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脸色难看,她如何看不出凉月是故意的,只是她说出的话却让人无从反驳,毕竟每一句都不曾逾矩。 当下怒极反笑,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 “啪!” 桌子上的茶杯被这一掌拍下,震动了一番! “乌拉那拉宜修!你如此桀骜当真就不怕你姨娘有什么不测吗?” 凉月不甚在意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意有所指的开口: “嫡额娘说什么呢?姨娘是本侧福晋最在意的人,又怎会有不测? 除非是有人生起了腌臜心思,不想让本侧福晋好过。 本侧福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膝下无子又不得宠爱。 姨娘要有不测,大不了……” 觉罗氏气急反笑,她倒要看看这乌拉那拉宜修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大不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凉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勾唇一笑看向一旁的柔则,眼中意味不明。 “大不了,本侧福晋就陪着姨娘一起去了,也免得姨娘在下面孤零零的! 毕竟有人相陪,也不会寂寞!” 觉罗氏被凉月的眼神看的后背一凉,一时气结,却又发作不得,毕竟凉月可没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柔则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她自然也是听得出凉月话里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在拿她和腹中的孩子威胁额娘。 如果额娘敢对凉月的姨娘动手,那么她们母子就会陪她姨娘一起去。 凉月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爷的宠爱给了福晋,子嗣本侧福晋今生也指望不上了,若不是一颗心为了陪着爷,我也是生无可恋。 除了爷也就唯有姨娘尚能牵动几分心神,姨娘那里每三日都有人来汇报一次平安与否。 嫡额娘可要好好照看一下姨娘,最好让姨娘长命百岁,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作为回报,我儿弘晖的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毕竟当初福晋做了什么应当清楚才是?” 说罢凉月眼神嘲讽的看了眼柔则。 “福晋!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从小到大我可从未对不起你,可你就不一样了,你夺走了我多少东西自己心里也有数吧? 真不知道爷怎么会一心觉得你纯真良善? 要是爷知道他的长子是因为他一心爱重的福晋故意漠视才导致早夭,不知道对您的滤镜会不会破碎?” 柔则闻言脸色煞白,拼命的摇头否认。 “我……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声音低落,微不可闻,她只觉得小腹坠痛,似乎下方一热,有些慌乱的抓住自家额娘的手。 “额娘,我好疼!” 觉罗氏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扶着柔则躺下,催促傲雪去看看府医到了没有。 柔则只觉得下腹疼痛难忍,犹如刀绞一般,额上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如纸。 她死死的抓住觉罗氏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些疼痛。 “额娘,我好疼,孩子会不会?会不会保不住?” 柔则的话还没说完,觉罗氏就焦急打断她,安慰道: “莫慌,跟着额娘深呼吸,小阿哥不会有事的!” 柔则疼的眼泪直掉,一边祈求的望着凉月,一边跟着额娘深呼吸。 一旁的凉月看着柔则抱着肚子痛苦的模样,感受到属于原身闪过一丝快意的情绪,却转瞬即逝,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她悄无声息的勾了勾唇角,脸上又换上一抹担忧的神色,劝慰道: “福晋还是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事情已经发生,我知道即便再追究我儿也回不来了。 如今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本侧福晋的指望。 只要福晋将来不限制小阿哥与我这个姨母亲近,给我养老。 为了乌拉那拉氏的荣耀,我也不会让爷知晓。” 柔则闻言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稍后又是感激不已,心中对凉月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好在这时红梅和傲雪一前一后带着府医和胤禛进来,觉罗氏也顾不得请安,连忙让府医给柔则看诊。 片刻后,府医收回手,一脸凝重的看向胤禛。 “王爷,福晋频繁动胎气,已有滑胎之向,怕是要辅以针灸之术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