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城的深秋,清晨时分,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灰色幕布所笼罩。 那淅淅沥沥的小雨,如牛毛般轻柔地飘落下来,打湿了津城的一切。 秋风瑟瑟吹过,树叶早已枯黄,随着风的吹拂纷纷扬扬地落下,铺满了一地,给这原本就略显萧瑟的景象更增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柳拂衣站立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静静矗立在雨雾中的高楼大厦,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心情有些复杂。 她知道昨晚是季夜澜送她回来的,她也知道季夜澜心里对自己并不是那么地冷淡,只是这一丝 的感情和裴晓月相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努力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可不能被这无谓的情爱耽搁了。”她想了一会,从抽屉里拿出结婚证,户口本,身份证以及之前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坐在床边好一会,拿起手机给季夜澜发了一条信息,:今天你抽个空,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如今离婚需要一个月冷静期,还是不要再拖了。 季夜澜正在穿衣服,看到柳拂衣给他发的短信,脸色微微一沉,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自语道:“这也好,早离早了。” 他打开抽屉,拿出证件,放进包里,刚一出门,就看见柳拂衣也从隔壁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上班之前,两人都跟工作的地方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季夜澜开着车前往民政局,柳拂衣坐在副驾驶席上,眼睛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快要到民政局的时候,柳拂衣忽然开口道:“昨晚谢谢你。” 季夜澜脸上抽了抽,平声道:“不用。” 柳拂衣带着保证的语气说道:“以后我不会再喝酒了,昨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季夜澜想着以后离了婚,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接她,听到她这番话,有些欣慰,对着她赞许地点了点头。 就在车子离民政局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季夜澜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方玉兰,他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一大早方玉兰找他有什么事,拿起耳麦放在耳朵上,点了接通,“喂?” “夜澜,晓月发烧了,很严重,但是却不肯去医院,你能不能过来劝劝她?” 方玉兰坐在裴晓月的床边,看着烧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烫的裴晓月,心疼不已。 “我......”季夜澜看了一旁的柳拂衣,又看看即将到达的民政局,有些为难,“我现在有事,等我办完事后就过去,你们赶紧先送她去医院。” “什么事比晓月还重要啊,你别忘了,她才是你最爱的人。”方玉兰听到季夜澜居然敢推辞,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很是不满。 “可是我......”季夜澜本来想解释一下的,可是很快被方玉兰打断了,“没什么可是的,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事,尽快赶过来,晓月一定要你亲自送她,才愿意去医院,你要是还担心她,就立马过来。” 方玉兰的语气很是激烈,一点都不客气,听得一旁的裴衡心惊胆战,如今的季夜澜可不是当年不受季家重视的季夜澜了,他是泰安集团的掌舵人,这方玉兰怎么还能用之前的语气和他讲话? 季夜澜听到这里,只能妥协,“好的,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先想办法给她降降温。” 车子正好停在民政局前,柳拂衣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却不见季夜澜下车,有些奇怪看向他。 “那个,你先进去,我临时有点事,你等等我。”季夜澜说完也不等柳拂衣回答,直接调转车头走了。 柳拂衣看着渐渐离去的车子,有些疑惑,什么事这么着急,都早民政局门口了,就不能登记离婚之后再去做吗? 她走到民政局离婚登记处的地方,看着也没有几个人啊,纳闷季夜澜为什么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季夜澜赶到裴家别墅的时候,裴晓月已经烧得昏昏沉沉了,他二话不说抱起裴晓月就上了车,很快就将她送到了附近医院的急救室。 医生抢救一番,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走出急救室对着裴衡,方玉兰,季夜澜三人就是一顿批评教训: “人都烧成这样了才送来,是不想要她的活了吗?” 方玉兰和裴衡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委屈,为了劝裴晓月去医院,他们好话都说尽了,就差跪下来求她了。 可是裴晓月就是一句话,等不到季夜澜宁愿死也不去医院,若是他们敢强制送她去医院,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 季夜澜也不理会医生的误解,问了裴晓月的情况,知道她没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病床旁,季夜澜坐着,默默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裴晓月,心里有些奇怪,虽然他知道裴晓月平日里喜欢耍性子,但是现在冒着生命危险如此固执的情况是极少出现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会这么做? 方玉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夏小菲,拎着一个食盒,她是前来照顾裴晓月的。 方玉兰看着裴晓月渐渐好转的脸色,心头大石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