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蔚拎起茶壶倒了半杯,没管宣景。 这要看不出他有情绪,宣景也太迟钝了。 但宣景也了解谢蔚,人在气头上,让他发泄出来就好了。 等服务生上完菜,宣景将包厢的门关上。 谢蔚连正眼都不瞧他,自顾自的吃起来,宣景给他倒上酒,主动提起梁薇宁。 “薇宁的事,我要跟你解释下。” 谢蔚没好气的将一杯酒喝下,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 “说吧,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宣景又给他倒一杯,才说: “前些日子网传的试驾车的视频跟她有关。” 谢蔚咀嚼的动作慢下来,“……你说跟她有关,就有关?有证据吗?” 为了让谢蔚死心,宣景点开手机里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自己看吧。” 谢蔚放下筷子,手机里的内容让他彻底看清梁薇宁的本性。 她变了,彻底变成一个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宣景说:“只是我没想到,她能跟李董事合作。” 谢蔚沉默不语,对梁薇宁这个人,已经不能用失望形容了。 “李董事和另外两名勾结的董事,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供出薇宁是早晚的事,你要早做打算。” 谢蔚失笑,“呵……让我做什么打算?” 虽然这时候不该提,但宣景还是选择做一个坏人,给谢蔚提个醒。 “你和叔叔不是想要露娜的抚养权吗,这是机会。” 谢蔚拧眉看向宣景,脸色颇有几分鄙夷。 “你还是个人吗?都这时候了,你让我跟她抢抚养权?” 宣景丝毫没有反驳他,冰冷的口气说: “除了现在,你还有更好的机会吗?” “……”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宣景是对的。 谢蔚长叹口气,似也认可了宣景的主意。 “我要怎么做?” 宣景说:“如果她犯了刑事罪,是没有办法抚养子女的,这时候父亲顺理成章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我咨询过律师,以她目前的问题,一年之内肯定出不来,等她出来,孩子已经满两岁。 对于一个有前科劣迹的母亲,法院会更倾向能给孩子良好生活和教育环境的父亲。” 谢蔚点点头,“知道了。” 宣景转过脸,“觉得我卑鄙是吗?” 他和宣景多年的兄弟情义,不管宣景在外面对旁人如何,对他从未因为利益或是其他,玩过半点手段。 谢蔚的心结突然就打开了,“你也是为我着想。至于她……也不是你逼着她犯事的,一切都要怨她自己。” “如果是你的真实想法,说明你还有救。男人女人都不能恋爱脑,会直接拉低智商和判断力。” “嘶……又损我!” 谢蔚举起酒杯,宣景跟他碰下。 男人之间的和解,有时候真的很简单,一句话就过去了。 丛芸刚准备入睡,宣景回来了。 凌乱的脚步声在卫生间戛然,下一秒,传来宣景的干呕。 丛芸急忙下床跑到卫生间,将纸巾递给宣景,又倒杯温水给他。 吐了好一会儿,宣景才坐下来。 丛芸还是第一次见他醉得这么厉害,将解酒茶端给他,说:“跟谢蔚聊得还好吗?” 宣景沉沉的点下头,“……还好,到最后愿意相信我。” 他气息很重,呼出的酒气快将丛芸熏晕了。 “能起来吗?”丛芸去扶他,“我扶你进去躺着。” 宣景踉跄的站起来,整个人几乎都靠丛芸支撑才一步步挪进房间。 丛芸要开灯,被宣景拉住手腕。 “别开灯。” 两人隐没在黑暗里,宣景枕着丛芸的腿,说:“今晚,我和谢蔚聊了很多。” 丛芸抚弄着他的头发,“聊开了吗?” 酒精作用下,宣景反应迟疑,“……嗯,聊开了,很多事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强。” 丛芸问:“你怪他们……” 不等丛芸问出口,宣景便回了,“没有。我和薇宁都分手了,至于她跟谁交往,和谁发生关系,我管不着,也不会去想。” “真的?不是说给我听的?” “呵呵……”宣景笑,“我喝这么多,脑子都不会转弯了,说的都是真心话。” “现在问你银行卡密码会不会告诉我?” “你可以试一下。” 丛芸说:“银行卡密码多少?” 宣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切,”丛芸没信。 直到某天,当丛芸拿着宣景的银行卡取出一沓现钞,才确信当初他的酒后都是真言。 宣景说:“我记性太好,所以,特别记仇。当初她背叛我,分手是注定的。除了朋友,任何关系都不可能。 至于谢蔚跟她好,那是他们的事了,与我无关。 只是……我觉得谢蔚值得更好的女人。” 听他说起过去,丛芸不做评价,但不得不说,宣景看女人的眼光挺差的,但谁的过去没经历过几个人渣。 但丛芸想看宣景喝多了能不能说点实话。 她语气平静的问:“你跟我说实话,露娜是谢蔚的孩子后,你有没有想揍谢蔚一顿?” 宣景是喝多了,但不代表他丧失了思考能力。 突然翻身起来,把丛芸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抵着她肩膀,阴笑两声,说: “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认真听。” 丛芸挣扎,却被禁锢得更紧。 “别乱动,会疼的。” “哎嘶……” 肩膀好似被两个钳子捏紧,丛芸也不挣扎了,“我错了。” “……”就这么服软了? 还真是让宣景措手不及。 “我错了。”丛芸嗲声嗲气的,听得宣景头皮发麻,“你说话正常点。” 见宣景招架不住,丛芸来了心思。 故意紧着嗓子,用夹子音求饶,“好吗……我错了,放开了,真弄疼我了。” 酒劲上头,宣景实在顶不住了,一头栽倒进丛芸怀里,抱住她说: “等我醒酒的,非把你拆了。” “噗嗤……” 丛芸忍着笑,“原来男人喝多了,真的不行。” 宣景气恼的自语,“等我醒酒的……” …… 当梁薇宁得到李董事等人被带走的消息后,立刻让保姆收拾东西,三人准备乘坐下午的航班离开。 可梁薇宁刚将行李箱放在门口,房门便被人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