在手里,安慰完大病一场的便宜娘,又日日带着加了过量滋补中药却伤心神的汤水前去看望武烈。 武烈有时候精神恍惚,把凉月错认成了自己的女儿,对凉月亲手递到嘴边的汤水来者不拒。 朱长龄怕武烈出事,也时常来陪着他,劝慰他,替他掌控连环庄。 凉月如此有孝心的模样深入人心,连环庄的人深感朱家父女仁义,对两人更是敬重不已。 等武烈缓过神来,身体也已经油尽灯枯,就连大夫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只当他丧女之痛痛入心肺,因此才伤了心神。 武烈见大夫束手无策,索性也就认命了,大半年来他浑浑噩噩,却也知道朱长龄和凉月对他尽心尽力。 他没有别的徒弟,索性彻底将凉月当成了继承人培养,期望日后凉月能选个好苗子将武家的传承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