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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看出,杂耍之人并不是修士,因为他没从杂耍之人的身上感到半分的灵力波动。他认为,杂耍之人一定是通过某种机关,才让铁棒慢慢弯曲的。
可是,当他运足目力时,却没看出机关的存在。
他的目力很强大,连低级一些的幻阵都可识破,更何况世俗者的机关布置?
当他放出神识探查时,进一步确定杂耍之人不是有修行的人,而桌子内,也没有机关设置。
“这是什么力量?不是灵力,不是神识之力,莫非是世俗者所称的念力?它真的存在?”陆宁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能力自己能够见到,想必其他的修士也都见到过。他们或者忽视,或者同自己一样不明其理,或者已经清楚却秘而不宣!”
他在东青镇时,从老先生带回来的一本书中见过这种现象的描述,写书者似乎是一名年老的学究,他只提到了这种能力被世俗之人说成是神念之力,至于它是怎么形成的,则没有答案。
当时他看到没有细想,只是简单地认为那一定有机关的存在。
“呵呵!骗小孩子的把戏,不过是为了赚点小钱!”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陆宁一看,见是一名白衣老者,布料考究,口气傲慢,应是个富贵之人。在白衣老者的身边,还坐着黄衣和青衣两位老者。
“也未必是骗小孩子的把戏,有些事情,是用常理解释不了的,比如……”青衣老者将酒杯端起喝了一口。
“比如什么?”白衣老者问道。
“我的老家有一对双胞胎,两人容貌、性格都十分相近,只是有一点不同,哥哥对动物喜欢爱护,弟弟却十分讨厌它们。两人在一起时,不论是本村还是头一次去的其它村庄,那些猫狗对哥哥都很亲近,很顺从;而对于他的弟弟,那些猫狗却是露出了凶相,可以说是猫欲挠之,狗欲咬之。”青衣老者说道。
“如果这种现象发生在本村,尚可以因猫狗熟悉他们来解释,因为猫狗都是通人性的。但是在陌生的地方,那就不能用熟悉来解释了。”青衣老者目露思考之色。
“那你说,用什么道理才能解释?”白衣老者语气中带有不解。
青衣老者说道:“我也在想,我们常听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莫非就是对这种现象的解释?”
黄衣老者一展手中的纸扇:“不错!就拿水来说吧,上善若水,纵有恶,与之善相比,也是小恶,所以天下之文人学士乃至农家赞美水者居多,恶言之者甚少。”
“你们是在说,世间存在某些我们不了解的力量?就如同杂耍之人能让铁棒弯曲。对猫狗之善也能得到它们的善,甚至连无生命的水也是如此?”白衣老者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
而陆宁听到这里如同在冥冥中抓到了什么:“这是一种力量吗?大师姐曾说过,彩云秘境内曾存在过的那个魔,就是靠吸收修士的极之情绪来壮大自己的,这些情绪,难道和善恶一样,都是一种力量,而且还是可以物化的力量?”
“太虚无飘渺了吧?”陆宁沉吟着。
“不过,当初大师兄使出巨剑,以及我上魂中那块晶体异动,都是在师父师母他们发生必死之危时出现的,大师兄说他在进入固丹后都无法动用黑色巨剑,而我,距晶体异动已经过了不少年的时间了,可是,这些年后的我,依然无法沟通上部灵魂。”
“那么,当初大师兄以及多年前的我,是如何发出那超越认知的一击?是因为植根于亲情之上的悲愤力量吗?”
在进入怀虚峰后醒来之时,四师兄就和陆宁说过方掌门、师父他们从秘境中出来后不久,就被一灰绿之气裹身之人攻击,而就在这一时间,身在南林的师兄师姐们都同时感到心悸,大师兄的灵魂还因此受了点损伤。
只是很快,他们的心悸就突然消失了。
而他眉心喷血之时,同样是那一时间。此外,大师兄还感到他将有事发生。
当时他听到四师兄这么一说,心中大惊。
因为在他眉心喷血之时,他确实看到了师父师母、方掌门、白仙子和红仙子等人受到一个人的攻击,那人周身有淡淡的灰绿之气。
尽管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然而陆宁不得不相信,从时间,所见人物上看,杀死有灰绿之气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准确地说,是他不知什么原因运出上魂中那块怪晶所致。
“好!好!”又是一阵叫好声从街上传来,将陆宁的思绪打断。
他看到,杂耍之人正弯腰对着众人连连抱拳,铜板、碎银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脚下。
陆宁神识微动,一锭大银落在杂耍之人的脚下,那杂耍之人虽然头低着,却在银子出现时,于连连抱拳中对着陆宁所在的方向特别地抬高抱拳晃动了一下。
“嗯?”陆宁相信,杂耍之人一定没看到银子是从哪个方向被送过去的,因为他用的是神识之力,对于世俗人来说,根本察觉不到。
头一转,神识又一动,一块同样大小的银子飞到几十丈外的街边,那里有个一瘸一拐的乞讨者,银子就落在乞讨者的脚下。
乞讨者见到银子,两眼放出光来,他用瘸脚一下子就把银子踩住,张望一下后胡乱地鞠了一躬,快速地弯腰将银子收入到破旧的袖中,又鞠了一个躬,之后一溜烟似地跑向远处,完全看不出瘸脚的样子。
“两人都不知道银子从何而来,杂耍之人真心地感谢,所以不自觉地向我这个方向抱了一下拳?那装做瘸脚的乞讨者也鞠躬感谢,心不太诚,因此他鞠躬的方向都不对?这是真与假的区别吗?也许是巧合吧,可如果不是呢?”
看着乞讨者远去的身影,陆宁又一次沉思起来。
“在师父他们面临生命之危时,万里之外的师兄师姐和自己都有了反应,自己和师兄师姐们都是修行之人,而没有修行的人在亲人有大难之时,也有这种无视距离的反应,是因为亲情的关系吗?”
“我上部灵魂中那方圆不定之晶,平时一想到它就头晕不已,如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如果不是因为那植于亲情之上的悲愤力量,又怎能运的出!”
想到这时,陆宁突然心生惊奇。
过去,他一想到上部灵魂中的晶体,就会出现严重的头晕,就像要沉沦于无底的深渊中,以至于他不敢想,就是在四师兄给他讲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是如此。
可是今天,他数次想起,到现在只是头部有些极轻微的头晕,这又是怎么回事?
“客官,你的酒不要再倒了,早就倒满了。”店小二的声音在陆宁的身边响起,陆宁还感到有人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哈哈!谢谢,我有点走神儿了。”陆宁笑着对店小二说道。
把酒杯端起喝了一口,在店小二把桌子上的酒擦净之后又道了一声谢。
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又似乎没有答案,陆宁一叹,决定不再想这些不得要领,让人头脑混乱的问题。
杂耍之人已经离开,围观的人也都在好奇中散去,街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人们或闲散、或急匆匆地走向各自的目标。
临桌的三位老者,正在议论他们听到的仙人传闻,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最神秘和最让人费解的事物。
三位老者不知,在他们的身边,就坐着一个传闻中能够飞天入地仙人一样的人物。
三位老者认为最神秘的事物,在他们身边的那人看来毫无神秘色彩,而被他们此前议论过的,在他们看来只能略微地勾起好奇心的事情以及藏匿其中的道理,反倒被身边的那位飞天入地之人,当做是虚无飘渺难以琢磨的。
陆宁慢慢地吃着菜,表现的十分放松,他现在已经把心思完全用在享受美食的快意中。
“滴滴答答……”一阵乐器声从窗外飘来,陆宁一看,是一对迎亲的队伍。
年轻的新郎一脸腼腆地骑着一红色大马,身穿红色衣袍,胸前戴着朵红色大花。
在他的身后,是一顶红色大轿,由八个身穿红色短衫的大汉抬着,大轿四周有六名乐师边走边吹打着,大轿后面,有几十名红衣青年男女组成的队伍随行。
迎亲的队伍如一条红色长龙,在街上缓缓游动。
龙尾处有人向两边洒着花花绿绿的糖果,引来了大量的孩童尾随争抢,惊呼声,欢笑声不断。
路上的行人自动地让出一条通道,红色长龙所过之处,人们微笑的脸上也淡淡地被红色长龙映成红色。
喜庆的气息在街上弥漫。
陆宁的脸上自然地浮出了笑容,他又回想起在东青镇时见到的娶亲场景。
“家乡的娶亲可没有这般的气派,简陋的木桌,并不丰盛的几道菜。不过,随着近乎是全镇人的参与,那些真心的笑容,真心的祝福,以及同样孩童的喧闹声,喜庆的氛围,却一点不比这差!”陆宁喝了一杯酒。
“你们看那年轻的新郎,一脸的幸福,真是令人羡慕啊!”白衣老者说道。
“是啊,这么隆重的场面,这么多的花样,可比我那时强多了!我那时还没考取功名,家中清贫,不过,当时我的幸福感,比他还要强烈!”青衣老者面露温馨。
黄衣老者道:“我那时也是一样。婚庆的灵魂,是新人的幸福感,这无关隆重与否。”
“只有新人有强烈的幸福感,通过他的语言、表情由内而外显露出来,带动他人生喜庆之气氛,这才是最重要的。你看,通过观看那个年轻的新人,我们的心中是不是也有股喜庆吉祥的气息?我们是不是一下子感到了身心的年轻?”
白衣老者和青衣老者都点了点头,几人举杯为下面的新人祝福。
“这也是一种力量!它能让陌生的人也心生喜庆与吉祥。”陆宁听到黄衣老者的话后,轻声自语道。
迎亲的队伍过去了,陆宁将店小二唤来结帐,他心情愉悦地走出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