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的声音不算小,因此,在场的所有人以及外面的祖父以及大伯母也隐约听到了。 两人均是用仇视又愤怒的目光看着她。 祖父直接低低的咒骂了起来,“该死的,家门不幸啊!怎么会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如果眼神能杀人,知音估计早就被杀了无数遍。 然而她却是毫不在意,甚至精准的捕捉到了祖父的眼神,对着她露出一个挑衅又贱兮兮的笑容,可把祖父气惨了。 “啪啪啪…” 随着此起彼伏的板子敲到皮肉的声音传来,祖母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手指紧紧的扣住地面,几乎要把地面抠破一样。 如果她的口中不是被塞了破布的话,喊叫声绝对会震耳欲聋。 两大汉轮流噼里啪啦的拍到祖母的屁股上,那是丝毫不带留情的。 祖母不停地呜咽着,痛得眼眶都快瞪出来了,眼里满是红血丝,鼻涕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直流,老泪纵横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刚开始由于衣服被拿掉一件而产生的冷如今已经荡然无存,浑身上下只觉得剧痛难忍,屁股更好像被打烂了一样毫无知觉,只有痛意。 不停有鲜血,从屁股处渗出来,把整个衣服全都染红了。 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刚开始她还会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知音,可慢慢的身上的疼痛已经盖过了所有。 不过她估计是皮糙肉厚的,所以还很耐打,普通人被打了十个板子之后就会晕倒,而祖母居然硬生生被打了18个板子才晕倒。 还是挺强大的。 在一旁的祖父和大伯母看着祖母的惨样全都不忍的不敢直视了,当然也根本就不敢求情。 只是眼神恐惧的看着知音,觉得她实在是心肠冷硬,居然害的祖母成了这副模样,还敢笑。 虽然没有一板子打在祖父和大伯母的身上,可每一次巨响都仿佛打在他们的心口一样,令他们心头震颤,手脚都在发软,腿更是不停的发抖。 “行了…既然打完了,那就把人叫醒吧!我还有事情要问。” 君夜雪毫不留情的说着。 而祖父好似良心终于回来了,不忍自己的发妻在被打得鲜血淋漓后,还要被叫醒。 连忙在大伯母的搀扶下踉跄着跑过去泪眼朦胧的跪在了君夜雪的面前,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尊敬以及颤抖,“君县令,贱内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吧!” “有什么事跟我说,别再折磨她了…呜呜呜” 君夜雪点了点头,“行…既然你是她相公,那与你说也是可以的。” 说完,她声音又变得严厉了起来,“你孙女状告你内人私吞她爹的抚恤金,可有此事?” 见祖父嗫糯着,似乎还不想说真话,她又一拍桌子,大声呵斥,“说实话!!!” 她冷笑一声,“如果敢骗本官,本官查明真相,那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有有有,是是是。” 祖父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大跳,生怕也像祖母那样被打的凄惨,连忙承认。 但还是舔着脸狡辩了一句,“但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想着音音母女三人还小,暂时帮他们保管而已。” 说罢,他收起眼里的阴霾,看向知音的目光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带着嗔怪,“你这孩子,这么小的事,怎么还能麻烦县太爷?”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早点说呀,我们是你的亲人,难道还能欺负了你不成!” “唉,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他眼里满是不赞同,还倒打一耙。 知音看着他那伪君子,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直接没忍住嗤笑一声,眼里满是嘲弄。 “啧…祖父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娘亲不过是多问了几句,你们便罚我们跪在雪地里,差点活生生把我们冻死,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为我们着想吗?” 祖父见知音如此不留情面,直接把事情全都抖了出来,瞬间脸上就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的。 “闭嘴!既然有,那就立马归还,你们胆子可真是大呀!难道不知道根据朝廷律法你们只能获得一半的抚恤金嘛?” “再有下一次,可不只是归还那么简单!” 祖父像个孙子一样,任由君夜雪训斥,看了眼外面看热闹且对他们指指点点的百姓们,心里都快恨死了,恨知音为何如此不留情面? 恨她为何要让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丢脸? 但迎着君夜雪那冰冷的眼神还是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知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就现在归还吧!” 君夜雪揉了揉额头,有点心累的道。 祖父却是窘迫又尴尬的摇了摇头,“我…我身上没银子…只有家里有。” 他说完又急忙补充,“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的!” 君夜雪皱了皱眉,“你莫不是框我?难不成想拖延时间?还是说只是在我面前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