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枫看到来人,不由地怔住了: 来人脸庞瘦削而憔悴,颧骨高高凸起,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原本灵动的眼眸如今被一层浑浊的白翳所覆盖,毫无神采,徒留一片令人心碎的空洞。 那失明的双眼周围爬满了细密的皱纹,一头原本乌黑的秀发已变得花白稀疏,几缕凌乱的发丝从粗布手巾下挣脱出来。 她的双手紧握着那根柺棍,粗糙干裂的手指关节突出,手背上青筋暴起。 柺棍的表面被磨得光滑,似乎见证了她在黑暗中艰难摸索的漫长岁月。 褚枫望着眼前这个十五年未曾谋面的母亲,心中像是被千万根针狠狠扎着,痛得难以呼吸。 他怎么也无法将记忆中那个高挑美丽的身影,与如今这个双目失明、身形佝偻、手持柺棍的苍老妇人重合在一起。 褚枫只觉得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有一层薄纱蒙住了双眼,而喉咙也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连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那股难受的劲儿从心底涌起,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到全身,使得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褚神医,褚大嫂来请您去她家,给褚大哥和褚大嫂诊治呢。” 李大婶正准备搀扶着褚大嫂坐下,这时的褚枫却突然径直朝着门外走去:“现在就去褚大嫂那里吧,她的眼疾诊治起来恐怕会大费周章。” 褚枫不敢再多看一眼李木匠夫妇,生怕他们发现自己的异常,只能一边说着话一边快步往外走。 神情恍惚的褚枫不自觉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显得虚浮无力,仿佛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当他推开那扇有些陈旧的栅栏门时,“吱呀”的一声响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院子里,一个肤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大汉和一名面庞刚毅的五十多岁男子听到声音,立刻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大……这是褚远山家吧?” 褚枫望着越发魁梧的大哥一个大字刚叫出口,马上意识到不对忙改口道。 “褚神医可曾来过褚大嫂家呀,我和褚大嫂没给您带路,您就直接进来了呀。” 褚枫身后响起李大婶有些惊诧的声音。 “哈哈哈……我也是看到有人站在院子里,想着这就是褚大嫂的家了啊。” 褚枫顿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只好用尴尬的笑声掩饰了过去…… 进了屋,褚枫示意褚天把母亲搀到椅子上。 褚天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缓缓走向椅子。 褚枫小心翼翼地将母亲的身体靠在头枕上,确保她舒适且稳定。 随后,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位皮肤黝黑的汉子身上:“你就是褚天吧?麻烦你去给我打一盆温热的清水过来。” 接着,他又看了看身后那位面容刚毅、年约五十岁的男子:“褚大哥,你能搬个凳子坐在褚大嫂旁边吗?请紧紧握住褚大嫂的双手,以免她乱动影响治疗。” 说完,他便开始仔细地用温热的清水蘸湿毛巾,轻轻地为母亲擦拭脸庞。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紧接着,褚枫熟练地打开放在桌上的兽皮袋,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一排银针。 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专注于即将到来的针灸过程。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母亲眼部周围的穴位,用心感受着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他的手指如同探测器,敏锐地感知着母亲身体的反应。 当他拿起第一根银针时,尽管心中已有准备,但手还是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褚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右手微动银针便准确地扎在了鱼腰穴上,接着又捻起一根又一根银针,数个呼吸间,母亲的睛明穴、四白穴、攒竹穴、瞳子髎穴、球后穴、丝竹空穴和承泣穴上布满了银针。 褚枫手法娴熟,一根根银针精准地扎入母亲眼部穴位。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落下,母亲的眼睛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十六根银针。 褚枫满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而一旁的褚远山和褚天两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仿佛在看着一位神奇的魔法师。 褚枫看着褚母轻声说道:“褚大嫂,下面我要运功冲开眼睛血管堵塞之处,可能会有点疼痛,您忍耐片刻。” 说完,他向褚远山点头示意。 褚远山心领神会,连忙上前紧紧抱住了妻子,以防她乱动影响治疗。 自从清心菩提诀小成之后,褚枫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慢慢凝聚灵力到丹田之中。 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希望,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经过长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如今他的下丹田内已经存储了少半的灵力。这些灵力虽然不多,但却给了他巨大的信心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