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在痛哭一场后,总算找回来理智,目光幽幽的看向颂芝。 “去让周宁海安排人去府外抓一副红花,本侧福晋要让那个贱人尝尝这红花的滋味儿,让她彻底不能生下孩子,绝了她所有的念想。” 年世兰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颂芝立刻心领神会的出了门,去安排人手。 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不管对与不对她都会支持与追随。 凝辉院。 凉月此刻正半躺在床上逗弄着取名为弘睿的小宝宝。 因着康熙格外看重,又有德妃对凉月这一胎格外上心,凉月自打有孕确认是个男胎开始,康熙就已经取得了对这个孩子的冠名权。 胤禛为此也只是心底有些埋怨康熙,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直到睿字出现,他的那帮兄弟看他那羡慕嫉妒的眼神,心底那丝对皇阿玛抢了他取名权限的不满才算消了下去。 正所谓,思曰睿,睿作圣,圣又可称之为圣上,可见康熙对弘睿抱有期许。 凉月像得了个新鲜玩具似的轻轻拉着弘睿的小手,一只耳朵听着温嬷嬷的汇报。 “奴婢和苏姐姐给年侧福晋接生,奴婢在产道口刚摸到那孩子,在奴婢手上明显感觉他动了两下。 吓得奴婢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好容易见他出来却是没气了。 这才稳着手将死胎交给了苏姐姐,真是作孽啊,这分明是生生将孩子打下来的。” 温嬷嬷说着,面上难免有些唏嘘的神色。 凉月见温嬷嬷如此,也知她这是可怜那个孩子,只可惜年世兰的孩子注定只能沦为牺牲品,当即便提醒道: “嬷嬷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吧,咱们这位爷对付子嗣的手段也不是动用了一回两回的了。 想全族活命,就要学会装聋作哑,别人问起来,就咬死了年世兰产下的是死胎。” 凉月说到此处,温嬷嬷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捂住嘴,压低了声音道: “奴婢明白,此事绝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说完,悄悄看了眼一旁侍候的剪秋。 凉月点了点头对她挥了挥手,她小心的接过襁褓里睡着的孩子,转身出了门。 凉月见人出去才又对剪秋开口道: “明日就是弘睿洗三的日子,就给他穿上奶娘亲手缝制的百家衣,带上奶兄亲手所刻的长命锁。 奶兄也在观礼之列,让他也仔细瞧瞧咱们的睿儿。 另外齐氏和年氏那边必然还会有后续,安排人好好盯着,适当的时候将那药给齐氏服下。” 剪秋笑着对凉月行了个礼,应下了。 “是,福晋放心吧,奴婢都省的。 您现在就好好修养,万事不必操心,有奴婢和染冬盯着出不了岔子。” 第二日,雍亲王府嫡子的洗三礼,前院宾客如云,后院也热闹不断,尤其是凉月所住的凝辉院,上上下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按说以胤禛的小心谨慎,洗三礼的举办远没有如今的规模。 但架不住这个小阿哥是康熙亲笔赐名,又有康熙带着德妃悄然出宫观礼,一时间场面显得隆重了许多。 凉月听着剪秋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家儿子在响盆中哭声震天的模样,疲惫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尤其是听到剪秋绘声绘色的描述所有人都在恭维小阿哥长的像胤禛。 凉月更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不免感慨道: “亏的这还是个未长开的奶娃娃,能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剪秋听她如此说话,也有些忍俊不禁。 “不管像不像,皇上说像那就是像的。 为此,皇上龙心大悦还特意赏了咱们小阿哥一块九龙玉佩,当时众人的脸色可很是微妙。 咱们王爷平素最爱冷着一张脸,可看到咱们小阿哥如此争气,那牙花子可都要露出来了。” 凉月用绢帕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泪,接过剪秋递来的四物汤抿了一口,好奇的问道: “年氏那边如何了?” 剪秋听到凉月问起年氏,一张秀丽的脸上更是兴奋。 “年老夫人、年大夫人和年二夫人去香璃院探望,脸色都不好看,连带着咱们爷向年老夫人问安,都没得个好脸色。” 剪秋说着,眉间难掩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态。 凉月见此情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剪秋多安排人盯着两个侧福晋处。 若是今日闹起来,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务必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