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绚丽的花海中,微风轻拂,花朵摇曳生姿。 李星竹站在花海边缘,还在惊讶这是哪个地方,他居然没来过。 下一秒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花海中央的身影吸引。 木婉兮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裙,长发如丝般柔顺地垂落在肩头。 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花锄,正轻轻地埋葬着飘落的花瓣。 李星竹叹了一口气,婉儿还是这么多愁善感,一如往昔。 他两步走上前去,想要帮她。 然而,当他走近,婉儿却缓缓抬起头,李星竹震惊地发现,她落下的泪竟然也是花瓣的形状。 晶莹剔透的花瓣泪滴,如同雪花一般。 她看着他,轻轻开口,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带着无尽的悲伤。 “星竹,你可知梨花的花语?是永不分离,可如今,我们却要分别。 这一次,我不等你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白色的衣裙在花海中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李星竹还在震惊之中,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空气。 他急忙追上去,可就在这时,漫天的梨花突然飘落,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阻挡住。 他奋力地拨开梨花,艰难地向前迈进。 等他好不容易穿过花海时,婉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星竹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缓缓坐起身来,梦中的一切都太真实了,那片绚烂的花海、婉儿哀伤的神情以及她决绝的话语,仿佛还在眼前回荡。 但他又觉得那只是一个梦,婉儿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呢?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可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等她不再偏执,他还是可以把她当妹妹一样对待。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婉儿现在怎么样。 今天下雨了,她回去的时候没有伞,肯定淋雨了。 她那么瘦弱,会不会因此生病呢? 他越想越烦躁,觉得自己对婉儿好像太绝情了一点,就算他再不喜她的再三纠缠,可毕竟有一起从小长大的情分在。 他就应该早早把伞给她的,这样她也不至于还要淋雨回家。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沈韩儿清脆的声音传来。 “星竹哥哥,你睡着了吗?” 他微微一愣,随即下床打开门。 只见沈韩儿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中拿着一盒臭豆腐。 “星竹哥哥,我买了臭豆腐,可好吃了,给你尝尝。” 李星竹看着她,心中的烦躁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拿起小叉子,轻轻叉起一块臭豆腐,放入口中。 这臭豆腐外酥里嫩,独特的臭味与浓郁的香味在舌尖交织,口感丰富而有层次。 外皮炸得金黄酥脆,咬下去发出“咔滋”一声,里面的豆腐则鲜嫩多汁,混合着特制的酱料,很有味道。 沈韩儿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星竹哥哥,味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李星竹点点头,说道:“不错。” 可话刚出口,他的思绪又飘远了。 婉儿从来都不会吃这些东西的,她爱吃甜甜的糕点,那些精致的点心才符合她的审美和口味。 想到这里,李星竹又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手中的小叉子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沈韩儿察觉到他的异样,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问道:“星竹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呀?” 李星竹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道:“不是,很好吃。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沈韩儿疑惑地看着他,但也没有多问。 她把豆腐往李星竹怀里一塞,笑着说道:“星竹哥哥,那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脚步轻快,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 她哼着小曲,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她的心情。 李星竹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羡慕。 她好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保持活力,而他自己,永远都无法像沈韩儿那样洒脱。 李星竹关上门,重新坐回床边,拿起小叉子,又叉起一块臭豆腐放入口中。 不知不觉间,他把整盒臭豆腐都吃了。 他突然想到,要是下次婉儿愿意,他也可以给她带一份。 可随即,他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臭豆腐呢?婉儿一直以来都是很娇气的,对食物也极为挑剔。 若是看到臭豆腐,肯定老远就捏着鼻子走了。 他重新上床睡觉,但一直做梦,一会儿是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一会儿又是她的泪。 就这样,他一晚上都没好好睡,一大早就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李书雪看到他这副模样,惊讶地问道:“哥,你做什么坏事情去了?怎么这么憔悴?” 李星竹无奈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就是做了噩梦。” 李书雪听后,小嘴一撅,哼的一声,双手抱在胸前,说:“活该!” 她打小就与婉兮姐姐关系极好。 婉兮姐姐温柔又有学识,一直以来她都把她当作自己未来的嫂子看待。 然而现在,因为哥哥做出这样的事情,她都好久没去再去找婉兮姐姐玩了,没脸。 李书雪气鼓鼓地走了,只留下李星竹独自站在原地,满心无奈。 隔上一段时间他就要遭受家里人的白眼。 父母对他的选择极为不满,觉得他辜负了婉儿这样好的女子,而且见异思迁,不是君子所为。 妹妹也因此对他颇有怨言,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感情的事情确实不是自己能完全做主的,他对婉儿曾经或许有过感情,但如今那份感情已经渐渐淡去。 而对于沈韩儿,他确实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愫,那是一种轻松和自在的感觉。 他也不想为了迎合家人的期望而勉强自己去爱一个已经没有感觉的人。 总有一天他们能够理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