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卫辉府都在等着看潞王府的笑话。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回是碰到硬茬了!" "居然欺负到皇长子头上了,真是胆大包天!" "老天保佑,赶紧把潞王废了!" 潞王府里一片慌乱,刘老太妃指着儿子额头怒骂:"孽子,你闯下大祸了!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啦?" 十四岁的朱常淓浑身都在抖,"娘,儿子每天都在书房读书写字,弹琴下棋,都是底下那帮狗奴婢招摇撞骗干下的好事……" 这说的倒也是实话,朱常淓生得细皮嫩肉,棋琴书画样精通,天生文艺范,不像他爹那么荒淫暴虐 刘老太妃勃然大怒,拐杖在地上杵得梆梆梆响,向着侍立一旁的老太监厉喝一声: "传长史来!" 王府长史司是藩王府的核心机构,负责处理王府内部的政务、护卫以及日常事务,其中左长史和右长史均为正五品官员,负责王府的重要决策和日常管理。 儿子这么年轻,连家都没成,王府惹出了这么大祸事,老太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两个长史甩出去顶锅。 两个长史正在门外廊下候着,不等老太监传,就跪着爬了进来,伏在地上等着太妃发落。 老太妃气得浑身都在抖,"老王爷在的时候,你们就狗仗人势鱼肉老百姓,给王府招来多少恨。现在,你们又来坑我儿子来了,再也饶你们不得了!" 两个长史一声不敢言语。 王府纪善壮着胆子说道:"太妃娘娘,您老人家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祸事平息下来……" 老太妃忙问:"怎么平息?" 纪善说道:"先要搞清楚两位皇子究竟伤成什么样子,然后好生医治,千万千万不要留下了外伤……" 左长史接口道:"太妃娘娘,两个皇子根本没受伤,皇长子就是刘黑子推搡了两下,跌到地上了,五皇子就是被刘黑子踢了一脚………" 老太妃本来己经平静了好多,听了这话,额上青筋都暴了起来,咬牙说道: "你说的真轻巧,推搡皇长子,脚踢皇五子,这跟谋逆造反有什么两样?完了!我们家全完了!" 左长史左一耳光右一耳光往脸上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 "两位皇子都是微服私访,随身的锦衣卫也穿着便衣,根本认不出来呀……" 纪善愤然打断道:"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身为长史,你不领着王府里的人行善积德,反而坏事做尽。我平时劝你,你还恨我!现在好了,连小王爷也脱不了干系了!" 老太妃主意全无,哭道:"这可怎么办啊?" 纪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刘黑子绑了,阖府到皇长子跟前去请罪。" 老太妃点了点头,对朱常淓说道:"你亲自去,你好歹是叔父辈的,校哥儿多少给你一两分面子。" 醉仙楼里,朱由校躺在藤椅上,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王徵急得直搓手,"殿下,伤得这么重,还是赶紧传个大夫瞧瞧!" 朱由校呲着牙叫道:"怎么瞧?脱了裤子瞧吗?我不干!" 王徵又问朱由检:"五殿下,你伤到哪了?" 朱由检撩起袍子,小腿上赫然一块淤青。 "啧啧啧!"王徵捶胸顿足。 瞿式耜一拳击在桌子上,"潞府也太无法无天了!" 这时候,高迎祥上来报告:"瞿同知,潞王来了,说想见一见皇长子………" 还没等瞿式耜说话,朱由校就叫道:"不见,谁来了也不见!" 高迎祥转身下楼,傲然说道:"殿下说了,谁来了也不见,王爷请回吧,瞿指挥同知己经给朝廷上了奏疏。" 朱常淓只有十四岁,顿时没了主意,只好打发人回去问他老娘。 刘太妃一听,赶紧乘着辇来了,低声下气求高迎祥再通报一声。 高迎祥下巴抬得高高的,冷冷瞅了刘黑子一眼,不情不愿地上了楼。 瞿式耜和王徵计议了一番,答应让潞王和太妃见皇子。 不一会儿,高迎祥领着潞王和刘太妃进来了。 潞王小跑过去蹲在朱由校脚下,痛哭流涕道: “长哥儿,你从北京到卫辉,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叔叔也好好生款待你呀!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怎么这么生份啊!" 朱由校哼哼唧唧说道:"父皇叫我微服出行,不许我惊扰地方。" 刘太妃也走过来,笑吟吟说道:"校哥儿,到了卫辉,却让你哥儿两个受这样罪,实在过意不去。" 朱由校皮笑肉不笑笑了一下,"小五,你让淓叔和太妃看一下,伤成什么样子了。" 朱由检又撩起袍子。 朱常淓一见,顿时面如锡纸,痛骂道:"都是刘黑子那个狗杂种惹的祸,叔叔已经将他绑了过来,听候哥儿发落。” 朱由校别过头去,不理睬他。 潞王见状,抱住朱由校的大腿,哀求道:“哥儿,就放过了叔叔这一回吧!叔叔真的啥也不知道!从前去北京,叔叔最喜欢跟你玩,你来了,叔叔欢喜都来不及,谁知竟出了这等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