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芬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嘴巴嗫嚅了几下，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看到这一幕，火眼金睛、经验丰富的民警老张心知肚明，刘素芬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他们，一脸严肃地说道： “刘同志，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大的把握找到你的女儿。” 案件需要知情人的全力配合，不能有一丝隐瞒。任何信息都有可能是关键信息，错漏关键信息对于破案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见状，顾强忙推了一把刘素芬，急切地说道：“素芬，你知道什么你快说吧！燕芳还在等着我们呢！” 他整天在外面工作，累死累活一整天，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家里的儿女。 回家吃吃饭就躺到床上休息，对女儿的了解自然比不过在家操持家事的刘素芬。 被推了一把，加上对女儿的担心，犹豫再三的刘素芬终于还是开口了。 “我不确定，不过如果不是被拐卖了，燕芳是不会不回家的。 她没有对象，只有一个朋友，不过那个朋友不太靠谱，是不会收留她的。 而且我昨晚已经去她家找过了，没有找到燕芳。除了奶奶家，燕芳她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沈玉贤听到朋友两字眼睛一亮，“朋友？她那个朋友什么情况？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朋友很有嫌疑啊！谁知道朋友是真朋友还是假朋友，越是朋友越是亲近，越是亲近越是想下手、好下手。 当初小芑不是也被假朋友坑害了一把吗？ “是女生，她叫刘燕红，和我们家一样，她爸是厂里的工人，她妈在家里操持家事。 因为家境相同，名字里也有一个燕字，又跟燕芳是高中同学，燕芳很喜欢她。 只是，她做人不怎么样，经常坑我们家燕芳的钱和吃的，甚至还有布料衣服。 我和燕芳之前因为这事吵了好多次，毕竟吃的就算了，可衣服什么的不便宜。 我想让她和刘燕红断绝来往，可她就不，还多次因为这事跟我犟嘴。 这回她之所以跑出去也是我因为这事骂了她打了她，没想到……没想到…… 我不应该骂她打她的，要是她能回来，我一定给她道歉，就算她把衣服都送给刘燕红都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刘素芬的心抽抽地痛，痛如刀绞，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从眼眶里滚落，泪如雨下。 顾燕芳一直是家里最懂事的孩子，经常帮她分担家务，无论是洗衣服还是扫地、擦桌子、做饭等等，她都抢着干。 可以说，除了在刘燕红的事上，她跟她有所分歧，其他事她都顺着她，一点没有抱怨的意思。 可就是这么懂事的孩子，却是家里最不受宠的，一直被她忽视，被她苛责，现在还...... 刘素芬不由得用手抓住了沈玉贤的胳膊，抓得越来越紧。 顾强见她的指甲深深嵌进沈玉贤的肉里，忙掰开了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安慰了几句，又向沈玉贤道歉，“对不起，民警同志，我媳妇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太担心燕芳了。” 说着，一个大男人竟也流下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来他是真的很伤心了。 沈玉贤摇摇头表示没事，她能理解他们的伤心，安慰了几句，随之又继续跟他们了解情况。 就算他们哭的很是可怜，但时间不能耽误，可能顾燕芳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每拖延一秒，她的生命就会多一分威胁。 刘燕红确实可疑，沈玉贤针对她进行了重点询问，“那昨天你们到刘燕红家找人，她是什么表现？你们有没有跟她交流？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顾强说道：“刘燕红她跟我们说，那天她确实见过燕芳。只是没说几句话，燕芳就走了。 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燕芳当时还说过要跟对象私奔，要让我们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就问当时她怎么不告诉我们，她推说当时没放在心上，以为燕芳不过说说而已，毕竟她一直很是听话懂事。 我又问她知不知道燕芳到底去了哪里，私奔的男同志到底是谁，她也推说不知道。” 他也觉得刘燕红很有嫌疑。 不说别的，就说顾燕芳本身就不是个胆大妄为的人，甚至可以说有点懦弱，她哪来的胆子，在没有介绍信的前提下和别人私奔？ 还是和一个连朋友亲人都不知道的对象私奔。这个对象藏得就有这么好吗，大家都没有发现？这很难做到。 毕竟要想发展、维持感情，日常的接触交流是避免不了的，一旦他们有所接触，或多或少有人知道。 而且就算顾燕芳真的要和对象私奔，怎么在临走前反而要知会刘燕红一声，这不是增加暴露的概率吗？ 要说她们感情实在是好，顾燕芳才会特地知会刘燕红一声，那她怎么不顺便告诉刘燕红自己的对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