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坞里,室内一片安静,只有炕几上燃着的冷梅香缓缓散发着冷香。 胤禛坐在桌边,嘴里咀嚼着食物,一时陷入沉思。 柔则的性子太过柔弱,如今有了身孕他固然不愿让她伤心难过,可后院也确实需要些有人来开枝散叶。 如此,他才有一争之力。 索额图去年被幽禁至死,皇阿玛与太子二哥的关系已然僵硬,矛盾激化越发白热化。 只是二哥到底是皇阿玛亲自教养长大的,即便如此,也不忍现在就废掉他。 所以他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蛰伏。 毕竟邬先生说过,出头的橼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目前还是要稳妥为主,先让皇阿玛把那些敢踩在太子二哥身上冒头的阿哥敲打下去。 这样,他才能慢慢崭露头角,成为皇阿玛心中的最佳人选,毕竟他可是皇阿玛为太子准备的贤王,岂能踩太子一脚。 不争即是争,他要让皇阿玛看到他才是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 如此,后院必须有子嗣立住。 才能让那些有所反对的声音不会以后继无人而有所攻奸。 支持他的人也会更加卖力,寻那一份从龙之功。 想到此,胤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目光柔和的看着柔则。 “宛宛身子不便,先好生歇着,明日再来看你,可好?” 柔则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虽然心中不舍,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四郎可是还有公务在身?” 他伸手轻轻握住柔则的手,柔声道: “爷今晚宿在新人那里,府中子嗣太少终究不是个事儿!” 柔则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脆弱,却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四郎说的极是,都是宛宛不好,宛宛狭隘了!” 胤禛见她如此,心中也有些不忍,他轻轻将柔则拉入怀中,柔声道: “宛宛,你知道的,你与旁人终究是不同的!” 柔则闻言,抬头看着胤禛,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虽然不能阻碍胤禛要雨露均沾,可他的心,愿意在她这里她就感到开心。 “四郎,宛宛知道四郎待我是不同的!” 柔则的声音有些认真,仿佛在告诉自己,也仿佛在告诉胤禛,她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他的真心。 胤禛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你知道就好,爷去了,你早些歇息,别胡思乱想伤了孩子!” 柔则点了点头目送胤禛离开。 红梅对着侍女挥了挥手,侍女们轻手轻脚的将桌子清理过后这才退出室内。 红梅和傲雪一脸的欲言又止。 柔则玲珑心思又怎么会不知她们想要安慰她。 可此刻她却不想说话,小腹有些微痛,不知不觉抚着肚子就落下泪来。 红梅担忧的开口: “福晋,可是肚子疼?要不奴婢找主子爷回来吧?咱们宣府医来看看! 您是福晋,偶尔任性主子爷不会生气的!” 柔则摇了摇头,脖间的芙蓉项圈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玉器撞击声。 柔则死死抓住红梅的手, “不要,红梅!我不想让四郎失望。 你让凌霜去打听打听,四郎进了谁的院子? 让含月悄悄熬碗安胎药,这几日万万不能惊动旁人,要让旁人得知我腹中不适,不知道还要怎么编排我!” 红梅咬着牙答应下来,出去安排。 傲雪抿了抿唇,眼眶有些发红,暗自心想最近事情有些不受控,还得回乌拉那拉府上请夫人来一趟才好。 以夫人的手段,定然会为福晋减轻不少的压力和困扰。 红梅很快带着凌霜打听来的消息就回来了, “福晋,主子爷去了甘格格的栖鸾院!” 柔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伸手摸了摸脸。 心中想着甘格格长得颇为娇俏,比之李格格也不遑多让,难怪能吸引四郎的注意。 心中的无奈和酸楚让柔则辗转难眠,反观凉月心情大好,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