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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密洞内,墨太上和宫太上两人各吐了一大口血,苍白的脸上均有大骇之色,他们甚至忘记了服用丹药,两人愣愣地在看着对方。
他们按方峰主的要求,最大限度地激发一处大阵,这大阵就在洞中的那处十丈大小的半圆形光幕之内,只有用掌门令牌才能激发。
大阵是在九千年前招收梁家和隋家时,历经百年,由门内太上和掌门等人联手布设的,其作用是引爆地下深处的超级灵脉,当时宗门也是留有后手的。
实际上两位太上可没有按那位新峰主的要求,将阵法激发到接近失控的程度,他们不得不留有余地,以防止意外发生。
但是,当阵法发动到一大半时,由于天道的变化,阵法变得不可尽控,而是欲自动激化下去。两人大惊,忙改变手印,拼命地要关闭阵法。
幸亏动手的早,才勉强的止住了大阵的自行运转,两人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怀虚峰外,白发老者与其他老者一起,来到一处盘坐于地,服药闭目调息。
大阵停止运转后,天地的异象都已经消失,但他们并没有回各自的洞府或大殿,而是在此等着怀虚峰给出一个交代。
这绝对不是件小事,而是关乎成千上万修士生命的大事,堪比灭门。
一些灵婴期、化尘期修士盘坐在他们的周围,没有太上的指令,连掌门都不敢妄动,他们只是喝令一些低阶弟子返回。
一盏茶后,有敲锣击鼓的声音从怀虚峰内传出,一些化尘期修士睁眼看去。
“这是在干什么?”一名化尘期修士面色古怪地说道,可一想到他的身份,他立即把嘴闭上。
只见三名怀虚峰的灵婴期修士走了出来,在三人的身后,有二十多人列成了两队,在敲锣击鼓,之后又有八个赤裸上身的修士抬着一顶大轿出现。
除了三名灵婴外,其他修士都是化尘期以下修为,这些人的脸色都有着红晕,气血不足的样子一览无余。
特别是那八名抬轿的修士,路都走不稳,很明显,这些人还没有从刚才大阵变动造成的伤害中,恢复过来。
“各位太上、梁掌门、各位长老,我峰、方峰主前来拜会!”怀虚峰灵婴后期修士巩表抱拳说道,之后他把眼睛闭上站在那里不动。
与他同来的两位灵婴后期修士也都闭上了眼睛,站在他的身边。
“刷!”轿子被抬在前面时,轿帘一扬,一名化尘期修士轻咳了一声,走了出来。
他身穿一件宽大的金衣,腰间从前到后共挂了二十多个储物袋,胖胖的脸上一双细眼眯起,就剩下两条缝。
“见过各位道友。”这位方峰主两手一拱。
没有人与他客气地打下招呼,前面那十来名闭目盘坐的修士对方金多的话有如未闻。
自从听到了锣鼓声,这里的所有灵婴期以上的修士都用神识观察到了方金多奇怪的出场方式,对于这种肤浅和粗俗,这些人连嘲笑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一个化尘中期不到的小修,想以这样的方式吸去他们的目光引起他们的高看,真是想的太多了!
现在,这位峰主居然对太上和掌门开口道友道友的,几位太上及掌门等人虽然不动声色,但方金多这种态度却引起了边上坐着的一些灵婴期修士的愤怒。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肯定与灵脉异动有关,说不定就会有人按耐不住,像拍死一个虫子一样拍死他。
“真会享受啊!这一大早都出来晒太阳了,还晒得这么专心,难得!难得!”见没人理睬自己,方金多也不气恼,他一抬手,来了一名修士,从储物袋内取出一把高大椅子,他一屁股坐在上面,侧过头也闭目晒起太阳来。
一名化尘期修士,高高地坐在一群灵盤和灵婴大修的前面,而这些大修偏偏是盘坐在地上,这种场面实在让人不能理解,说它是千古难现其一都丝毫不夸张。
十多息之后,梁掌门终于挺不住了。
昨天他就把守门之人叫了过去,详细地询问了方金多三人在一个月前入门时的情景,当他听到守门之人说起方金多当初的贱笑样时,他心中微微一松。
今天看到方金多出来时故意摆出的排场,和其身上的穿戴,以及腰间那一圈鼓鼓的储物袋,他有所判定。在他看来,方金多之所以如此,多半是和其自卑的心理有关。
原以为这样修为的人,在众多大修面前,即使不放出威压,也能把他吓得瑟瑟发抖,没有想到这位方峰主不仅没有怕,竟然还高高地座在椅子上一口一个道友地叫着他们,这场面何等地难堪?
“方峰主,我来问你,刚才灵脉的异动是怎么回事?”梁掌门站起身来,微微地放出威压,厉声问道。
坐在椅子上的方金多在威压下面色一紧,不过随着威压的消失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他扭头看了一眼闭目中的巩表。
“这人谁呀?”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位就是我宗现任掌门梁行伟。”巩表还在闭目中。
抖抖衣袖,低头把腰间的储物袋扶了一扶,抬头看看天:“今天天气不错,心情好,我就用掌门令牌试了一试,没想到那大阵还真被发动了,太吓人了!”
他拍拍胸口,也不管别人听不听,他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不止呐,我的命牌与大阵相连,只要命牌一碎,‘轰’……”
方金多两手一扬,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后,他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梁掌门。
他摇了摇头:“这个不好!万一命牌被风吹倒了掉在地上碎了,我不也会……”
“所以我把命牌交给了两位太上,让他们发现不妥再把命牌震……呃,不可能不妥,所以我就放心地出来转上一转,没想到你们都在这里晒太阳。”说完,方金多打了个哈欠,做欲睡状。
“方峰主,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随我到掌门大殿一谈。”梁掌门强压怒火,故作平静地说道。
“嗖!”方金多眼前一花,这里坐着的所有大修都没了踪迹。
方金多嘿嘿一笑,没有在意这故意冷落他的做法,他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指着跟上来的三名老者说道:“巩表你来带路,你们两个就不要跟来了,又不是大美女,黏黏糊糊的干什么?”
三位灵婴后期的老者一听,脸都被气绿了,要不是两位太上严厉的告诫他们要无条件地听命于这位新峰主,三位灵婴早就……
“呼!”两位灵婴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方金多扬了扬手,让同来的其他怀虚峰修士都回去,之后他说了一声“走!”
他慢慢地跟在巩表的后面向前飞去,害的巩表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飞了好大一会儿,才飞到一座灰色大殿前,两人落下后,方金多东张西望一脸惊奇地与巩表一前一后地走向殿门。
在两人飞行的过程中,已经先到的十多名老者正在谈论着,其中一名灵婴后期大圆满修士怒声说道:“这人纯粹就是个市井无赖,有什么好说的,还把他招到这里来?要我说一掌毙了算了!”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了他,另外几个灵盤期大修士也以不满的目光看着他,那人心中一寒,连忙把嘴闭上。
身穿布衣的白发老者心中一叹,这是个苦修之人,有勇无谋,当年的怀虚宗如果不是这样的人掌权,哪能轮到梁家和隋家来个天地倒转?
这个方峰主一出现就搞了个大动作,又说了一大堆命牌的事,以他的修为和见识判断,姓方之人所说的话并不像是假的,如果真是这样,杀了此人岂不是……
“七弟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从排场,到言行,包括他与那三位灵婴期修士所说的话,都是一个典型的市井无赖。激发大阵,恐吓我等,也是市井无赖常用的手法。”掌门梁行伟沉思着说道。
“不过,他说的有关令牌之事,倒像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才会让两位灵盤大修听了他的话,我想,没有两位大修士的默许,他一个化尘期小修怎么可能接近大阵,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用命牌联系大阵?”
停了一下,梁掌门接着说道:“除非是两位大修在见到了掌门令牌后,急于与我等摊牌,与那市井无赖不谋而合,才会如此。”
见众人都在安静地听着,他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个方峰主是个心机极深的人,是他主动说服了两位大修士。”
白发老者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掌门,那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外表上看,这个方峰主就是一个市井无赖。他主动说出命牌等事,就是告诉我们不能杀他,也不能把他扣下,他抓住了我们的弱点,认定我们不会也不敢把他如何,这一点,无论是无赖还是心机极深之人都能想到。”
“不同的是,无赖与心机较深者利用这一点达到的目地,是大不相同的。”
梁掌门一叹:“至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一会儿从他索要之物特别是坚持要的某物上或可看清。”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十分认可梁掌门的说法。无赖之人和心机深沉之人如何能比?后者往往是心怀大志之人,梁掌门说的不错,从这新峰主索要之物上或可看出端倪。
他们相信,这位新峰主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决不是因为他所说的心情好。
无赖也好,心机深也罢,他一定有所图。
“禀报掌门,怀虚峰、方峰主到!”
“让他进来。”
几息后,怀虚峰峰主方金多迈着方步,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