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伸出手拉住凉月的手。 他淡淡的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的心意爷知道,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起来,既然来了,就随我一起进去。 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正所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咱们的日子还长,一切都还来得及。” 说完胤禛拍了拍凉月的手背,眼神中透着怜惜与认真。 凉月见他如此反应,脸上不禁露出笑意,低眉浅笑。 “苦尽甘来终有时,一路向阳待花期。”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没想到凉月会说出这样别有深意的话来。 他心中不禁对凉月更多了一份欣赏和认同,暗道: “果然是爱惨了他,平日里诗书不通的懿福晋竟然也能与他言语间格外契合,可见心思细腻敏锐,不知道私下里下了多少功夫。” 想着,他轻轻握紧了凉月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仿佛透过凉月的影子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为了讨好皇额娘欢喜,讨好皇阿玛看重,私下里不知道熬灯点蜡的付出了多少日日夜夜。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进了柔则的寝殿。 寝殿内浓郁的沉香味道初闻有些呛鼻,凉月不适的用帕子遮了遮口鼻,胤禛更是皱了皱眉头。 四个大丫鬟和两个乳 母见人进来连忙请安。 柔则抬起头见胤禛与凉月一同进来,手掌紧握,面色一僵,眼神中闪过忿恨、委屈。 她将怀中的小阿哥放在床里侧,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因为伤口未愈合,一动便感觉到疼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宛宛行动不便,不能给四郎请安了。” 胤禛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凉月连忙松开牵着的手,上前行礼道: “给福晋请安,福晋就是不行礼也从未见主子爷怪罪过。 而如今福晋又还在坐月子,今日又是小阿哥满月的好日子,福晋反倒跟爷客气上了。” 凉月行完礼起身的一番打趣成功的让柔则心中五味杂陈。 正所谓君情妾意,覆水难收。 柔则苍白着脸扯了扯唇角,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一双眼含委屈的眸子落在胤禛身上,却没换回一个眼神。 凉月见她神色黯然,眼神闪过一道流光,不禁上前两步去看床里侧的小阿哥。 只是靠近床榻,她抬了抬帕子,皱着眉,故作严肃的问道: “什么味儿?红梅,你们怎么伺候的,床榻上怎么会有一股臭味儿?” 凉月的话音未落,柔则的脸上就涌起一抹潮红,又羞又怒。 胤禛则是一脸的淡漠,仿佛对柔则的敏感情绪毫无察觉。 只是淡定的转身过去坐在桌前,看着羞愤交加的柔则,眼中的深意,让柔则恨不得死了算了。 红梅连忙下跪请罪, “懿福晋教训的是,是奴婢伺候不经心,稍后就为福晋更换被禄。” 凉月见她如此,也不多做为难,能恶心恶心柔则,刺激刺激她也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越过柔则抱起半睁着眼睛的小阿哥。 “好孩子快让姨母瞧一瞧,姨母送你的百家衣改日让额娘换上!” 她一边逗弄着小阿哥一边状似无意般的对胤禛说道: “这百家衣可是妾身吩咐人寻遍儿女双全,父母健在的家庭凑出来的,从弘晖那会儿子就在张罗。 一针一线都是我这个做姨母的亲手绣的,每一家都代表对小阿哥满满的祝福,希望小阿哥日后能够健康平安、福泽深厚。” 柔则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压制着怒火开口: “有劳妹妹费心了!” 胤禛见凉月提起弘晖,不禁有些心虚,但看她温柔的抱着孩子的样子,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不禁遗憾的想到如果弘晖还活着,她一定是个极为疼爱孩子的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