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不屑地白了一眼:“有些人啊,看到苏家兄妹年纪尚轻,便以为可以随意攀扯。要真如你说,他们的父亲曾将苏轼的诗抄录下来,那么苏万里为何在中了秀才之后,仍选择在村子里教书,而不将这等好诗拿出来扬名天下呢?” 苏老头本就心怀鬼胎,被王院长如此质问,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了云老太傅。 云老太傅见他的目光投来,心中不禁火起。 没用的东西!这个时候看他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与他有关?” 王院长趁机大声质问:“问你话呢,你看着云老太傅是什么意思?” 云老太傅面色铁青,“你大声干什么,我们还是回到这本苏轼古籍的问题上吧,其他的就不要再胡乱攀扯了。” 苏老头终于冷静下来,知道只要咬定这本古籍是真的,那么苏家这一对兄妹便拿他没办法。 苏怀远看准时机,向人群中的苏怀琛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这是我堂哥,他也是我们苏家人。” 苏怀琛恭敬地向坐着的几位行礼:“见过云老、殿下、院长、及县令大人,在下苏怀琛,是苏怀远的堂哥,苏万里是我的小叔。这位老爷子声称他手中的苏轼古籍是证据,指认我们家是偷盗抄袭。我想请问老爷子,您手中的古籍中的诗可是有十首?” 苏老头昂首挺胸,神气地说:“那是当然,你们家抄袭我们家的诗,十首一首都不少,真是无耻之极!” “不论谁更无耻,我想告诉各位的是,我家老祖宗苏轼苏仙人 ,他地诗作多大三千多首,远远不止您手中的这十首。他喜欢四处游历,随处都能吟诗一首,高兴时吟诗,不高兴时也吟诗。您手中的这十首诗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现场的书生们顿时激动起来。 “是真的吗?” “能否再让我们读读其他的诗?” 苏怀远站出来维持次序:“各位!安静!我们今天的重点是讨论谁抄袭的问题。这位老爷子拿出一本古籍作为证据,指称我们家抄袭。巧的是,我们也有古籍,而且我们的古籍比他的还要多出十首。” 云老太傅猛地起身,椅子被他撞得后退了几步。 “这不可能!” 宋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老师,您别紧张,坐下来听他们怎么说。如果苏轼的诗作真的不止那十首,这对于全天下的读书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云老太傅的表情扭曲,险些失控。 一旁的云家小厮小心翼翼地搬回椅子,搀扶着云老太傅坐下。 苏袅袅瞥了一眼,心中冷哼一声。 老蛤蟆,这下傻眼了吧。 苏袅袅从容地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本装帧古朴的书籍,翻开几页,展现在众人面前:“此书乃我苏家世代相传,其中不乏先祖们的手稿与批注。” 王院长和上官泰见状,立即围拢过来,仔细查看那书籍。 底下的书生们屏息凝视,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王院长手中的古籍。 王院长小心地翻看,边看边点头称赞,“不错不错,上官泰你看看这首诗,是不是很像为云老太傅所作?” 上官泰听到王院长的话后,目光落在王院长所指之处,眉头一挑。 他强忍住笑意,想到了近来的风言风语。 王院长大方的为大家解惑:“这首诗写的是‘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现场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尴尬! 突然,不知是谁先带了头,引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 “一树梨花压海棠……写得真是极好!”有人赞叹道。 “云老太傅看起来可没有八十岁啊?”另有人调侃道。 “没想到云老的身体还如此硬朗,真是让人惊叹!” “快八十了,但看起来还是精神矍铄。” 云老太傅满脸通红。 “砰——”手中的茶杯又被他愤怒地扔了出去。 苏袅袅:“再加十两。” 王院长连忙安慰云老太傅:“云老,您别介意,大家开个玩笑而已!您老别较真儿。” 上官泰从王院长接过古籍:“这里还有 一首《东栏梨花》……淡妆浓抹总相宜……” 云老太傅听到“梨花”二字,气得火冒三丈:“别再说梨花了!” 宋阙一脸笑意,“看来这场争端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吧?两方手中都有古籍,苏家兄妹还能拿出更多的诗作,这难道是所谓的贼喊捉贼?” 见大势已去,云老太傅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接下来就交给上官泰来处理吧,我老了,精力有限。” 跪着的苏老头一看形势不妙,云家这是要放弃他? 他仍然垂死挣扎,辩解道:“那也不能说明苏家兄妹手中的诗就是苏轼的真迹,说不定也是抄的。还有那本古籍,肯定是仿造的,是假的!云老,您一定要看清楚啊!” 云老太傅咬着牙:“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