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亲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是又如何?岳父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过是想以这种方式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我不愿显得太过刻意,所以略去了其中的一些细节,这有何不可?” 苏漪轻轻摇头,语气讥讽,“略去细节?恐怕你略去的,是这个宅子曾作为阴宅,承载着无数未了之怨的历史吧。 这样的秘密,你怎能轻易抹去,又怎能心安理得地让陆家承受其后果?” 苏漪:“哦?抹掉了一些事实?可惜你抹掉的是这个宅子之前是一死过人的座阴宅吧。”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周亲民的心脏,让他无法再逃避,也无法再狡辩。 在这一刻,他所有的伪装和辩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现在的宅子吹来的风似乎更加刺骨,吹散了周亲民脸上最后一丝伪装。 他背对着众人,显得格外孤寂与落寞。 然而,这种脆弱只是暂时的,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试图重新掌握局面。 “就算这个宅子真的有什么,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而你们所谓的真相,不过是凭空猜测罢了。” 周亲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试图用言语的强势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我周亲民,对陆家问心无愧。你们若是再这样无端指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威胁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但苏漪并未因此而退缩半步,她坚定地迈出一步,目光如炬,直视着周亲民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周先生,真正的强者,从不畏惧真相的揭露。 你敢做,为何不敢承认?你迎娶陆浅,是否从一开始就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否因为她身为陆家的女儿,而你的心中对她,乃至对整个陆家,都藏着深深的仇恨?” 这番话如同惊雷,震得陆浅眼前一黑,若非陆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周亲民,声音颤抖:“什么?仇人?大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他的仇人?” 周亲民的脸色瞬间铁青,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咆哮出声:“够了!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还有陆家,都该死!他们视人命如草芥,凭什么别人要为他们牺牲?凭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仿佛积压多年的怨恨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猛地转身,指向陆浅,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我接近她,用感情欺骗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她亲手摧毁她所爱的家族。 我要让她知道,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将因她而毁灭。我,不过是个复仇者。” 苏漪闻言,冷笑更甚:“好一个复仇者,你的手段真是让人不齿。 但你可曾想过,你的女友小玉,她若在天有灵,是否愿意看到你如此沉沦,用爱与恨编织的网,去伤害无辜的人?” 周亲民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与他共历风雨的女友——小玉。 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如同噩梦般缠绕着他。 车辆被对面驶来的车猛然撞击,他侥幸逃生,而小玉却被困在车下,生命垂危。 救援人员迅速赶到,当得知另一辆车中困着的是陆家大小姐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玉在漏油的车厢中挣扎,呼救声渐渐微弱,自己双手都刨出了血,依旧救不了她。 直至被爆炸的火焰吞噬。 那一刻,他的心也随之死去,只剩下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小玉……她不该死,该死的是他们!” 周亲民的声音因痛苦而扭曲,他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对命运的不甘与愤怒。 他诉说着那段被遗忘的往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撕裂而出,带着血与泪的沉重。 苏漪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被仇恨彻底吞噬,但她也明白,真正的救赎,需要理解与宽恕。 “周先生,仇恨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黑暗。 放下吧,让过去成为过去,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然而,周亲民只是冷笑一声,他的心中,早已被仇恨填满,再无退路。 陆浅听到周亲民的这番话,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伤痛。 她颤抖着身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曾经以为的幸福与爱情,原来都是建立在谎言与仇恨之上。 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陆浅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她努力想要从周亲民的眼中找到一丝丝爱意或一丝丝不忍的可能,但看到的只有决绝与冷漠。 陆谦见状,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周亲民的衣领,怒目圆睁: “你这个混蛋!你居然敢这样对她,我特么打死你!”说着,他便挥起拳头,狠狠地向周亲民砸去。 周亲民虽然措手不及,但也迅速反应过来,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拳风呼啸,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仿佛能听见骨骼与肌肉的碰撞。 陆浅在一旁惊恐万分,她想要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无助地喊着:“不要打了!住手!” 然而,愤怒中的两人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 陆谦的每一拳都蕴含着对姐姐的疼爱与对周亲民的愤恨。 而周亲民也不甘示弱,他的反击中既有对陆谦的憎恶,也有对自己命运的不甘。 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让整个宅子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仆人们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想要找办法平息这场争斗。 而苏漪则冷静地站在一旁,果真任何年代都是,没有什么是一架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