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很满意安陵容此刻的表现,让剪秋接过香包,扶她起身落座。 “灵犀香幽香醒窍,安神固本。鹅梨账中香更能安神助眠、理气止痛,可见妹妹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如此心意本宫就收下了,这几日事多,刚好睡的不甚安稳,眼下却是刚好解了本宫的燃眉之急。” 安陵容对凉月的举动和话语很是感激。 她自是明白皇后想要什么香没有? 若是有所需内务府的奴才定然是上赶着的送来。 此时如此客套也是顾及她的心意,激动的就要落泪。 “娘娘不嫌弃就好!” 凉月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低声道: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你的心意本宫又怎么嫌弃? 看到你本宫不免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 昔日本宫与你的处境也差不了多少,你好歹还有个嫡出的身份。 本宫却只是个庶出,靠着姨娘艰难维护,其中的心酸委屈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也因此知晓了你的处境才伸手拉你一把,你不要有负担才好。” 安陵容心底更觉动容,一脸崇拜。 “娘娘仁厚,陵容定不会忘了娘娘的大恩!” 凉月见她此刻更加归心,也不免又关怀几句。 “妹妹和恭贵人同处一宫,与恭贵人相处的可好?可有为难你?” 安陵容羞涩一笑,“恭贵人为人虽有些傲气,但也不曾为难嫔妾,偶尔也愿意和嫔妾说两句话。” 凉月对此情况早就有所预料,当下拍了拍她的手。 “恭贵人家世好,又与年家走的颇近,傲气些也是难免的。 来日封嫔封妃更是不在话下,倘若一朝有子就是个贵妃也当得。” 说罢故作轻愁的叹了口气。 剪秋一脸忧虑的开口: “华妃本就不把娘娘放在眼里,恭贵人一旦有孕,只怕年家更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若是手太长伸到咱们六阿哥身上,岂不是要遭?” 凉月皱了皱眉,沉声呵道: “剪秋,危言耸听之言以后切莫再说,皇上子嗣本就薄弱,本宫早就说过,皇上和本宫夫妻一体,皇上多子多福才能江山永固,岂能如此揣测? 以后这话莫要在说了,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只怕他又要疑心本宫和六阿哥了!” 剪秋忙跪在地上称是。 “是奴婢失言了。” 凉月叹了口气让她起身,勉强撑起笑容对安陵容道: “让妹妹见笑了。” 凉月脸上掩去的忧虑和勉强丝毫没有逃过安陵容的眼睛,安陵容心中想法一闪而过,面上却分毫未显。 看到凉月面露疲惫之色,甚至主动提出了告辞。 “想来娘娘也累了,嫔妾就先告辞了。” 凉月点点头答应,示意剪秋送她出去。 与剪秋分别后,安陵容扶着甘草的手回头看了眼景仁宫的大门,内心万分复杂。 恨不得此刻就为凉月抛头颅洒热血,有激动又有犹豫,既然皇后娘娘担忧恭贵人怀孕,那只要她不能怀上,娘娘自然不会忧虑。 可一想到要主动算计旁人,她又有些怯懦,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甘草将她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不免眼珠一转,说起了香料。 “小主费心制的香奴婢看皇后娘娘很喜欢呢?可见是送到娘娘心坎上了。 奴婢见识少,没想到这熏香比药材还要好,闻着香味儿不用喝那苦药汁子就能治疗失眠。 小主有如此手艺,不妨也制些类似功效的香囊或熏香拿来回礼,既省了银子,还能展现小主的一番心意,岂不两全其美?” 安陵容闻言心中一动,心里不免有了计较。 甄嬛和沈眉庄一路沉默着回了承乾宫,姐妹二人才松快了几分。 “不曾想华妃竟如此强势,果然不愧是宠妃,这宫中果然要步步为营,方可长久。 嬛儿,此次若不是皇后娘娘还有几分威仪轻轻揭过,只怕我们要吃好大的挂落。” 甄嬛听着沈眉庄的话语,眉头不展,她感觉浑身发热,有些乏力,灌了口茶水。 她腰腹上的疱疹越捂越大,今早上挑破了皮挤出了脓水,刚开始上了药还不觉得,可眼下估计药效已过,火燎燎的疼痛让她颇为烦躁。 “初一入宫就得罪了华妃,若是不能保全自身也就罢了,万一一旦获罪岂不是要连累家族? 本就不愿入宫,奈何天不遂人愿,眼下妹妹只觉得心慌的很儿,似是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