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芸到公司后，直奔张训庭的办公室。 “张总，天疆无人机了解吗？” 张训庭蹙眉，搜罗下脑海中的信息，说： “听说过，国内一家很出名的无人机公司。怎么了？” 丛芸说：“他们对我们公司的复合型材料很感兴趣。” “！” 张训庭立马就闻到钞票的味道，身子前倾，笑得眉飞色舞。 “有多少把握能拿下项目？” 丛芸说：“还没谈呢，昨天只是初步了解，具体能不能合作，要看今天谈的情况。” 每次有新项目进入，张训庭都看得紧，生怕跑了客户。 “这个项目他们能投入多少？” “全球顶尖的无人机公司，最近一年接了不少国外军工订单，财力是很雄厚的。” 一听不差钱，张训庭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 “好，不错，”张训庭虚空点点丛芸，“你一定要把握住。” 其实，丛芸也很期待这个项目，如果真能合作，等于打开了海外市场。 “什么时候来人？” “我订在十一点。” “怎么没早点。”张训庭是生怕对方变卦了，恨不得上午谈下午就签合同。 “九点约了王经理。” “嘶……”张训庭直皱眉，“王经理那点小事，你可以往后排。” 丛芸解释：“王经理下午出差，要个把月才回来，拖时间长了我怕出问题。” “哦，”张训庭了然的点头，“速战速决。天疆谁负责过来谈？” “没差错的话，应该是天疆的许总。” 老总亲自过来谈，十有八九能成。 “人到了喊我，我出面也显得重视这个项目，”张训庭开始谈起他的经验之道，“你不知道，有些人很重视这方面的，对方老总来谈，我们老总来陪，面子上的事我们得做足，也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 丛芸点头，“还是张总面面俱到。” “那是……”张训庭被夸得笑出一脸褶子。 丛芸看眼手表，“王经理要来了，我先回去了。” “去忙吧。” 只是，张训庭见到许天宁后才知道，有些人并不吃这套，有些事也不能一概而论。 宣景知道丛芸今天要与许天宁见面，嘴上说不介意，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好像堵着块石头。 掐算着时间应该谈得差不多了，给丛芸发去消息。 【午休时间，请你吃饭。】 消息一去石沉大海。 宣景攥着手机眉皱成川，看来还再谈。 其实，许天宁在他眼里，就是个毛头小子，比丛芸还小两岁，两人之间应该不会有化学反应。 他一边安抚着自己，一边想起酒宴那天许天宁看丛芸的眼神。 几乎粘在她身上了，绝对的见到感兴趣的人了。 宣景深吸口气，倒杯咖啡站在窗边往远处看。 从他办公室的窗口可以看到科尔公司的广告牌，科技创新这句广告词也印在宣景的脑子里，直到马克杯里的咖啡凉了，才想起来喝口。 凉掉的咖啡难以入喉，宣景放下马克杯走出办公室。 此时，科尔公司内。 许天宁专注的听丛芸讲解复合型材料，一旁的张训庭完全插不上话，尤其在复合型材料领域，这是他的短板。 当初他愿意留下丛芸，就是看中她的专业性还有履历里的几个专利技术。 在丛芸大致讲解后，许天宁拿出已发售的无人机图纸展开，在机身上标注几处位置，说道： “这些空间放置了硬件和运行程序的设备，我需要给这些位置做瘦身，采用新材料，能满足吗？” 丛芸拧着眉心，详细看图纸，经过计算后，能采用复合型材料的位置有四处，其余三处不是承重不达标就是强度不匹配。因为许天宁还要求新材料要抗火烧。 “……这款无人机不是民用吧？” 丛芸提出她的疑惑，许天宁点下头。 “再给我些时间，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许天宁：“没问题，核心设备也在修订。不过，给你们的时间不是很多。” 丛芸神情肃然，从他刚才的话里隐约听出点其他意思。 她猜测，许天宁应该不光接触了科尔公司，其他公司也接触了。 现在，哪家公司先解决技术瓶颈问题，哪家公司就先拿下天疆无人机的订单。 丛芸与张训庭交换个眼神，两人默契的心领神会。 许天宁给了丛芸一份无人机的草图，及各部分的重量数据就准备走。被张训庭拦下，说什么也要请他吃饭。 丛芸自然也要陪同，三人来到电梯处，电梯门打开后，宣景站在里面。 张训庭惊讶：“宣总？” 丛芸：“……” 宣景目光放在许天宁的脸上，后者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宣总，这么巧，在这也能遇见你。” 他说“也能遇见”的时候，听起来有点欠揍，好像他一直在看着丛芸。 宣景走出来，极淡的笑下，“我接丛芸吃饭。” 许天宁说：“正好我们要去吃午饭，一起吧。” 宣景脸色未变，笑容依旧是看着和煦却一片凉薄。 “好啊。” 张训庭完全没料到宣景会答应，因为这完全不合乎常理。 但又不好拒绝。 丛芸看出来宣景有点不对劲了，“许总和张总聊得特别投缘，正赶上午饭时间，我们就一起吃顿饭。” 丛芸按下电梯一层的按钮，此时电梯内的站位很奇妙。 宣景站在丛芸左手边，许天宁站在她右侧，张训庭站在丛芸身后。 她被三个男人以三角形围起来。 三角形虽然是稳定结构，但在三角的关系里是绝对是不稳定的存在。 接下来，坐谁的车，也成了问题。 丛芸应该与张训庭和许天宁一辆车，但现在宣景来了。 她坐在了宣景的副驾。 车门一关，丛芸长吁口气。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问。 宣景启动车，跟着前方的车辆，“我正好路过你这，以为你忙完了，带你吃饭。” 丛芸转头看他，宣景若无其事的开车。 像是那么回事，可她知道绝对不是。 “你该不是不放心我，过来查岗吧？” 宣景淡定回：“没有。” 这句没有，怎么听怎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