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听出了苏培盛的言外之意,心中虽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见好就收,便福了福身道: “多谢苏公公提醒,奴婢会谨记提醒福晋的。” 槿汐起身后又连忙将自己手中的一个荷包双手奉上。 “这是奴婢的一点心意,还请苏公公笑纳。” 苏培盛看着眼前的荷包,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银票,摇了摇头。 “你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乡亲之间互相帮助乃是常理,你这样倒让我不好做了。” 槿汐闻言,有些尴尬,她知道苏培盛是胤禛身边的大太监,不收礼也是不想坏了规矩与后院牵扯颇深。 可若是这次苏培盛不收下,以后她怕是也不大好再请托他了。 情急之下,槿汐连忙解释道: “公公误会了,这并非是贿赂。 只是咱们家乡习俗,若是遇到贵人帮忙,必要送些小礼以表谢意。 奴婢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唯有这银子还算合用。 公公若是不收,奴婢心里实在难安,以后还怎敢再麻烦公公,还请您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苏培盛见槿汐言辞恳切,又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深宅大院里也不容易,便叹了口气将荷包收了下来。 “好吧,那咱家就收下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寻我。” 槿汐闻言大喜,连忙又福了一福道: “既如此,那奴婢就厚颜,恭敬不如从命了。 改日奴婢再亲自下厨做些家乡菜请苏公公尝尝。” 苏培盛见槿汐如此知进退,心中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闻言,哈哈大笑道: “那我就等着槿汐姑娘的手艺了。 时候不早了,咱家要去当值了,槿汐姑娘请回吧。” 槿汐辞别苏培盛,带着满心欢喜回了福晋的院子,将事情经过细细回禀给了红梅。 红梅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到底也不敢犹豫,先是夸赞了槿汐,替柔则赏了她不少银子,便打发她回去歇着。 红梅转身进了屋子,一一回禀过后,柔则听后默然半晌,才低声道: “我知道了,四郎定然是恼了我了。 是我服用息肌丸才导致孩子体弱。 如今孩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额娘的害了他。” 柔则说着说着便又开始哭了起来。 ……呜……呜……” 红梅听着福晋的自责与哭泣,心中也很是难受。 若不是高无庸那个阉人诈供,将她和傲雪,凌霜,含月分开审问,她们没有机会串供,也就不会暴露福晋曾经服用过息肌丸了。 虽然福晋这些日子并没有拿她们四个问罪,可越来越古怪的性格,也没少在情绪失控的时候被扔出的东西砸中。 福晋的身体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日后她们还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可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法子让福晋振作起来,好好保养身体才是。 红梅叹了口气,轻声劝道: “福晋快别自责了,夫人曾经说过,服用息肌丸不过半年,好好调养调养根本不影响。 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奴婢强硬一点儿要求福晋在主子爷来咱们院里时服下落下的那几副药,或许就不会……” 柔则同样后悔不已,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她落泪落的更凶了。 红梅陪着落下泪来,还不忘安慰: “主子爷公务繁忙,没能及时来看小阿哥,也未必就是不喜欢小阿哥。 等过几日主子爷闲了,必定会来看小阿哥的。 福晋,您不能再哭了,眼睛都要哭坏了! 您不是说主子爷最喜欢的就是福晋您眸中灿若星河的模样么?” 柔则听了红梅的话,想起胤禛曾经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心中稍稍宽慰了些,抬手抹了摸眼泪,渐渐止住了哭泣,只是依旧神情郁郁。 红梅见状,知道福晋这是听进去了,便又劝了一会儿,见福晋精神又开始萎靡不振,这才伺候她躺下,看她睡了过去才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