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为首壮汉颇不服气,上前几步,看样子似乎要找捕快麻烦,却被身后两名小弟拦住。 “孙哥!孙哥!算了算了。” “犯不着,那小兔崽子肯定跑不了,星哥说了,尽量别惹事。” 听到‘星哥’的名讳,为首壮汉终于有了收敛,却还是举起棍棒指向那名捕快,“呸!臭捕快而已,你给老子等着。” 捕快皱眉,立马抽出佩刀,冷声道:“你若是再不离开,我这臭捕快就把你脑袋削下来!” 为首男人这才跟着两名小弟,灰头土脸地离开。 不远处,躲在墙角的男孩见此,牙齿紧紧咬着唇瓣,就连咬出血了,也没有察觉到。 兴义赌坊连顺天府都不怕,那笑笑…… 男孩眼里浮现出些许绝望,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猛地一擦脸。 顺天府不行,那他就去找更大的官! 对! 司查院!他要去司查院! … … 重新回到王府小院,许云姝感觉自己像是蜗牛终于回到了壳中,温暖又安全感十足。 在被窝里,她什么都不用想,云锦她们就帮她全都想好了。 推开窗。 许云姝靠在软榻上,看向院中的雪人,她离开的这几日,京城就没再下过雪,隐隐有融雪的趋势。 雪人却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可见她离开的这段日子,夏荷和翠兰两人一直缝缝补补。 “小姐,您午睡醒啦?” 翠兰推门而入,将手中的补品放到许云姝面前的小桌上,“木瓜雪蛤,滋补养颜,这时候喝最好了。” 她才回来不过两日,就已经喝了不少补品,许云姝觉得自己掉的那点肉,早就已经养回来了。 “对了,方才百先生来过一趟。” “百晓生?” 许云姝眼睛一亮,“他可有说什么?” “没留话,但给小姐留了一封信。”翠兰将信递给许云姝。 许云姝接过。 自从上个月托百晓生去探查李诗的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想来应该已经离京。 信的内容倒是简短,就是约她后日到明月楼一聚。 并还提到,京城之事,明日之后就会云开见月,所以让她可以放心出行。 朝堂之事。 就连许云姝也是担了个王妃的头衔,才感觉到了一二,这个百晓生却比她还要清楚,甚至连结束的日子都算的一清二楚。 倒是让她越发好奇,这个百晓生身后到底是何人了。 … … 果不其然。 送信来的第二日,朝廷再次有了大变化,大量官员被革职、抄家查办,别的不说,就那日赏菊宴,许云姝见过的许多小姐家背后的家族,散的散,贬的贬。 说是朝野震颤也不为过。 当今皇上雷霆之势而下,即便那些人心中有所怨言,却什么都不敢做。 据说,当夜,许多官员仿佛再次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南骁骑持剑入府,杀人抄家,无不令人胆寒。 但王府却依旧宁静安详。 翌日。 许云姝的桌上多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危机已解。 “小姐,我好像感觉不到那些人的存在了。”云锦端着补品走进屋内,扫了眼她手中的纸条,开口道。 “嗯,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他们也就没有保护王府的必要了。” 许云姝拿着纸条,拿起烛火罩子,将其点燃。 “走吧,被困了这么多天,你们应该都闷了吧,叫上咱们今天都出去走走。” “是!小姐,您快把燕窝喝了,奴婢这就去叫翠兰和夏荷。” 云锦欢快地应了声,转身出门去喊二人。 许云姝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忍不住失笑出声。 其实。 从前她刚穿过来的几个月,她也不怎么爱出门,可现在因为别的原因被困在王府一回,她才知晓,原来她还是挺喜欢热闹的。 坐上王府的马车。 一路上,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翠兰三人商量着等会去哪家铺子买糕点和小食吃。 商讨了一路,马车终于在明月楼前停了下来。 许云姝走下马车,仰头,明月楼共三层,雅致的琴音从里头传来,隐约可听见里头吟诗作对的声音。 明月楼是京城第一青楼,里头的姑娘皆是自愿入的楼,入楼后,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精通一门或两门手艺,这才能挂上牌子。 由于楼内装饰雅致古典,且经常举办一些小型的诗词会,颇受文人墨客的欢迎。 一来二去,明月楼的名声就这么打了出去。 就是不知道,谢之竹是被人邀约还是自己主动来的明月楼,从而认识了桑云。 许云姝下意识摩挲了下檀木珠,抬步走进明月楼。 “客官,请问是茶座还是雅座?” 明月楼的规矩,茶座就是单纯的吟诗饮茶,而雅座呢,自然就是要翻牌子听曲了。明月楼也不分男女客人,来者皆是客。 “雅座,我约了百先生,请问他现在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