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景仁宫,安陵容这才压下心底的羞涩,轻声开口。 “娘娘,叫嫔妾可是有何吩咐?” 凉月闻言,脸上笑意不变,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本宫知你一直老实本分,如今虽也成了常在,可恩宠到底还是单薄了些,不过,属于你的时机到了,你也要争气才是。 早日为皇上绵延子嗣,也能有个由头升升位份,若是能再有个一儿半女,你的后半生也算是有靠了。” 安陵容眼眶一红,就要跪下,还是凉月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嗔怪道: “你这是做什么,在本宫这里动不动就下跪,若是跪坏了,谁给本宫调制香料,绣帕子?” 安陵容吸了吸鼻子,一脸感动,立马表忠心道: “别说制点子香料,绣几方帕子,只要是嫔妾有的,娘娘尽管拿去都成。 娘娘一心扶持陵容,陵容心里都明白,只是嫔妾出身低微,诗书文墨也不通,并不得皇上喜欢。 再说,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得不得宠的娘娘也没有亏待了我。” 安陵容说着说着,声音不由的低了下去,小心的去用余光去瞧凉月的神色。 凉月闻言,佯装生气,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板着脸说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竟说这些傻话,如此不知上进,入了宫怎么可能不争? 你若是真心想为本宫做些什么,就好好努力争宠,争取怀上龙嗣,也好给本宫的弘睿生个弟弟,将来弘睿也能多个兄弟帮衬。 更何况听你说你父亲也是个糊涂的,你生了孩子,本宫也能帮你求求皇上,准你母亲进宫照顾你,到时你们母女也能相见,你若有本事也能为你母亲挣个诰命,你父亲也只有敬着的份儿。” 凉月这话让安陵容眼睛一亮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娘娘说的没有错,她父亲就是个糊涂的,时日长了,难免故态复萌,又磋磨娘亲。 若她能得了势,再怀个孩子,说不定就能让母亲进宫,到那时,说不定母亲也能有个诰命在身,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 一想到将来有一天她为母亲挣个前程,让父亲悔不当初她心里就一阵激动。 只是随后她又有些颓丧,不由的有些挫败的摸了摸脸。 “可是,嫔妾容色不足,又如何能突出重围,让皇上另眼相看?” 凉月见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松了一口气,看着安陵容有些挫败的小脸儿,提点道: “妹妹果真是空有宝山而不自知呢。 妹妹声音如此悦耳动听,像黄莺般婉转动人,想必妹妹一展歌喉,皇上定然喜欢。 更何况妹妹又有一手调香的手艺,用些调动气血又不伤身的香料增加情趣,想必皇上定然会喜欢妹妹的。 到时,你肚子若是再争气些,一举得男,还愁没有出头之日?” 安陵容闻言,双眼放光,一脸感激的看向凉月,双手紧紧攥紧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可是,贸然对皇上用药会不会……” 凉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你这孩子也是实诚,又不是让你日日使用,也不是让你给皇上用虎狼之药,只是偶尔稍微引动一下气血而已。 再说,只是用些香料,让皇上闻之心情舒畅,调动情欲,又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妹妹调制的时候把握好分寸。 若是皇上闻起来不舒服,不喜,不用便是,如此可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安陵容这才放下心来,是啊,皇后娘娘说的有理,她只是调制一些不伤身又催情的香料,又不是日日给皇上使用,想来是没什么妨碍的。 安陵容走后,凉月脸上笑意变得有些嘲讽,只是眼神却有些火热。 “铅砂和药物,松柏绕云坛。炉运阴阳火,功兼内外丹。” 凉月嘲讽的轻轻念出四大爷在潜邸所做的这首诗,内心嗤之以鼻。 一个没有灵气的世界,还想炼出逆天的丹药,真是可笑。 想到专门为四大爷炼制金丹的张道长看似仙风道骨,实则就是个贪财敛银的术士。 稍加利用,就为了银子修改了“既济丹”的丹方,不仅增加了朱砂的用量,还增加了一份锁阳的中药,以便让四大爷感觉更美妙,更年轻。 毕竟,朱砂和锁阳可都是好东西。 朱砂少量服用有治疗失眠多梦,安神静气的功效。 而锁阳可补肾阳、益精血、润肠通便。 可万事万物都是过犹不及,若是朱砂过量,可是会引起汞中毒,轻则恶心呕吐,神经错乱,重则肾脏损伤,心悸气短。 至于锁阳,她就不信天天给他补肾的药材吃着,再加上安陵容的催情香闻着,四大爷的肾能受的了? 到时候只希望他不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她可是很期待,四大爷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呢! 凉月想着那画面不禁就乐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剪秋看着自家娘娘乐的不行,也不禁咧着嘴笑起来。 “娘娘果然算无遗策,留下夏冬春一命,还有伸手拉了安陵容一把当真划算,都不用脏了咱们的手。” 凉月失笑的摇了摇头,对剪秋笑道: “哈哈哈哈,本宫倒不是因着此事而乐,还有更值得好笑的。 剪秋,你说当八卦炉遇上补肾圣手,也不知道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真是让人期待啊。” 剪秋先是一脸懵逼的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随后似是反应了过来,脸上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 “娘娘真是高明,只是会不会让皇上察觉?” 凉月淡定摇头,他服食丹药也有几年了,登基后的频率更多了些,剂量都是微微调整上来的。 一次次的提前透支,掏空他的未来支撑他现在的健康,眼下虽太医看不出什么,可一旦爆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