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过来的林嬷嬷这才终于看清柔则撕裂的伤口方向。 净了手拿起剪刀,心中默念着,左右都是各为其主,她女儿的前程就在这一剪子上了。 这般想着,林嬷嬷心一横,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 剪刀顺着下方的撕裂处直接剪了一道约有两寸长的口子。 刚好隔着一层薄薄的血肉连通后方,只要福晋以后出恭,稍一用力定然会再次撕裂。 上下两道口子彻底连通,反复感染不在话下,也不枉她前段时间私下里被人安排在庄子上忍着害怕拿母猴子练手。 柔则只觉的身下一热,血流不止,有一瞬间的疼痛过后就是感觉有些麻木。 生子之痛让她冷汗顺着眼泪直流,浑身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听到身下的林嬷嬷大声提醒: “福晋用力,孩子出来了!” 柔则仿佛被打了强心剂,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伴随着林嬷嬷的力道将胎儿旋转着拖了出来,利落的剪断脐带,托着孩子放在了一旁的襁褓上清理口鼻。 陈嬷嬷连忙安排医女为福晋上药止血,等待胎盘分娩而出,转头就去看孩子。 借着查看是男是女的,是否康健的功夫扶着他的头顶凹陷处按了按,又用力打了打孩子的脚底,小阿哥这才发出微弱的哭声。 陈嬷嬷皱了皱眉,听这动静就不是个康健的,明明已经给福晋尽力调养了。 清理干净后,她抱着小阿哥前去报喜。 胤禛看她抱着孩子出来,快步上前问道: “男孩还是女孩?福晋如何了?” 陈嬷嬷掀起襁褓露出一角,胤禛看后顿时大喜。 “好!好!好!大阿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胤禛的一番话让后院的女人纷纷看向凉月,只可惜凉月脸色丝毫未变。 陈嬷嬷微笑着掖好襁褓道: “福晋的胎盘还未下来,奴婢抱小阿哥让太医瞧瞧是否康健。” 胤禛闻言点点头,跟着陈嬷嬷就去了侧间。 侧间的房间里暖意融融,太医仔细为小阿哥诊脉,陈嬷嬷心情有些忐忑,她没有用多大力气按压头顶,但原本的凹陷处也略微比别的新生儿凹陷的深一些。 太医皱着眉头仔细的望,闻,问,切小阿哥的身体。 胤禛看着胡太医的脸色,不禁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冷静再到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胤禛最后不得不危险的眯了眯眼,看向胡太医道: “胡太医可是有何不妥?” 胡太医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道: “回王爷,小阿哥面容黄中略带青色,手足逆冷,囟门,眼眶凹陷,耳廓边缘泛白、腮颊微肿,湿毒蕴结,可见是有从母体中带出来的湿寒之症。 再加上母体在生产时憋闷时间过长,导致小阿哥有些先天不足,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至于后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还要等小阿哥养护一段时间再行诊断。 当然了,若是精心调理个三五年小阿哥未必不能弥补一二,只是调理之药只怕要常年不断才能保证寿数。 另外,奴才还要诊断一番福晋的身体,才能斟酌为小阿哥开药方。” 胤禛闻言脸色异常冷峻,环顾四周跟进来的女人,眼神略微定格在凉月身上后又移开落在胡太医身上。 “福晋身子劳胡太医仔细诊脉一番!” 胡太医拱了拱手应下。 不一会儿,柔则的胎盘自然分娩而出,生产的折磨,加上失血过多人也跟着陷入昏睡。 产房收拾一新过后,胡太医为昏睡中的柔则诊脉。 良久之后,胤禛见胡太医脸色猛然一变,不禁脸色一沉道: “胡太医,福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