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大门前,钱家一众家丁奴仆都被揍得吱哇乱叫,个个哭爹喊娘的求饶。 可是姜鸣他们仿佛没听到似的,还在一个劲的往人身上招呼,那赵管家更是被打得奄奄一息,脸上全都是血,肋骨也断了几根。 看到这么惨烈暴虐的一幕,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沐凌雪却面不改色,还能跟林安若无其事的聊天,可见这种场面她也是司空见惯了。 “别让他们再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到时候你也不好向女帝交代。” 沐凌雪看着被打得气息奄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众多家丁奴仆,忍不住对着林安说道。 林安点点头,对着正在兴头上的姜鸣等人说道,“好了,都停手吧,给他们点教训就行了,可不能真把他们打死了。” 姜鸣他们不愧是皇宫禁卫,对于命令执行得是不折不扣,林安话音未落,他们就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像个没事人似的退回到了林安身边。 面对林安和沐凌雪,他们的脸上只有恭敬,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他们刚才有多暴戾。 这一刻,不管是被打得惨不忍睹的钱家家丁,还是看热闹的工人,脑海里都不由地冒出一个疑问。 林安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些身手不凡的人会这么听他的话? 官差他们不是没打过交道,没有这么好的功夫呀,这都快赶上大内侍卫了。 “都给本官记住了,这顿揍是赵管家替你们找的,如果不是他出言不敬,本官又怎么会给你们长教训呢。” 林安这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他这么一说就导致钱家所有人都恨上了赵管家。 尤其是钱明博,他甚至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归咎于赵管家,他觉得就是这个混蛋给钱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当真是该死。 而这就是林安想要的效果,赵管家不是狗仗人势吗?如果他没有了背后的依仗,又被那么多人记恨,其下场可想而知。 “敢问大人到底是什么人,来我钱家所为何事?” 钱明博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林安故作镇静的问道。 尽管他恨不得将林安挫骨扬灰,以泄刚才之辱,但他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打不过人家。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能努力的保持好情绪,问清楚林安来钱家做什么。 “钱老爷是吧?本官发现你的脾气似乎比郑钦还大,如果不是我手底下的人会点功夫,今天怕是很难安然无恙的走出你们钱家的地盘。” “好在你现在终于能跟本官心平气和的说话。” 闻听此言,钱明博嘴角一抽。 奶奶个腿的,他一直都在心平气和的说话好吧,反倒是林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非要当着他的面抽赵管家耳光。 就是这么暴躁狂妄的一个人,却倒打一耙的说他不心平气和的说话,真是又好气好好笑。 果然是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有理呀。 林安看着钱明博一脸憋屈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好了,该打的人也都打了,此事就此翻篇,钱老爷,你是不是该请本官进去喝杯茶?难道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站着说话吗?” 钱明博虽然非常不爽林安,可还是捏着鼻子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人,里面请吧。” “等等。” 林安突然把头转向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高成,“你们在外面稍等些时候,待本官出来之后送你们一场造化。” “多谢大人,我们一定在外面等大人出来。” 林安的话听得高成喜出望外,他以为林安所谓的造化就是帮他们把工钱要回来。 然而,做梦他都想不到林安口中的造化是成为人上人。 若干年后,已风烛残年的他时不时的就会提到今日之事。 如果不是林安的提携,恐怕他一辈子都是被人瞧不起的苦力,不会有赫赫有名的高家。 林安不光是他的恩人,更是高家世代不能相忘的贵人。 一炷香后。 钱家议事大厅。 林安喝了一口刚刚沏好的茶,面露笑容的对着钱明博说道,“钱老爷,本官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此次本官是奉女帝之命来通知你们钱家,限你们五日之内务必搬离这片区域,否则的话一律按抗旨不尊论处。” ??? 此话一出,钱明博顿时傻眼了。 因为信息量太大,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首先,高高在上的女帝为何会专门对他们小小的钱家下旨?他们何德何能啊。 其次,搬离这片区域是什么意思?他们在这待得好好的,祖宅和田产都在此地,女帝为什么突然下旨叫他们搬离? 最重要的是不搬走就是抗旨不尊,这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吓得钱明博一哆嗦,背后直冒冷汗。 “大人,老夫还不知你是朝廷哪一部的何官何职呢,还请明示。” 钱明博故作轻松的问道。 看得出来,他对林安的话半信半疑,信的是林安身为朝廷命官,应该知道假传圣旨的后果是什么,一旦被女帝知晓,那倒霉的都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